被PUA的愛情完整後續

2025-04-2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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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無表情:「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的?問的我媽吧!你比我還了解我媽,你明明知道,但凡你主動找她,她就會覺得我們還有希望。她會來煩我,一遍一遍地煩我。但你不在乎,因為怎麼處理我和我媽的關係,是我自己的事,跟你無關!」

這是許牧舟親口對我說的。

「那是你媽,你得學會自己去處理跟她的關係,而不是每次都來問我。否則,我這麼長時間對你的治療算什麼呢?」

「可是她呢?」我抬手指向林鳶,「你可以幫她處理所有事,她跟朋友、家人的相處,全是你手把手教出來的。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在你許牧舟這兒,她林鳶值得被全世界寵愛,而我江知渺活該萬事自己扛。」

「我扛了!許牧舟,你已經教會了我獨自對抗全世界,所以我不需要你了!」

因為許牧舟和林鳶的緣故,薛讓莫名其妙被我帶回了家。

不過他沒有進去。

只是在門口的時候對我說:「好好休息,晚安!」

對他,我是有些抱歉的。

可我太累了,身心俱疲,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

最後只能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11

許牧舟想要跟我談談。

我同意了。

再次見面是在他的工作室。

我要求的。

我希望我和他的交談能理性點。

許牧舟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他說:「這次算我錯了,我不應該扔下你去找阿鳶。只是阿鳶當時的情況太緊急,我怕她想不開,一條人命,我總不能坐視不理!她是我的病人,你應該理解。不過我跟你保證,我會處理好跟她的關係!」

這一發言就很許牧舟。

打一巴掌給顆糖。

我想了想。

「大概是半年前吧,林鳶跟人追尾,給你打電話。前一晚你是熬了大夜的,但接到林鳶的電話還是火急火燎地趕了過去。事後你跟我解釋,說林鳶沒有辦法,除了你,她沒人可以聯繫。」

許牧舟皺眉:「你想說什麼?」

「我想問你,如果跟人追尾的是我,你會去嗎?」

「我當然……」

許牧舟卡殼了。

他應該也想起了一個月前的事。

因為冷凍液的管子老化斷掉,車子在半路爆缸了。

那天因為我的車送去保養了,我開的他的車,理所應當的我想問問他怎麼處理。

他說:「遇襲就報警,生病就打 120,車子出問題就聯繫修車行。江知渺,這是常識!」

許牧舟摘下眼鏡,煩躁地捏著山根處。

「江知渺,你講講道理,我那一天會這麼說,是因為我們前一晚吵架了。」

我點頭:「對,我們吵架了。所以,只要我不認錯、不低頭,你就要通過所有方式制裁我!」

「做錯了事不應該認錯嗎?」

我騰地站起身。

「我這輩子做過最錯的事就是跟你結婚!」

許牧舟拉住我:「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冷冷地看著他:「我要你在一個月期滿的時候不要反悔!」

12

我這輩子做過最大膽的事就是追求許牧舟。

他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幫助了我。

以至於我一度覺得自己離不開他。

那是我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茶不思飯不想。

見不到許牧舟的日子,我肉眼可見地憔悴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我只知道我想跟他在一起。

那時候的我確實戀愛腦。

我黏他,善妒,愛猜忌。

這些都是許牧舟不喜歡的。

所以他一點一點敲碎了我,然後重塑。

13

許牧舟沒再找我的日子,時間過得很快。

我出了兩趟差。

回來時門衛告訴我,我媽找過我三次,都被他們攔了下來。

林鳶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了我的電話,她給我發消息指責我:【因為你,牧舟和阿讓徹底鬧翻了,這下你滿意了?】

不知所謂的人,我不想搭理。

但我還是給薛讓打了個電話。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跟許牧舟解釋!」

薛讓不答反問:「你需要嗎?」

「不需要!」

「我也不需要!」

我沉默了。

薛讓開口:「出差回來了?」

「你怎麼知道?」

他說:「我去你們事務所找過你!」

「有事?」

「下屬分公司的財務突然要離職,暫時找不到合適的,想問你做不做代帳。」

我說:「我挺貴的。」

薛讓低笑一聲:「那我努努力,應該請得起!」

我也笑了:「行,我明天過去找你詳談。」

「好!」

掛斷電話,我想應該是我感覺錯了!

