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因為他接慢了電話導致我即將損失了一個月的收入,我的火氣也瞬間上來了。
我冷笑一聲,直接開懟:「夫人這名號我可承擔不起了吧。」
電話那頭的陸淮沉默了幾秒:「什麼意思?」
我搶過一旁林安安手中的酒一口喝下,仗著酒精肆意罵道:「還什麼意思呢,你怕不是心裡早就樂開花了吧!還裝什麼裝呢。陸淮,你的白月光沈依依快要回國了,我給她讓位,和你離婚,你一定很開心吧。告訴你,該我的我一分不少都會拿走,你休想拿給沈依依!離婚協議書也處理好了,等我明天就把離婚協議書丟到你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上!老娘我受夠了,我要去找男模!跟你結婚半個月才啪一次,跟守活寡有什麼不同啊!你愛給沈依依守身如玉那就守去吧,我不稀罕了!」
我掛斷電話,直接將一旁林安安的手機搶了過來掛斷了電話:「說那麼多幹嘛呢,耽誤我倆喝酒了。」
我跟林安安不知道喝了多久,喝到最後林安安都趴下直接睡過去ṱů₎了。
我打了個哈欠,不滿地推了推她:「先別睡了,等下著涼了啊。我先去上個衛生間,等下我們一起回我的公寓去吧。」
還說等周末再提離婚的事呢,哪知道喝個酒啥都顧不上了。
算了算了,反正錯的又不是我和林安安。
鬧大了就鬧大了唄。
林安安被我搖醒後,沖我擺了擺手:「去吧去吧,我等你。」
我強撐著身子,迷迷糊糊地摸著牆走到了衛生間。
洗了個臉人也清醒了一些。
我甩了甩手,跌跌撞撞地回到包間:「林安安,起來了,回去了。」
可我還沒看Ťű̂₎到林安安人呢,自己就撞上了一堵肉牆。
9
「嘖,哪個不長眼的啊?」我不悅地抬起頭,努力睜大眼睛看清來人。
看著熟悉的臉龐難得地帶著幾絲怒意,我愣了一下。
隨即笑了:「真是喝多了,還以為陸淮跑這來了呢。不管你是誰,都給我讓開,我要帶林安安回家了。」
眼前的男人卻依然擋在我身前,還將我直接拽進了他懷裡。
我愣了愣,聞到熟悉的檀香氣息。
腦子瞬間清醒了幾分。
整個京城身上能有這麼濃厚的檀香味,除了寺廟裡的和尚,也就只有陸淮了。
真是陸淮?
下一秒,我就聽見男人悶悶地開口說道:「怎麼,連自己老公都認不出來了?」
我從他懷裡掙脫了出來:「陸淮你……」
我愣了愣,看著一臉委屈的陸淮,心底一顫。
他今天又穿白襯衣,戴金絲框眼鏡,喉結有節奏地上下遊走。
我的天!這誰不迷糊!
陸淮沒給我反應的時間,直接單手將我抱起就要往外走:「既然認不出來,那該有的懲罰,就不能少了。」
我愣了愣,眼疾手快地抱住他的脖子:「誒,等等,林安安還在裡面呢……」
「她已經回去了。」
什麼?她什麼時候走了啊?
居然也不跟我說一聲的嗎!
過分!
我掙扎著想從陸淮身上跳下來,卻被他緊緊攥住。
一直走到停車場,他直接將我丟進了車裡。
我倒吸一口氣,也沒來得及和陸淮追究,便掏出手機準備給林安安打電話。
陸淮卻直接搶走我手機,將我禁錮在他懷中:「林棠,到現在你都只在乎林安安嗎?就……不能多在乎我一下嗎?求你了。」
我眨了眨眼,看著高冷男神墮落的模樣。
心狠狠地顫了顫。
都說佛子陸淮看破紅塵,無悲無喜,不會再愛上別人。
可我偏偏不信邪,摘了這朵高嶺之花。
就在我要放手時,他怎麼又突然同凡夫俗子一樣有情緒了?
