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的軍事部署極其複雜,除了岳家軍,還有御營軍鎮守臨安,陝西軍對付西夏,神武軍鎮守東南,三衙軍充當宿衛。
光是吳璘一個人手底下就有二十萬軍隊,比岳家軍多了一倍。張俊、韓世忠這些大將,哪個不是久經沙場的老狐狸?
更要命的是,岳家軍的作戰特長根本不適合攻城,他們最擅長的是野戰,在平原上追著金兵砍。但要攻打臨安這種堅城,就是他們的短板了。
御營軍天天在城裡練習巷戰,專門對付各種攻城手段。岳家軍這些野戰高手,一旦進了城,很可能被御營軍打得找不著北。
就算僥倖攻下臨安,接下來呢?其他各路大軍會立刻群起而攻之,名義還特別正當——勤王。
到時候岳家軍就要面對全國的圍攻,十萬人對百萬人,這仗還怎麼打?更關鍵的是,岳家軍根本沒有後勤基地。
他們一直跟著岳飛南征北戰,從來沒有經營過根據地。軍餉、糧草、裝備全靠朝廷供應,一旦造反,補給立刻斷絕。
沒有錢糧,軍心很快就會散掉,而且當時金兵還在北方虎視眈眈,一旦南宋內亂,金軍肯定會趁機南下。
到時候岳家軍就要腹背受敵,前有百萬宋軍,後有無數金兵,這是必死的局面。
理性分析下來,造反就是自尋死路。與其全軍覆沒,不如忍氣吞聲,至少還能保住性命。這種無奈的選擇,為後來的歷史悲劇埋下了最終的註腳。
歷史的代價,誰來承擔
岳家軍的集體沉默,最終換來了什麼?分崩離析的結局,岳飛死後,朝廷立刻動手解散岳家軍。十萬將士被拆分成五支小部隊,分別編入各地軍隊。
那些曾經威震四方的將領們,下場各不相同,張憲和岳雲在岳飛死的當天就被砍了頭,連個全屍都沒留下。
牛皋這個想救岳飛的忠義之士,五年後被張俊用毒酒害死,背叛岳飛的王貴,倒是得了善終,調到福建養老去了,其他將領,不是被流放,就是被調到邊遠地區,再也沒能回到中原戰場。
最諷刺的是,那些背叛岳飛的人,結局反而最好。這說明什麼?說明在那個扭曲的時代,忠誠得不到回報,背叛反而能保命。
岳家軍的解散,直接削弱了南宋的軍事實力,失去了這支最能打的部隊,南宋在面對金國時更加被動。後來的歷史證明,沒有了岳家軍,南宋再也沒能收復中原。
更深遠的影響是,岳飛之死寒了所有武將的心,從此以後,南宋的將領們都學會了明哲保身,再也沒人敢像岳飛那樣直言不諱,軍隊的士氣和戰鬥力每況愈下,這為南宋最終的滅亡埋下了種子。
歷史有時候就是這麼殘酷,一個人的死,可能改變整個王朝的命運,岳飛的悲劇告訴我們,制度的力量往往比個人的英雄主義更強大。即使是蓋世名將,在扭曲的制度面前也只能束手就擒。
而那些本該保護英雄的人,卻因為各種現實考量選擇了沉默。這種沉默的代價,最終由整個民族來承擔。
結語
岳飛的悲劇告訴我們,個人英雄主義在制度面前往往顯得蒼白無力。十萬岳家軍的集體沉默,不是冷血,而是那個時代的必然選擇。
他們被忠君思想深深束縛,被制度枷鎖牢牢困住,即使想反抗也無從下手。真正的敵人往往不在戰場上,而在自己的制度里。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岳家軍真的起兵造反,結果會不會更好呢?這個問題值得我們好好討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