和薛讓的交談很愉快。

那家分公司的業務不多,外包做代帳更划算。

談好價格後我們簽了合同。

薛讓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

「我下面還有個會議,就不留你了!」

我鬆了口氣。

看來確實是我感覺錯了。

「行,你忙!」

許牧舟再次找到我,是在第十二天。

模樣有些頹。

他說:「你換工作了,竟然都沒有告訴我!」

我皺了皺眉。

「你到底要幹什麼?」

許牧舟看著我:「你是真的要離婚?」

「不然呢?」

「為什麼?」

徐可常說,在我和許牧舟的關係里,雖然是他大我六歲,但卻是我在慣著他。

許牧舟想要的,我都滿足。

許牧舟要求的,我都辦到。

所以他肆無忌憚,同時也失去了反思的能力。

「最後一次了,我們談談!」這次是我開口。

我對許牧舟說:「我告訴過你的。我考注會的時候告訴過你,但你坦言我考不上。我換工作的時候也告訴過你,但你不相信,並覺得我在痴人說夢。包括買房,我也沒有瞞過你。我從去年就開始裝修新房,我從兩個月前就開始搬東西,全在你眼皮子底下。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為什麼你看不見聽不見?」

許牧舟很茫然。

「可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我諷刺一笑。

「多虧了你嘛!」

我的母親並不是一個好的人生導師,她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她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我禮義廉恥。

那一切都是我在摸爬滾打中自己摸索的。

所以我的三觀形成得很晚。

最開始和許牧舟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會失望地對我搖頭,並感嘆:「你怎麼連這些都不會?你家裡是怎麼教你的?」

如果是現在的我聽到這樣的話,肯定會雲淡風輕地反擊回去。

但曾經的我是真的感到羞恥,並覺得自己錯了。

「你告訴過我很多道理,並一直以聖人的標準要求我。我不可以軟弱,不可以有負面情緒,不可以向你求助。每一句從我嘴裡說出來的話都必須是積極向上的,我不能說別人的壞話,我不能抱怨對工作的不滿,我不能沒有生活常識,我不能安於享樂。你總是在指責我,你把我的自尊一寸寸打碎扔在了地上。」

「許牧舟,你知道嗎,我曾經想過自殺,因為太痛苦了。我甚至去求佛,我求了支簽,上面寫著什麼我忘了,解簽的人說了什麼我也忘了,我只記得我一直哭一直哭,好像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完了。」

許牧舟白了臉,他嘴唇顫抖,訥訥道:「你是我的妻子,我只是希望,我只是希望你變得更好!」

「許牧舟,你是心理醫生,你不妨用你的專業知識想一想,曾經你對我做過的種種,算不算 PUA。」

「我……」

我抬手制止他:「你想想,你先好好想想!」

14

許牧舟曾把我的自尊一寸寸打碎。

是我自己一片一片撿起來的。

然後縫縫補補,成為現在的我。

15

第十八天,許牧舟出現在了我家樓下。

他給我打電話。

「我錯了,我改,你原諒我好不好?

「以後我和林鳶不再聯繫,我不再做那些你不喜歡的事。

「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

「那我把這條命賠給你,好不好?」

他帶了芒果,一整盒。

他一口一口狼狽地往裡吞咽。

他的唇周、臉頰開始紅腫,他裸露在外的手臂肉眼可見地起了紅疹。

他沒有停。

一個,兩個,三個。

救護車來的時候他已經呼吸困難。

直到他被拖上救護車,我都沒有出現。

他眼中期待的光芒慢慢暗淡了下去。

雙眼一閉,他昏厥了!

