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婚完整後續

2025-04-2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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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只覺得好玩。

玩弄孟寒山的心,讓蘇玥無計可施。

此刻,孟寒山的臉色明顯不太好看,他這人要體面,最厭煩被人當眾斥責。

蘇玥仗著他的心悅,一次次挑釁他的底線。

果然,人不能隨便動情,否則會失控的。

蘇玥愛慕他,可我並不。

我裝作剛回過神,連忙推了推孟寒山:「夫君,你快放我下來吧,萬一表妹誤會了,那可就糟了。」

孟寒山神色複雜的看了我幾眼,這才將我放下。

我揉了揉胸口,故作純真無知。

蘇玥卻好似一下就明白了什麼,氣到跺腳:「三表哥,你怎麼如此對我?你負了我!」

她轉身跑開,中途抬袖擦了眼淚。

我僵在原地,拉了拉孟寒山的衣袖,為難道:「夫君,你快去哄哄表妹吧,你就說……我醉了,你才會抱我進門。」

孟寒山劍眉輕蹙。

他的內心已經在動搖,甚至開始拿我與蘇玥做對比了。

我又催他:「夫君,你快去呀,表妹都哭了。」

孟寒山或許的確寄掛蘇玥。

可我如此一說,他必定不會去。

畢竟,我才是他的妻,而蘇玥無名無分。

孟寒山見我如此識大體,他自己也潛移默化的端正做派。

「夫人,你真好。至ṱü₆於表妹,她太愛耍性子了,且隨她去。」

我握住了孟寒山的手:「夫君,我相信,表妹會想通的。夫君是男子大丈夫,志在家國天下,又不能整日圍著女子轉。」

孟寒山眉目舒展,看不出一絲對蘇玥的憂心,將我的手握得更緊:「還是夫人了解我。」

當晚,我讓人提前給孟寒山打好地鋪。

孟寒山歸來時,眼神有些古怪。

我明知故問:「夫君,怎麼了?可是覺得地鋪太薄了?我再給你添加一床被褥。明日一早,我讓婆子多準備幾床被子,如此,夫君睡一整個冬天的地鋪,都不會覺得冷。」

孟寒山:「……」

11

一月後,我收到了長姐的來信。

信中,長姐規避了一切可能會遇到的風險,她還說服了顧淵讓她參軍。

顧淵考驗了她幾次,長姐每回都順利通關了,顧淵才答應了她。

長姐在信中說,她終於找到了心之所向的夙願。

她要當一位女將軍。

我為長姐而高興。

前世,倘若我沒有那般體弱,或許就不會被敵軍擄走,也不會一箭被殺死在城牆上。

這陣子,我暗中與爹爹見面了幾次,讓他在朝堂上大力栽培孟寒山,從而引起孟家兩位庶兄的嫉妒。

同時,我與兩位妯娌也偶爾打葉子牌。

我故意流露出矜貴、富有的狀態,讓兩位妯娌對我嫉妒羨慕恨。

而很快,另有一條消息炸響,在看似平靜的內宅,激起了一陣不小的動靜。

蘇玥有孕了。

孩子是誰的,不言而喻。

前世,蘇玥為了陷害長姐,她故意在長姐面前摔倒,犧牲了腹中的孩子,只為博得孟寒山的憐惜,以及徹底挑撥長姐與孟寒山的夫妻關係。

蘇玥用那個孩子,換取了貴妾的身份,也氣煞了我的長姐,讓長姐受盡冤枉與屈辱。

但這一世,孟寒山與我成婚後,不曾碰過蘇玥。

孩子是在婚前懷上的麼?

我但笑不語。

婢女替我抱不平:「二小姐,姑爺太過分了!怎麼能讓一個沒名沒分的女子先有孕?!您乃相府千金,嫡子還沒生出來,如何能接受庶出的孩子?!」

我飲了口玫瑰花茶,唇角噙笑。本想打趣一下蘇玥,可沒想到孟寒山這個時辰會火急火燎趕回來。

我忙改了說辭:「不得胡說。夫君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表妹雖無名無分,可那孩子也是夫君的第一個孩子,我心裡雖難過,但也替夫君高興。」

