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當趙澤成功的將我的白鞋放到我的手上時。
表哥終於扯壞了門柄,破門而入。
他看向滿頭大汗的趙澤……地面上扔掉的用來止血的……
滿臉沉痛:
「思思,表哥來晚了……」
「都是我沒用……」
又很快化悲痛為憤怒:
「趙澤,我打死你這個禽獸……」
趙澤一招就將張牙舞爪的表哥摁住,阻止他繼續蹦噠。
他的聲音透著濃濃的戲謔。
「表哥,你放心,我會對思思負責的。」
表哥雙手被舉過頭頂,眼睛猩紅,一臉的生無可戀。
「特麼的,你喊誰表哥呢?你這個人渣……」
此時,我的腦海里卻閃過不合時宜的想法。
如果……他們……
我又趕緊搖了搖頭。
這個想法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
要不然,嗚嗚,我肯定會死的很慘。
09.
宋傑終於舔到了趙歡,並在朋友圈裡官宣。
照片里,渣男賤女十指緊扣,滿臉甜蜜,每一張都仿若連體嬰。
絲毫……沒有顧及到我。
這也就算了,也算是情侶間膩歪的正常操作。
可在教室里公然接吻擁抱,還……
就有點令人作嘔了。
尤其是,還……坐在我的正前方。
我換了幾次座位,想眼不見為凈。
可他們好像不知道自己招人厭。
無論我坐哪,附近都有他們的身影。
實驗課,老師布置了作業離開。
在一具福馬林旁邊,他們又開始膩歪。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我拿出手機,將宋傑從小黑屋裡拉出來,快速打字。
「特麼的有完沒完?有本事你們直接現場表演?」
「尊重人體標本懂不懂?」
「后街的賓館那麼多,地不夠你們施展?」
……
我手指翻飛,心裡的火氣消了大半,再次將他拉黑。
爽。
宋傑看了下手機,又轉頭看了我一眼,連屁都沒有放一個,裝死狀態。
可趙歡卻將手機給奪了,繃著臉點開了手機。
隨後,她看向我,譏笑一聲,一副正室臉。
她不顧宋傑的阻攔,走過來晃了晃手機,聲音放大。
「思思,宋傑喜歡的是我,請你不要再糾纏他。」
「你這樣……讓我們很為難。」
屁,你都能對著人體標本秀恩愛?你為難?
宋傑一臉尷尬,杵在旁邊想勸又不敢勸。
我看著表面忙碌……實則支棱著耳朵吃瓜的同學。
也不再忍耐。
公然開撕嘛,老娘我不待怕的。
「笑死人了?我糾纏他?」
「老娘不想要一件東西,就絕對不會留戀。」
「只是,你們……噁心到我了……作嘔的那種。」
「還有,我不要的垃圾,你卻撿起來當寶,眼光獨到啊你……」
宋傑的臉上染上怒氣:「陸思思,你……」
趙歡攔住了他,掃視了一圈同學,笑著舉起手機,打開微信頁面。
「看到沒?是陸思思主動聯繫的宋傑。」
「她嫉妒我們恩愛,就發微信給我們添堵。」
宋傑也在旁邊陰沉著臉附和:「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我旁邊的福馬林一樣。」
「陸思思,你這樣,我確實……很受困擾。」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我氣炸了,準備動手,卻被旁邊的室友給攔下了。
室友們紛紛站到我前面。
室友甲:「你們出來噁心人,還怪別人罵。」
室友乙:「我忍你們很久了,以後,我見一次罵一次。」
室友丙:「宋傑,你幾輩子沒見過女人是不是?像春天的……一樣,天天發……」
……
趙歡猛拍一下桌子:「我們情侶之間怎麼樣是我們的自由,可陸思思她主動聯繫宋傑就是她犯賤。」
「沒聽過那句話嗎?小三可恥,先撩者……賤……」
最後一個字,她咬的很重,尾音拉的很長。
我的火氣「騰」的一下子燃起來了,還是怎麼壓都不住的那種。
「你特麼的說誰呢?」
「誰賤就說誰。」
10.
趙歡犯了眾怒,動手在所難免。
我和室友們紛紛挽起了袖子。
可對面的宋傑將趙歡護在身後,還抬手解開了領口的扣子。
「你們別太過分了,再鬧,就別怪我跟女生動手。」
天吶,他以前在我面前開的是十級濾鏡嗎?