總不能,因為我提出離婚,刺激到他了吧。
一直到我被陸淮帶回家,按倒在床上狠狠欺負,卻哭著求我不要離開時,我才反應過來。
好像……真是被我刺激到了。
10
第二天一早,我在陸淮懷中醒來。
我眨了眨眼,推了推陸淮。
陸淮很快睜開眼,靜靜地看著我。
手卻又加大了力將我緊緊地環抱住:「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我張了張嘴,突然想到之前聽到的傳言。
說陸淮因為沈依依的不辭而別受了特別大的打擊,犯了很嚴重的心理疾病。
所以,他這是犯病了?
想到這病跟沈依依有關係,我多少有點不爽。
我就回憶著奶奶哄孫子的語氣,輕輕拍打著陸淮的背:「陸淮,我在,我在。」
孫子,你祖宗在呢!
過了一會兒,我明顯感受到陸淮的身軀舒緩了許多。
他輕輕鬆開了我,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對不起……我嚇著你了。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我緩緩搖頭:「那不會,人之常情嘛,我能理解。至於昨晚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也不算吃虧的。不過我想等沈依依回來後你病情應該會得到很大的改善了。好啦,你讓讓,我還得找林安安呢。」
也不知道林安安昨晚是不是真的回去了。
可一拿到手機,就發現林安安給我打了好多通電話。
還有條她發來的消息:【救命!】
救命?
救命!
我嚇了一跳,顫抖著手連忙給林安安打了電話:「喂,林安安,你在哪啊,出什麼事了,你……」
我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頭的林安安氣憤地大罵了一聲:「陸晏,你過分了!唔——」
聽著電話那頭越來越不可描述的聲音,我默默掛斷了電話。
看來,暫時林安安沒有什麼人身危險哈。
不過林安安怎麼又跟陸晏在一起了。
昨晚上陸晏也來了?
我抬頭想要詢問陸淮。
就看見他黑著臉,死死拽住佛珠。
他裸露著半身,將我拽了過去。
他紅著眼,啞著嗓子輕聲說道:「林棠,你眼裡就只有林安安嗎?」
我眨了眨眼,想要解釋。
陸淮直接傾身死死吻住了我:「不乖,要懲罰。」
我被陸淮折磨得欲仙欲死時,聽到陸淮重重地嘆了口氣:「什麼沈依依?我的解藥,一直都是你。」
11
我再次醒來後,陸淮幽幽地看了我半晌。
他起身將我抱起,走到了他的禪房門口。
我有些蒙,迷茫地看著他。
陸淮的禪房,除了他自己,是沒有人可以進去的。
包括我。
可現在他這是什麼意思?
「陸淮……」
「嗯。」他回應了我,我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最後還是陸淮鬆開我,打開了禪房的門:「林棠,如果你看到真實的我後,你會討厭我嗎?」
我怔了怔,不明所以。
陸淮眼眸一暗,苦澀一笑:「我不想被你看到我的秘密。可我只能將自己的傷口展露給你,你才會相信我。」
他說完後,直接將我推入了禪房。
看著眼前的一切,我一時忘記了思考。
我愣了愣,轉頭便看見門被關上了ṭŭₜ。
陸淮沒有進來。
我抿了抿嘴,走到了面前最大的一幅畫前。
我本以為,陸淮的禪房應該是擺著各式各樣的佛像,青燈木魚一應俱全。
可整個房間裡,塞滿的全是畫作,還有貼滿的照片。
主角無一例外的都是我。
我走上前查看,發現大多數都是我大二那年,參加迎新會時拍下的照片。
所以……
那個時候陸淮就在關注我了?
那沈依依呢?
沈依依又是什麼?