孟寒山站在門廊處,他步子一頓。

我朝著他看過去,在他眼中看見了急切,以及愧疚。

孟寒山大步走來,他剛下朝,卻沒有去看蘇玥,而是第一時間前來安撫我。

這個男人,已在我的股掌之間。

我站起身,露出強顏歡笑的表情,明明傷心到了極致,卻還要故作堅強:「夫君,你回來了呀,告訴你一樁好消息,表妹有孕了,你要當爹了呢。」

孟寒山這種男主,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孩子,哪怕是庶出。

可他看上去並沒有太開心:「夫人,我……」

我抬手,指尖抵在他唇瓣上:「夫君,我都懂。誰年少時不曾心動過呢?我當初第一次看見夫君的詩集,也曾心動不已。所以,夫君呀,你不必對我解釋什麼。」

孟寒山甚是動情,一把將我抱住。

這段時間以來,他愈發喜歡碰觸我,時常會動情,但我與他始終保持一個界限。

因為,我明白,還不到時候。

12

孟寒山並沒有去看蘇玥,只是命人送去了一些補品。

在我第三次提出,讓孟寒山去看看蘇玥時,男人將我摟住,忽然吻住了我的唇。

他的唇,猛烈又熱切,與他表面上溫潤如玉的模樣,截然不同。

一吻畢,孟寒山意猶未盡。

我一雙濕漉漉的眸子看著他。

孟寒山輕嘆:「知意,我只恨相逢太晚。」

我莞爾:「怎會呢?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夫君,有你,真好。」

孟寒山憐惜的啄了一下我的唇角:「知意,從今往後,你我之間沒有外人。蘇玥懷了我的孩子,我會給她一個名分,但也僅此而已。」

我抱著孟寒山的腰,臉貼在他胸口,聽見他慌亂的心跳。

他現在就像一個牽線木偶,而線的另一端,握在了我手裡。

我道:「夫君,你不必給我承諾,我只要能以妻子的身份待在你身邊,每天可以看見你,便心生歡喜。你好,我便安好。」

孟寒山將我抱得很緊,埋首在我脖頸間,深呼吸了幾次。

我能感覺到,他恨不能將我揉入骨血中。

次日,我頭疼欲裂。

孟寒山焦灼萬分,要親自帶我去見神醫。

哪怕神醫住在深山老林里。

可馬車剛行駛到半路,孟府的小廝追了上來:「三公子,不好了!蘇小姐有落紅的跡象,腹痛不止。」

孟寒山蹙眉。

他流露出心急之色。

我明白,他這樣的人,即便不再喜歡蘇玥,也不會對蘇玥置之不理。

他就是個所謂的「老好人」。

而這樣的「老好人」,其實是很多深閨女子的剋星。

我柔柔弱弱的拉住了他的手:「夫君,你趕緊回去看看,孩子要緊呢。我的身子是老毛病了,我自己可以去見神醫。」

孟寒山猶豫,我衝著他笑了笑,仿佛是在痛苦之下擠出了笑意:「夫君,且聽我一言,你的孩子最要緊。」

孟寒山動容了。

那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孟寒山離開之前,交代了護院,一定要照看好我。

他策馬疾馳離開。

我掀開車簾目送他,似乎十分不舍。

孟寒山回頭看了一眼,與我四目相對,仿佛望眼欲穿。

下一刻,我落下車簾,斷開了視線,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13

一切都按著我的計劃進行。

馬車還沒抵達神醫府邸,我就被綁架了。

「三少夫人,還真是國色生香。三公子怎麼捨得丟下你一人呢?真是不識貨。」

「可憐了美人兒,紅顏薄命,今日是非死不可了。」

「嘖嘖,不如死之前,先和我們哥兒幾個快活一下吧,哈哈哈!」

我實在柔弱,故此,歹人懶得綁住我的手腳。

我故意問:「你們認得我?你們是什麼人?既然要殺我,至少讓我死個明白呀。」

我哭哭啼啼,可憐極了。

美人梨花帶雨,自然也美極了。

其中一漢子言明身份:「小美人,那今日就讓你死個清楚明白。我們是大爺的人。」

我震驚:「大哥?他為何要害我?我可是他的弟妹呀。」

漢子笑了:「三房不消失,長房和二房如何能崛起?」

幾個漢子絮絮叨叨,有人開始拉扯自己的衣襟,看著我的眼神充斥著慾望與野性。

而我,卻內心狂笑。

這陣子,我爹對孟寒山的器重,已經讓孟家兩位庶兄備感威脅。

孟家只有一人可以在仕途大展宏圖。

孟寒山一旦真正起勢,庶出的兩房將無出頭之日。

再加上,我數次在兩位妯娌面前提及,我是如何受寵,爹爹是如何在意我的死活。

倘若我出事,爹爹不會放過孟寒山。

只要我死了,相府就不會器重孟寒山,畢竟,孟寒山寵妾滅妻。

他為了一個蘇玥,直接拋下了妻子,單單是這一點,相府就不會放過他。

我成功拿捏了所有人的心思。

這才一步步走到這一局。

