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謝淮安身上的冷氣凍死了!
顧澤他是不是虎,當著謝淮安的面翹他牆角,哪個男人能忍……
「你當我是死人嗎?」
謝淮安冷笑一聲:「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我搶人?」
「我的確不如您優秀。」
顧澤垂著眼睛:「但比您更適合照顧宋總,不會因為忙忽視她,也不會有前女友讓她煩心,更不會聯合外人背刺她,讓她被全公司的人嘲笑。」
他突然在我跟前跪下,仰頭注視著我的眼睛,很坦誠又認真地說:
「宋總,我是真的喜歡您,也願意等您離婚。
「您能給我一個照顧您的機會嗎?」
——
這尷尬的場面。
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眼前的彈幕瘋狂刷新:
【選男主!!女鵝不能拋棄我們安寶!】
【選純情男二!!他都那麼主動了女鵝你是怎麼忍得住的!】
兩個選擇形成兩種陣營,最後乾脆吵起來,場面一度混亂到我大腦嗡嗡叫。
下意識彎腰想把顧澤扶起來:「你別跪著……」
腰身突然被謝淮安扣緊,大力往後拉。
他身子硬邦邦的,嘴唇緊抿,眼底滿是冰寒,還有顯而易見的驚慌。
見我回頭看過去,才大夢初醒般鬆了力道。
「大小姐……」
「沒事嗷,乖。」
我嘆了口氣,摸了摸他毛茸茸的頭髮:「我是你的,我不走,我只要你。」
16
首先,顧澤不如謝淮安長得好看。
其次,公司最大股東ťū́⁸是謝淮安。
再次,我爸拿恩情逼他寫保證書,要對我一輩子都好的人也是謝淮安。
謝淮安=我的衣食父母。
一頓飽和頓頓飽我還是分得清的。
顧澤依舊蕭瑟地跪在那裡,眼底盛滿盈盈破碎的淚。
我猶豫片刻,想上前把他扶起來,又被謝淮安拉住了。
「不是要我麼?」
他沙啞著嗓子說:「那就不許碰他。」
「可是……」
謝淮安把我扛在肩上抱走了。
一聲不吭的塞進車裡,摟住我的身子,腦袋埋進脖頸,也不說話,就純發獃。
我也有點鬱悶:
「顧澤居然喜歡我?為什麼啊!難道我對他的相處方式真的有問題嗎?
「可從小到大,我對所有人都是這個相處方式啊!為什麼其他人沒有?真奇怪。」
17
【哈哈哈女鵝好慘,你所有追求者都被謝淮安偷偷處理了,可憐安寶每月掙的錢全用來擺脫情敵。】
【有一說一女主這種性子也是被男主慣的吧,她是真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千嬌百寵的大小姐嘛!撒撒嬌就有人替她前赴後繼辦事,肯定習慣了。】
【哎,男主實慘,憐愛安寶。】
……
我:「哇哦!」
我看呆了,一時沒注意到謝淮安解我胸前的紐扣,又啃又咬,雙手胡亂地揉。
「你屬狗的——」
「哄哄我好不好?大小姐,不然我怕我忍不住弄死他。」
謝淮安聲音很輕地說:
「弄死他,至少,您就只屬於我一個了。」
這迷茫彷徨的樣子,兇狠里透著一絲呆滯,強硬里藏著許多不安……真的好像狗。
我忍不住憐愛了,原本的氣發不出來,揉了揉他的頭髮哄道:
「別這樣呀!寶寶,我真的不要他,只要你。
「我之前不知道那樣相處模式會讓人誤會,我以後不這樣了好不好?」
「您真的很會哄人。」
他悶悶地說:「可惜都是說來哄我高興的,沒一句真心話。」
我:「……」
被寵慣的性子實在受不了這傢伙的狗脾氣,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肩膀,微惱:
「所以你到底想怎麼樣?」
「把您關在家裡,這輩子,都只能見我一個。」
他突然抬頭:
「從小到大,我處理了您一千三百八十六個 crush,五百九十八個曖昧對象,其中五十六個是婚後,一百零三個險些成了您的男朋友。
「我以後不想這樣了,不想再像個不要臉的妒夫,日日渴求您分給我一點愛。
「我要自己爭取自己想要的。」
他強硬抓住我的手腕,湊到唇邊吻了下。
像喟嘆,又像渴求,更像信徒在祈求神明的哀憐:
「愛我吧!大小姐。
「只愛我,也只能愛我。
「敢愛別人,我就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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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淮安這狗東西ţú²徹底不裝了。
我怎麼撒潑打滾都沒用,就是不許我出門,還不允許我見除他以外的任何雄性生物。
保鏢全是女生,保姆管家,來收垃圾的環衛工人都是女生。
甚至花園裡原本養的一對夫妻狗里的雄狗都被送走,留一隻母狗黯然舔爪子。
我真無語了。
這傢伙是不是有病啊!