我雖然憤怒,卻不想拿室友的學分冒險。
「算了吧,我們不和賤人一般見識……」
「特麼的,想動手是吧?那咱倆比劃比劃?」
門口響起一聲怒吼。
我猛然回頭。
趙澤拿著標本站在門口,凶神惡煞。
不知道為什麼,從看到他的那一刻,有股酸意和委屈從心底溢出,蔓延到四肢百骸。
就好像是在幼兒園受委屈的小朋友,見到了能為她撐腰的家長。
毫無來由的,我就覺得,他會站到我一邊。
趙澤一記眼刀子就讓宋傑慫了,徹底歇菜。
而趙歡看趙澤的眼神就有點……富含深意。
她秒變淑女臉,笑的文雅秀氣。
「阿澤,我們在這裡討論實驗呢,你要加入嗎?」
「那個標本是你剛做好的嗎?真厲害。」
納尼?
變臉怪?
臥槽,這都行,她還真不是一般的狗。
ṱų₇我看著趙澤,有些不確定他的態度。
好在,他很快就走到了我旁邊,還隨手將手裡的標本遞給了我。
「拿著。」
然後,他就懶散的從褲兜里拿出手機捯飭起來。
「本來,老子是不想和女生計較的,奈何你犯賤。」
「大家這麼閒?那老子給你們看點料。」
手機連續響起「叮咚」的聲音。
好多同學都打開了手機。
我好奇的點進班級群,逐個查看聊天截圖。
趙歡:「你為什麼就不能看看我?我的心裡只有你啊?」
「那個陸思思跳舞也就那樣,我也會跳啊,你為什麼只看她?」
「思思比不上我,你信不信,我能把她男朋友搶過來……這樣你是不是就會看我一眼?」
「你看,連宋傑都知道選擇我,你為什麼不要我?」
「我是不會放棄的,我不信你對我沒感覺。」
「哥哥,我和宋傑在一起只是為了氣你,我喜歡的始終只有你啊。」
「宋傑他今天竟然想親我,他算哪根蔥?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我都覺得噁心。」
……
我特意看了眼,最後一條微信發出的時間就在十分鐘前。
那時候,趙歡在宋傑的懷裡撩趙澤?
我勒個去,猛。
反觀趙澤這邊,要麼不回復,要麼就是直截了當的讓滾,有病之類的。
「艹,靠,賤人……」
一向沉得住氣的宋傑大受打擊,連續爆粗口,還當場將手機給砸到了地上。
趙歡低著頭,身子隱隱發顫。
宋傑冷著臉足足看了她兩分鐘,才氣急敗壞的出了門。
「趙澤,你混蛋。」
趙歡一臉羞憤,眼淚都飆了出來。
「你竟然敢發到班級群,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可不止喔,老子群多,這會……估計全校都知道了吧。」
11.
鬧劇最終以宋傑的顏面掃地和趙歡的逃離收場。
同學們看了個過癮的大瓜,併合力將這個瓜推上了學校的頭條。
我渾身通暢,主動包攬了實驗室的收尾工作。
可當我整理好實驗數據,才發現自己被大雨困到了門口。
等室友送傘,無聊發愣中。
面前的視線被擋住,我慢半拍的盯著傘下張揚的下頜線。
當我和趙澤懶散的眼神對上時,我心跳加快,心悸的厲害。
「還不進來,等老子請你?」
「哦,還以為你早走了。」
「嘖,這麼關注老子?」
很平常的一句,我卻開始不自然起來。
「嗯,今天謝謝你。」
小小的傘遮擋出一片天地,細密的雨水順著傘沿滾落而下,呼嘯的大風將我們的衣服吹得左右翻飛……
我的裙子不可避免的和他的衣角糾纏到一起。
趙澤結實的胳膊碰到我的手臂上,為了避免他右側肩膀濕透,我悄悄的靠近了他。
這下,連炙熱的呼吸和肌膚相貼的熱度都能感受到了。
密集的雨嘩嘩的響在傘頂,周遭的樹木瘋狂的搖晃著。
明明是一片喧囂的環境,明明是異常狼狽的氛圍。
可緊緊捏著裙擺防止走光的我,卻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兵荒馬亂。
「你一個勁兒擠我幹嘛?想占老子便宜?」
艹,直男,那你還是淋著吧。
當他將我快送到圖書館的時候,他卻停下了,滿臉糾結:
「那個,可能需要你先送我回宿舍。」
我看著右半身濕透的他,將傘往他那邊推了推:
「再往前兩步我就到了,你想去哪,拿著傘走不就行了?」
「不行,必須現在走。」
然後,就在離圖書館幾步之遙的地方,我又認命的和他轉身回了宿舍。
到了宿舍,他渾身幾乎濕透了。
「好了,你去圖書館吧。」
我抬頭看著窗外的大雨,搖了搖頭:「算了,我也上樓了,傘給你。」
趙澤:「不行,你必須去。」
我傻眼,實在不懂他的腦迴路。
「不去,我要回宿舍擺爛。」
他煩躁的撓了下頭,直接將傘塞給了我。
「那記得明天還我傘,晚上五點,我有空。」
大哥,是我腦子不夠用嗎?