前世,孟寒山耳根子軟,寧可相信兩位狼子野心的庶兄,也不會將長姐的提醒當回事。

人吶,有時候當真要親耳聽見、親眼看見,他才會真切體會。

我讓人事先給蘇玥下了假孕藥,逼著她爭寵,孟寒山就算現在厭棄她了,也不會不顧及他的孩子。

孟寒山就是這麼一個人。

看似君子,也行君子之事,可又似乎誰都對不起。

然而,我的人早就準備好,時機一成熟,就會告訴孟寒山,我被擄了,他不僅會得知蘇玥假孕爭寵,也會拚死趕來救我。

這一局,關鍵之處,就在於時機。

每一個時間點都要算對。

不過,就算錯了,我還有最後一招,那便是我爹。

在不遠處,我楚家的護院早已埋伏,一旦發現孟寒山無法及時趕到,孟家的人會先救我。

總之,這一局,最差的結果是,我毫髮無損的回去,且蘇玥徹底失寵,於我而言,是穩賺不賠的一局。

孟寒山是個聰明人,他會在沿途看見很多線索,而那些線索是我故意留下來的。比方說,落下的帕子、耳墜……

孟寒山火速帶人潛伏了過來。

他親耳聽見了一切。

是他的兩位兄長,要殺了他的妻,再嫁禍在他頭上,利用他「寵妾滅妻」的罪名,讓相府對他趕盡殺絕。

14

這一局的最後關頭,我還不忘演一場。

漢子對我露出猥瑣的慾望,他解開外裳,朝著我撲來。

我大喊:「我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別碰我!我咬舌自盡!」

孟寒山也是這個時候衝過來:「放開她!」

護院將漢子圍攻。

孟寒山親手殺了兩個人,他渾身顫抖,臉色鐵青,眼底充斥著怨恨。

這一刻,他所堅信的兄弟情深,已經徹底崩塌。

他敬重的兩位兄長,要殺了他的妻,並且要將他毀於一旦。

他撲向了我,一把將我抱住。

我而埋首在他胸膛,仿佛終於忍不住,一番痛哭:「嗚嗚嗚,夫君,你怎麼這般可憐?原來,兩位兄長都想毀了你。我一定會去求爹爹,讓他在朝中力保你!」

「夫君,你說,兩位兄長會不會暗中害你?那可如何是好?對了,表妹沒事吧?孩子保住了麼?」

我字字句句都在關心孟寒山。

卻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處境。

孟寒山以一種極為憐惜的擁抱方式,將我的頭抱在他的胸膛,雙臂收緊,像是對待失而復得的寶物。

「夫人……知意,為夫在,你不用怕。」

我閨名叫楚知意。

他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他動情了。

人在危難時候產生的感情,是最容易刻骨銘心的。

同時,也會製造出一種真愛的假象。

我在孟寒山懷裡「哭暈」了過去,他將我抱起,走上馬車之際,還憐惜的親了親我的額頭。

上了馬車,他更是時不時親吻我的面頰,動作輕柔,不敢造次,像對待一件易碎的琉璃娃娃。

孟寒山低低道:「夫人,我對不住你。」

我一直在裝睡,內心在笑。

甚好。

這一局,我又贏了呢。

15

為了我的清譽,孟寒山沒有將我被擄走的消息泄露出去。

但他命人將幾個壯漢的屍體,送去了長房。

這算是向他的庶兄示威,並且徹底決裂的意思。

長姐前世氣到吐血,也沒能說服孟寒山認清現實。

可他眼下卻對庶兄深惡痛絕了。

我被抱去臥房,孟寒山一直守著我。

蘇玥親自前ťū́ₚ來解釋,孟寒山不想見她,她便站在門外大喊:「三表哥,我也不知為何胎相是假的。我並非故意欺騙你。你出來看看我呀。」

孟寒山擔心蘇玥驚擾了我。

他走出屋子,因為對蘇玥沒有了從前的心悅之情,他更加理智的看待她。

「你是二嫂的娘家表妹,算不上我的嫡親表妹。」

蘇玥不解:「三表哥,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孟寒山仿佛對一切了如指掌,他已經看透兩位庶兄的真面目,連帶著蘇玥,他也不信任了。

孟寒山:「你先是假孕爭寵,今日,你故意裝腹痛,又將我引走,調虎離山。如此,我的妻子才會險遭迫害。蘇玥,你竟這般歹毒心狠!」

一切都說得通。

孟寒山對他自己的推斷深信不疑:「夫人她處處為了你考慮,她身子嬌弱,心思純良,你卻要置她於死地!算我看錯了你!我會替你安排婚事,但我不可能再接受你,你走吧!」

蘇玥徹底僵住了,她試圖拉住孟寒山,卻被他一手甩開。

孟寒山最後一絲體面都不給她了:「蘇玥,你其實是受二嫂指使吧?你從一開始接近我,就是帶著目的的!」

蘇玥不可思議的看著男人。

下一刻,孟寒山直接揮袖:「來人!把二房的表小姐送走!」

既然有孕是假的,又既然孟寒山已經徹底懷疑蘇玥,他自是不可能留下她。

此刻,我睜開眼,笑了笑。

這就是男子所謂的情深似海麼?