最先為此事找到我的是林鳶。

她眼中的嫉妒幾乎掩蓋不住。

「憑什麼?他明明還愛著我,那明明是他對我愛的證明,你們明明都要離婚了!江知渺,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看著林鳶:「其實我一直都很討厭你,但我沒有阻止過你和許牧舟接觸,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自問自答:「因為你的出現拯救了我。」

因為林鳶的出現,因為許牧舟看著林鳶時那悵然若失的樣子。

我突然發現,原來許牧舟也是普通人。

他不是被我供奉在神壇上的神。

甚至,他還有點髒。

第二個來找我的是我媽。

她不理解:「牧舟都做到這一步了,你還要怎麼樣?拿喬已經拿得夠久了,都給了台階,你還不下?」

我也不理解:「許牧舟一直希望我跟你斷掉聯繫,並要求我不再供養你,你還要我跟他在一起?」

我媽變了臉色,轉身跑了。

第三個來找我的是薛讓。

我以為也是為了許牧舟。

結果他說:「出趟差?」

我們連夜趕去了分公司,和馬上要出國的財務做了工作交接,又把手上的帳目捋了一遍。

因為時間原因,只能在那裡住了下來。

薛讓神神秘秘地說帶我出去玩兒。

七彎八繞,到了一處古色古香的建築群前。

我以為這是什麼古鎮遊玩項目。

結果薛讓告訴我,這是清吧一條街。

「這裡?有生意嗎?」

薛讓嘆息:「如果早聽到你這句話,我也是不會投的!」

他扼腕,說他聽了狐朋狗友的耳旁風,一個不察,做了虧本生意。

錢一分沒賺,倒是練就了他一身的調酒功夫。

我坐在吧檯前,看著他行雲流水地一番操作。

清吧里唯二的兩個客人湊過來,讓他也給調一杯。

薛讓笑了笑,把酒杯推到我面前。

「不好意思,專供的!」

這一夜薛讓成了我的專屬調酒師。

我喝了不少,微醺,但不醉人。

清吧里音樂剛好,溫度剛好,就連半開的窗戶外吹進來的風都剛好。

愜意的我有些飄飄然。

薛讓問我:「開心嗎?」

我點頭:「開心的!」

16

許牧舟說,只要我去醫院看他一次,離婚的事他就不會反悔。

我去了。

看到我,他笑了笑,卻笑得很難看。

「所以這些日子,你沒有拉黑我,願意見我,還跟我談,只是害怕我後悔,是不是?」

我點頭。

他又問:「你是不是特別恨我?」

我誠實回答。

「恨過!」

我曾有一段時間特別恨許牧舟。

我恨遇到他。

我恨我愛他。

可是後來,隨著我考注會、換工作,我慢慢就釋然了。

我對許牧舟說:「我了解我自己,如果重來一次,我絕對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二十歲的江知渺需要許牧舟,不是你這個許牧舟,就是其他的許牧舟。和其他人在一起,我就能過得更好嗎?不一樣!那時候的我確實很糟糕,因為我把自己依附在了別人身上。但好在你推開了我。雖然過程是痛苦的,但好在結果是我想要的。

「許牧舟,我已經不恨你了。不是你不可恨,而是我不想沉湎在過去。但同樣我也不原諒你。現在,我只想離開。」

許牧舟說到做到。

他沒有後悔。

我們順利領了離婚證。

他問我:「我們以後還能做朋友嗎?」

我失笑:「你是心理醫生,你覺得呢?」

我一直記得許牧舟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過去不能改變,但未來有無限可能。

人總是要成長的。

跌跌撞撞沒關係,摔得鼻青臉腫也沒關係。

不要回頭。

往前走!

17

離婚後我果斷拉黑刪除了許牧舟。

和他相關的人,我唯一留下的只有薛讓。

在離婚後第四個月的時候,薛讓告訴我,許牧舟被人舉報了。

舉報的理由是和患者曖昧不清。

舉報人,林鳶。

因為舉報材料不實,許牧舟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林鳶卻沒有善罷甘休。

她直接放出大招,說許牧舟在給自己治療期間引誘自己。

她和許牧舟的聊天記錄。

他們擁抱在一起的照片。

以及一家店情侶半價活動時,他們接吻的視頻。

薛讓似乎沒想到新聞里會有這麼詳盡的內容。

他手忙腳亂想關掉手機,我淡淡地說:「我都知道!」

他沉默了。

我苦笑:「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都知道,還不在第一時間離開他?」

「我沒……」

我打斷他:「那時候我在卸身上的枷鎖!」

我想逃走,得先打開困住我四肢的鎖鏈。

可我太沒用了。

我找不到鑰匙。

於是我只能打斷四肢。

周圍的突然安靜其實讓人挺尷尬的。

就在我想著說點什麼打破沉默。

薛讓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已經很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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