你直接把傘帶走不就行了?
實在不行,樓上樓下的,也就我下個樓的功夫,還用的著約時間還?
突然,我內心開始小鹿亂撞。
難道……他要追我?
這是變相的約會?
他……也……不算太直男嘛。
12.
時間變得難熬。
每一分每一秒都飽含期待。
我畫了一個頗有心機的裸妝,雀躍著出了門。
四點五十九分,我習慣準點到。
趙澤已經到了,正背對著我靠在籃球架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遠處。
因為盯得太入迷,連我的腳步聲都沒有注意到。
我來到他身後,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
然後,我酸了。
心冷只在一秒鐘。
只見之前和他視頻的女生,正挑著一個男生的下巴。
面帶警告:「我說了,我不喜歡弟弟,你離我遠點。」
我靠,淑女的長相,御姐的氣場,萌妹的夾子音。
這個反差,撩到我了。
而乖乖站在她面前的男生。
臥槽,臥槽,臥槽。
竟然是學校里有名的柔弱學神李浩。
他初高中連跳三級,身姿纖瘦,笑起來非常溫和,有幾分病嬌的氣場。
他不退反近,低頭貼到御姐的耳朵邊。
「弟弟怎麼了?年輕聽話……好。」
「姐姐,你在躲什麼?」
原來,平日裡清風霽月的學神是這個樣子?
這……誰能頂得住?
果然,御姐臉紅了,開始緊張無措的後退。
「你你你……別靠我太近……」
趙澤看了眼手機,煩躁的「靠」了一聲,渾身都透著不悅。
哼,暗戀的女生和別的男生這麼親密,他……果然介意了。
話說,就這麼看著不出手,是因為怕比不過學神嗎?
校霸面對感情竟然這麼慫?
「她說了不喜歡弟弟,說明你的勝算比較大,喜歡就上啊?」
趙澤回頭看見是我,眼睛裡閃過驚艷。
他從上到下審視我,嘴角咧開。
「瞎說什麼呢?我還以為你鴿了老子,走走走,吃飯去。」
可是,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和你吃飯。
我站著不動,趙澤挑了眉想來拉我。
遠處的御姐注意到這邊,一把推開李浩,跑過來攔住趙澤。
陰惻惻的威脅:「趙澤,你敢放我鴿子?想死嗎?我不說有急事要找你幫忙?」
又一臉趣味的打量我,秒變笑臉:
「這個漂亮妹子我見過,就是你帶回宿舍的那個。」
「眼光不錯嘛,這麼好的白菜都讓你給拱了。」
她會夾子音,模樣也俊,我承認我酥了。
這個情敵我還真討厭不起來。
她向我伸出手,可愛的眨了下眼:
「小美女,我叫林夕。」
我覺得,這個情敵可能更適合我。
我傻乎乎的握著她的手不松,挪不開眼睛。
林夕看著我眯眼笑:「哇,你好呆萌,好可愛。」
天吶,她不但長在我的審美點上,她還這麼有眼光。
正當我和美女含情脈脈的時候。
趙澤一把將我的手扯過來,拆散了我們。
「老子今天有約會,放你鴿子怎麼了?就算天塌下來我都不去。」
說完,他又指了指不遠處的李浩:「有事找那個小白臉去。」
我瞅了一眼那所謂的小白臉,他不但不生氣,還用黑亮的眼睛期待的望著御姐。
有些像眼巴巴的等著主人撫摸的小狗。
看來,我和學神是同款顏控和聲控。
御姐羞惱的瞪李浩一眼,臉上染上一抹嫣紅。
她兇巴巴的揪住趙澤的耳朵,將他拖過去,氣急敗壞的小聲道:
「我被弟弟搭訕你不攔也就算了,還將我往外推?」
「有你這樣的嘛?」
趙澤面上不耐煩,身體卻很聽話,竟然真的不動。
「切,擱這裝呢,你跆拳道五級?哪用得著我?」
「真怕他糾纏,給他一腳不就行了?」
御姐炸毛:「我說了,不准提跆拳道的事?你耳朵聾了是不是?」
「再說了,他身體不好,我怎麼可能下手?」