【男主是忍太久應激了吧!你別說,一千三百多個 crush,不愧是女鵝。】
【這下哄也不好哄了,終於回到虐文軌道。】
【可憐女鵝,你就安分點吧!男主這兩天和你冷戰也不好受,一直在吃胃藥,抑鬱症也加深了,唉。】
……
和謝淮安冷戰的兩天,我研究了下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彈幕,發現他只有在我和謝淮安有分歧時才會出現。
換言之,專門給我和謝淮安解決矛盾的助攻。
說起來,要不是有彈幕,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謝淮安喜歡我。
這個鋸嘴葫蘆……
我盤腿坐在陽台上,看著開進車庫的黑色加長賓利,不自覺嘆了口氣。
從前我不知道他的喜歡,毫不避諱當著他的面和其他人曖昧糾纏……的確是一件挺遭罪的事。
那我喜歡他嗎?
我蹙了蹙眉……我也不知道。
從小到大,我沒談過戀愛,更多是到曖昧那一刻為止,沒試過真正深入骨髓的愛。
表白對我而言更多是一種習慣,沒什麼深層次意味。
謝淮安從小和我一起長大,小時候的玩伴,長大後的老公,我從沒有把他放在戀人的位置考慮過。
可現在……
謝淮安推門走進來。
掌心輕壓著胃部,姣好的面容蒼白些許,卻是強撐著嚴肅。
他拿走我膝蓋上的書:「去吃飯。」
俯身就要把我抱起來,被我摁住手。
我定定地看著他,問:
「是不是只有等我真正愛上你,你才會讓我出去?」
他身子停頓片刻,說:「不會。
「你這輩子都別想出去了。」
19
要放從前,我估計會和他吵起來。
但現在,估摸他嘴硬心軟的風格,我抿了抿唇,主動攬上他的脖頸,軟軟地喊:
「老公……」
「撒嬌沒用。」
手撐在我耳畔,他冷淡地替我撩開額前的碎發:
「大小姐最會說甜言蜜語了,我聽膩了,不會心軟。」
真的嗎?
那我倆冷戰這段日子,你明顯憔悴了的怨夫樣是給誰看?
不僅不氣了,還有點想笑,胳膊纏住他的肩膀,眼睛亮晶晶地說:
「老公,你頭低一點。」
「幹什麼?」
他一邊低頭一邊說:「我不可能心軟,你別想出去招蜂引蝶——」
我親了他一下。
「別以為——」
我又親了他一下。
「宋若若——」
我上前咬住了他的唇瓣,不算用力,主要是勾引,還很心機地舔了下。
「老公,你真的不喜歡嗎?」
他不說話了。
臉紅的像猴屁股,黑漆漆的眼睛盯著我,滿是委屈和控訴。
一聲不吭的俯身抱緊我,團吧團吧,像要把我裹成球塞進口袋。
「你好口是心非哦!謝寶寶。」
我沒忍住笑出聲:「好可愛,不愧是你。」
他依舊紅著臉沒說話。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我不出去招蜂引蝶,去公司做你助理好不好?
「我想每天都看到老公的盛世美顏,看不到都吃不下飯,求求你了,滿足我的小心愿好不好?
