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皮不是留念,是警告。是朱元璋殺人給後人看。誰膽敢掌兵起心思,就看藍玉這塊皮。
據當時倖存文臣回憶,「每夜南京獄中哭聲不絕,三日一大刑,五日一大抄」,藍玉案期間,大明的朝廷如人間煉獄。
慘在哪裡?慘在不是你謀反,而是皇帝「認定你有謀反之可能」。不須自辯,不給機會,直接剝皮送邊。
藍玉被殺,不光是人沒了,是把整個軍功集團連皮拔掉。張獻忠在蜀王府看到的,是這場政治屠殺的「官方版紀念物」。
殺成了什麼樣?
藍玉案之後,大明再沒有「敢戰之將」。有兵的被殺,封侯的被滅,勛貴之後全部削權,連參軍都怕說錯話。
此案之後,朝廷將帥之間上下不通;大軍調動需內廷批文;戰場之上,主將失控,士氣散盡。
後果直接反映在戰鬥力上。遼東失守,北元反攻,倭寇襲擾,朝廷毫無招架之力。
1449年,英宗北征瓦剌,兵馬未至先亂,將官不敢指揮,結果「土木堡之變」全軍覆沒,皇帝被俘。
為什麼?因為沒人敢說話。都怕自己成第二張「藍玉皮」。
到了明末,張獻忠、李自成一路南下,幾乎沒遇到成建制抵抗。不是守軍懶,是沒人敢主張防禦策略,怕出錯就是「結黨自重」。
張獻忠站在藍玉人皮前,恐怕不只是在看一個「歷史標本」。他看的是前朝將軍的死法,看的是一個朝代「自我切骨」的方式。
藍玉案不是一次謀反審判,是一次制度性滅絕。它不僅殺了人,還殺了軍魂;它不僅剝了一層皮,還剝了一整代人的勇氣。
最後張獻忠轉身走了,據說後來他對部將說過一句話:「有功的,先封后拆。功太大,不長命。」
藍玉的人皮,還掛著。血乾了,氣沒散。這是明朝送給後世的一塊「政治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