「倒是你,這麼久沒踢你,皮癢了?嗯?」
……
呵,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裡,還被這狗糧撒的滿心苦澀。
「用我的時候才想到我,反正老子不去。」
林夕才不管他,扯住趙澤的衣領就開始往外拖。
經過我時抱歉的向我解釋:
「漂亮Ŧúₗ妹子,真不好意思,我找趙澤有點急事,得借走他一會兒。」
「我下次……肯定補償你。」
誰能拒絕這麼活色生香又可愛的御姐呢。
得,我認栽。
何況,趙澤又不是我的。
我:「沒事,我正好也不想和他去吃飯。」
趙澤聽到這不樂意了:「你畫這麼漂亮的妝不和我吃飯?那你想和誰一起吃?」
哼,對於心裡裝著別人卻來招惹我的混蛋,我才不要理。
真是白瞎了我畫的心機妝。
林夕一巴掌拍向趙澤,兇巴巴的道:「再囉嗦,我踢廢你,趕緊走,等著你救場呢。」
歡喜冤家終於走了。
我看了眼傳說中的柔弱學神。
他注視著林夕的背影,眼睛裡是濃濃的占有欲。
得,同病相憐。
13.
約會被鴿了。
為了面子,我不想回宿舍。
夜幕降臨,我坐在操場上,仰望著頭頂稀疏的星空,越想越氣。
死趙澤,我不鴿你,你卻鴿了我。
鴿子之仇不共戴天。
還有,既然你心裡裝了人,就不要來惹我,還給我你很稀罕我的錯覺。
錯覺給多了,我可是會當真的。
突然,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你,最好別動。」
媽耶,這聲音好冷,好瘮人。
我下意識的瞅了眼四周。
這才發現,諾大的操場已經被黑暗籠罩,空無一人。
我開始渾身發抖,心突突的跳個不停,趙澤兩個字呼之欲出,卻被截斷在喉嚨里。
腦海里已經開始想著趙澤明天得知我被劫或者被殺後的反應。
哼,要不是他鴿了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我還要去找那混蛋算帳。
就在我準備奮起反抗時,身後的人將手機的手電筒打開。
李浩出現在我前面,鼻樑上清冷的金絲邊眼鏡隱約可見。
而他鏡框後的眼睛……冷漠陰戾。
我渾身一松,一下子癱坐到操場上,後怕的喘著粗氣。
「大哥,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來之前能不能搞點動靜?啊?」
我懷疑他有什麼大病。
因為接下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直接來了句:
「做我女朋友,我給你錢。」
「多少都行。」
我傻眼了,毫無交集的人突然來這一出,他的眼神又這麼瘮人。
難道,我太漂亮,被他盯上了?
他其實是暗黑病嬌系列中花心的那一款?
我深吸一口氣,試探的開口;「如果我拒絕……」
他眯著眼將我從上看到下。
「不缺錢?那三篇論文怎麼樣?」
我忘了,這個有大病的人可是個學神。
可我是這麼沒有原則的人嗎?
「你以為你會寫幾篇論文就了不起了?」
他平靜的眼神略過我:
「女朋友是假裝的,外加兩場實驗,還是期末的那種公開大實驗。」
沒錯,我就是又沒骨氣又沒有原則。
「大哥,您說,需要我裝多久?」
說實話,不來場男二女二的反擊戰,我還真是不甘心。
從我今天願意赴約的那一刻起,我就準備拿下趙澤,這種感覺非常的強烈。
雖然可愛的御姐讓我熄了心思,可我這個病嬌隊友足夠強大啊。
萬一他成功了,我不也就有機會了嗎?
「暫時先裝個一兩周吧。」
我馬上提醒他:「那論文和實驗……」
「看你表現。」
那一刻,我看著隱在黑夜裡的他,悄悄的給他打上了「腹黑」的便簽。
14.