可笑的是,前世,孟寒山的確將蘇玥當做心頭白月光,還不惜傷害自己的髮妻。

這一世的蘇玥,還是那個蘇玥,是同一個人,而孟寒山卻棄之敝屣。

蘇玥歇斯底里。

許久,才沒有動靜。

孟寒山進屋,我已經靠在了軟枕上。

我滿臉不解。

孟寒山似乎覺得他自己挺聰明,分析的頭頭是道。

「一切都是長房和二房的陰謀,就連蘇玥也是二嫂安插過來的眼線。」

「知意,這世上只有你對我最好,也只有你才是真的愛我。」

我哭得像真的一樣:「幸好夫君早日識破了他們的計謀,也幸好夫君這次無恙。」

「可是夫君,咱們和兩位庶兄鬧罅隙了麼?會不會不太好?家和才能萬事興呀。」

孟寒山溫柔的吻了我的發心:「傻夫人,你心裡想著家和萬事興,可旁人只想將三房取而代之。夫人,你太單純,也太善良了。為夫日後得好好保護你。」

我往男人懷裡縮了縮:「嗯。」

孟寒山抬起我的下巴,我面染紅霞,一雙霧蒙蒙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他。

男人吻過來,險些失控。

我趴在他胸口,大口喘氣。

孟寒山似乎很愉悅,一邊給我順氣,一邊輕捋我耳際碎發:「知意,得妻如你,我此生無憾。」

我心裡暗暗嘆氣。

他是無憾了,可我卻略有遺憾。

這內宅,也沒甚挑釁呀。

不知長姐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16

孟寒山費了好大勁,才將神醫請到府上,替我調理身子。

「神醫,我夫人身子骨如何?幾時能好?無論多名貴的藥材,只要能讓夫人康健,我孟某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神醫給我把脈看診,告訴孟寒山,我體弱,不能動怒。

神醫還特意交代:「夫人二十歲之後再生養,方才妥當。」

我才十七,也就是說,三年後生孩子,才是安全的。

我以為孟寒山會急著要孩子,誰知,他卻釋然一笑:「那就好,只要夫人身子無恙,便是晚些要子嗣,也無妨。」

他拉著我的手,似乎很滿意這個診斷結果:「知意,為夫被你嚇壞了,還以為你的身子骨有多大的問題。萬一……」

他欲言又止。

我看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他已經徹底心悅上我了。

爹得知我在孟府的一切情況後,頗為欣慰。

他全力扶持孟寒山,讓他成為了太子的心腹之一。

孟寒山的兩位庶兄被死死壓制。

蘇玥許配給了商戶,蘇家那邊勢微,不敢反對。

蘇玥離開孟府當日,我去見了她。

她雙目赤紅,幾日未見,清瘦了一大圈,人也不如從前水靈。

她其實就是一個小家碧玉,沒有尊貴的出身,亦沒有明艷的容貌。

我在想,她前世之所以可以贏了長姐,無非是因為,她抓住了孟寒山的心。

人心這種東西,一旦得到,當真可以如虎添翼。

蘇玥怒斥我:「你是來看我笑話的?你贏了!你內心是不是很狂妄?」

我輕笑搖頭:「非矣,我壓根就沒將你當做對手。」

蘇玥還在破口大罵。

我非但不怒,反而給她添了一筆嫁妝。

孟府上下都在誇讚我,有容人的雅量,不愧是將來的當家主母。

容人雅量?

我笑了。

我越是對蘇玥好,孟寒山就越不會將蘇玥當回事。並且,在孟寒山心裡,我與蘇玥已完全不是同一種人了。

當晚,孟寒山從凈房出來,他只著中衣,衣領大開,露出修韌胸膛。

男人眼神熾熱,一步步接近我。

我仿佛受了驚嚇,緩緩後退,直至無路可退,被他摁在了床柱上。

我眨眨眼,雙手摁在他胸膛:「夫、夫君,你怎麼了?」

孟寒山像吃醉了酒,但其實,他並未飲酒,他只是上頭了、動情了。

他見我嚇傻,更是愉悅,附耳輕笑:「夫人,你我成婚這樣久,你還讓我睡地鋪?我家夫人不會這般心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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