我快速轉過身打開了門,迎上了陸淮的目光。
他似乎料到了我的疑惑,有些手足無措地牽過我的手:「棠棠,我……我和沈依依什麼都沒有。我們兩家是世交,她在知道我喜……她主動找到我,說幫我試探你……」
我瞬間明白了過來。
難怪當初每次一撞見沈依依,她都一副恨不得殺了我的模樣。
難怪她當初跑到林安安跟前蛐蛐我,挑撥離間。
我深深吐了口氣,覺得有些好笑。
這麼簡單的戲碼,我們這幾個人竟然還被沈依依耍了這麼多年。
我步步逼近陸淮,逼著他看向我:「所以,為什麼不自己告訴我?」
陸淮垂了垂眸,握著佛珠的手微微顫抖:「我……我有病……」
12
陸淮的回答給我整笑了。
不過後來我聽了他的解釋,以及他媽的解釋,我倒是也理解了。
因為偏執狂而帶來的自卑敏感,令陸淮不敢表達對我的喜歡。
但他為了吸引我,才故意穿上白襯衣,戴金絲眼鏡,讓我不得不注意他。
在我提出嫁給他後,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他說他怕自己慢了一點,我就後悔了。
他說,要不是我那次酒後爬床,他可能真的能忍一輩子。
我問他為什麼?
他眼尾發紅:「我怕你會厭惡我。」
我心一軟,湊上前親了親他。
等他情緒穩定下來後,我沒忍住問了他陸晏的事:「你哥那個小三怎麼回事?」
雖然我和陸淮的問題解決了吧……
但要是陸晏這個事情不解釋清楚,林安安是肯定會跟陸晏離婚的。
到時候我……
估計還得離婚。
可能我的言下之意太過明顯,陸淮眼眸暗了暗,反手將我抱了起來:「陸晏妻管嚴,怎麼可能有小三?」
他將我放回床上,虔誠地吻住我:「倒是你……能不能多在意我一點?」
我聽著他略帶酸味的語氣忍不住偷笑,拽過他加深了這道吻:「我當然在意你了,我最在意你了。不過除了我喝多了爬你床,你不也喝多了爬過我的床嗎?你怎麼能保證你親哥,不會爬上其他女人床呢。」
陸淮呼吸加重,反手抓過我的手,不停地在我身上撒下屬於他的痕跡:「林棠,男人喝醉了,是硬不起來的。我那是……有意為之。」
13
陸淮變得愈發黏人。
我每次想要和林安安聯繫的時候,他都會想方設法轉移我的注意力,身體力行地懲罰我。
我好幾次都只能等著他睡著後,偷偷給林安安發信息。
可林安安跟人間蒸發了一樣,發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了。
這可把我嚇壞了,差點就打 110 報警了。
之所以是差點,是因為陸淮及時地告知了我實情:「等沈依依回國那天,你就能見到嫂子了。」
陸淮確實說得沒錯,沈依依回國當天,我在沈家看見了一臉不情不願的林安安。
我正想過去找她,沈依依就圍了過來。
她一臉嬌羞地看向我身旁的陸淮:「淮哥哥……好久不見了……」
我翻了個白眼,直接將她推開:「沈小姐跑到我老公面前發什麼春呢?在國外多年,難道不知道陸淮已經結婚有老婆了?還是說你們沈家的優良傳統,就是愛插足別人的家庭?」
我故意提高了聲調,惹得周邊人都望了過來。
沈依依臉色慘白,憤憤不平地瞪了我一眼:「林棠你少在這胡說八道了,我和淮哥哥青梅竹馬,打個招呼也不行嗎?」
我懶得搭理她,直接甩下陸淮往林安安走去。
反正沈家也快完蛋了,沈依依也蹦躂不了兩天了。
我走到林安安跟前,掃視了一圈也沒看到陸晏的身影。
林安安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兩眼通紅:「姐妹……」
我心裡一個咯噔,警惕地看向她。
我可太了解林安安了,她能喊我姐妹的時候,絕對是沒好事的:「你幹嘛?」
林安安委屈地撇嘴:「陸晏把我的東西全扣下了,不讓我離開。你幫幫我,我要離婚!」
我愣了愣,有些尷尬:「這麼多天陸晏小三那事解決了嗎?」
林安安一聽到「小三」二字瞬間炸了:「解決個屁!陸晏讓我等他處理好了就會給我交代,這都幾天了,他人影都沒見到!我看他就是心虛!忙著轉移小三呢吧!他以為伺候我幾晚上我就心軟了?我呸!我直接離婚分走他大半身家拿去包男模不香嗎!」
看得出來,陸晏到現在都還沒給林安安解釋呢。
這兩兄弟真是能瞞啊,一問一個不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