我這個學神隊友果然手段了得。
自從他上任我的「男朋友」,就開始各種作妖,一頓操作猛如虎。
在林夕面前,對我各種殷勤周到,堪稱二十四孝男友。
而林夕肉眼可見的在乎,煩躁……
林蔭小道上,氣氛降到冰點。
我連抬頭看趙澤的勇氣都沒有。
李浩將保溫杯打開,遞到我面前:「喝水,嘴會幹。」
我用力閉眼,配合的吸了一小口。
在我的期待下,摻著火藥味的夾子音終於響了起來。
「李浩,你到底什麼意思?」
林夕從趙澤身後出現,杏眼圓睜,氣的臉都紅了,嫣紅透白的煞是可愛。
生氣都這麼活色生香。
作為女生,我看的心都快融化了。
學神直勾勾的看著林夕,眉眼染上笑意。
「林夕,你吃醋了。」
「我有女朋友讓你不開心?」
「我呸,你少不要臉,李浩,我告訴你,我對你這樣的弟弟壓根沒興趣……」
這反應可不像是沒興趣的樣子啊。
我的心裡冒出來四個字,口是心非。
李浩輕笑一聲,眼神就沒有移開過。
「弟弟?我都成年了你還把我當弟弟?」
「還有,你要是真把我當弟弟,怎麼會趁我醉酒把我給欺負了?」
哇,這麼大的瓜是可以免費聽的嗎?
林夕炸毛了,將食指指向李浩的眉心,一臉羞憤。
「閉嘴,說了不許再提這件事,你還提?你還算不算男人?」
「還有,你連我未來弟妹都惦記,你是不是人?有種和我出去,看我不打爆你的頭。」
我的「新男友」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求之不得的從我身邊經過,毫不猶豫的走了……
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啊這……讓我很下不來台啊。
15.
我低著頭,重複的數著我的腳趾頭,尷尬的氣氛環繞著我們。
良久後,一聲如同陳年老醋般久遠的嘆息響在我的頭頂。
「思思,不給老子解釋下?」
看著前方渾身低氣壓的趙澤,我咬了下唇:「你先說,未來弟妹是什麼意思?」
他向我走過來,眼神帶著殺氣。
「陸思思,林夕是我表妹,只是相差一個月,我倆誰也不服誰,一直爭著當老大,所以我們都是喊名字。」
「這點李浩早就知道了,怎麼?他沒有告訴你?」
我去,搞了半天,我特麼的只是他的工具人?
這貨,果然腹黑。
趙澤逼近我,睫毛很長,在眼瞼下撒下一片細密的陰影,下頜繃的緊緊的。
「陸思思,你說老子狗都不談,喜歡小白臉?」
不,其實我為你牽腸掛肚,使盡手段。
我又認真的看了一眼站在我面前的趙澤。
喜歡上他很容易吧?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其實我也不是太清楚。
只知道他在我腦海中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越來越能影響我的情緒,直至……魂牽夢繞。
小路旁邊是昏暗的湖水,透過零星的光,依稀可以看到情侶們的身影依偎在一起……
我咂了咂嘴,心裡莫名有種吃不到葡萄的酸意。
可能是今晚的月色太過撩人。
可能是氣惱的心情需要宣洩。
可能是忐忑焦躁的心終於找到地方安放。
可能是近在咫尺的人早已經在心間停靠縈繞。
好吧,也沒什麼好羞恥好猶豫的。
此情此景,看到趙澤受傷的眉眼,我突然就不想等了,也不想跨過漫長的曖昧期。
鬼事神差的,憑著一份孤勇,我一把抓起他的衣領。
「趙澤,你聽好了,我不喜歡小白臉,我喜歡的是你,我想做你女朋友。」
「如果不久以後,你註定是我的男朋友,那我想提前行使我的所有權。」
他看著我,一臉的高深莫測。
和……無動於衷。
我臉有些熱,也覺得有些下不來台。
我扭捏著看向他的眼睛:「你別誤會,我剛才其實……也是……在排練劇情……」
「好。」
什……什麼?
他說……好……
心落到了實處,滿身的疲憊和苦悶一掃而空,內心的欣喜和雀躍如同百花依次綻放。
我激動的抱住他的脖子,仿佛擁有了全世界。
「陸思思,真有你的,連表白的機會都不給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