「老公~」
他面無表情地咬了我一口。
沉重的呼吸聲過後,是他委屈又無奈的聲音:
「你就欺負我。」
「嗯吶!」
我笑嘻嘻地揉了揉他的頭:「只欺負我家謝寶寶。」
嘿嘿。
嘴硬心軟的大狗狗。
我還鬥不過你?
20
自從和謝淮安結婚後,我就沒怎麼來過公司,除了季度例行董事會,都是在外面瘋玩。
公司也基本沒人認識我。
看我踩著高跟鞋跟在謝淮安身後,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四周轉著腦袋,臉上的八卦快要瞞不住。
謝淮安開會去了。
我戴個口罩,跑去樓下茶水間,親親熱熱地拉著一個姐姐閒聊,成功混進了公司八卦群。
【謝總身後的女人是誰啊?他不是董事長老公嗎?】
【還董事長呢!誰不知道他倆鬧掰了,現在最大股東是謝總,估計早離婚了吧!】
【公司沒謝總早散了,真是謝天謝地那個紈絝沒來禍害公司。】
【那個小姐姐好漂亮啊,我一個女生都心動,難怪謝總帶到公司來。】
【嘉月姐咋辦啊?她不是謝總心上人嗎?你們說要是嘉月姐和那個女生打起來,謝總會幫誰?】
嘉月姐?
沈嘉月?
大腦突然被錘子撞了一下。
我突然意識到,原來我和謝淮安之前不是只要相互喜歡就可以。
他有一個很相愛,談了三年,和他一樣優秀的女朋友。
只是被爸爸強行拆散了。
爸爸的手段也很不光彩。
撐著最後的病體,砸了三個億下去,就為了讓那個女孩主動離開謝淮安。
21
我懵了好久,渾渾噩噩到謝淮安回來,都沒清醒過來。
謝淮安蹙眉,看我靠在沙發上發獃的樣子,抬手試了試我額頭的溫度:
「怎麼了?」
他放柔語氣問:「誰欺負你了嗎?」
看著他擔憂的眉眼,我眼眶一酸,抬手摟住他的腰。
我不是一個會內耗的人。
按我原本的性子,直接衝到沈嘉月面前質問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我突然不敢了……從小到大,我沒對不起過誰。
唯有那次,是真的對不起謝淮安。
「誰欺負你了?」
謝淮安已經在吩咐助理查監控。
被我拽住了:「沒人欺負我,我就是心情不太好,抱一會兒就好了。」
他明顯不信,可還是順著我哄,大掌在我背上拍了拍,顯而易見的安撫:
我把頭埋進他懷裡,悶悶地說:
「如果我犯了錯,老公會原諒我嗎?」
「會,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
「如果是很嚴重的錯呢?」
他沉默片刻:「你賭博了?」
「沒有啊!我不會幹這種事。」
「那就沒事。」
謝淮安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背:「大小姐,從來只有你怪我,哪有我對你不滿的事。
「你做什麼都會喜歡,別難過了,好不好?」
我悶悶靠在他懷裡,沒說話。
他現在好像很喜歡我。
可他從前也是真的很喜歡沈嘉月啊!
要是他知道,當初他和沈嘉月分手和爸爸有關……
我好鬱悶。
彈幕呢?
我那麼大一個彈幕呢?
為什麼還不出現替我答疑解惑啊!
22
下午,我偷偷溜去沈嘉月所在的部門看她。
好颯,好帥,好有魅力的姐姐,西裝牛仔褲硬生生穿出來手握皮鞭的味道,好像被她揮一巴掌都是獎賞。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不自覺咽了口口水。
好美的姐姐。
她注意到我的視線,扭頭看過來,沖我笑了下:
「你是哪個部門的?」
她溫柔地問我:「來法務部有事嗎?」
「我、我是總裁秘書處的。」
我小聲說:「沒什麼事,就是隨便逛到這裡。」
她挑了挑眉,從包里掏出一個系了紅絲帶的蘋果:
「送給你,今天忙,不然我就帶你去喝杯咖啡,也算交個朋友認識一下了。
「至於總裁辦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