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負相思完整後續

2025-04-2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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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珣和我冷戰的第二十天,發了張和校花十指緊扣的朋友圈。

我默默把志願改成了千里之外的蘭城。

他兄弟在聚會上起鬨:「桑月你再不哄,裴哥真和別人在一起了。」

我小聲地說了句對不起。

裴珣扯了扯嘴角。

「算了,回去收拾好行李,明天開學一起過去。」

我胡亂應著。

裴珣不知道,我已經買了今晚去蘭城的車票。

1

我是裴珣家保姆的女兒,七歲那年住進了他家一樓的隔間。

負責照顧他的衣食住行。

整整十年,他成了我刻在骨子裡的任務。

我溫順乖巧,裴珣的母親經常誇我。

裴珣卻很討厭我。

第一次見面,他穿著件白色襯衣,西裝短褲站在樓梯上,精緻得像個洋娃娃。

我穿了件灰撲撲的破洞連衣裙,茫然地看著這一切。

他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嫌棄。

裴夫人向他介紹。

我是周媽的女兒,叫桑月,父親跑了,無處可去,來投奔周媽的。

他沒說話轉身上了樓。

裴夫人說讓我以後負責照顧裴珣就行。

媽媽也交代我,裴家比較特殊,我能留下來不容易。

一定要少說話,多做事,不能惹裴珣生氣。

我知道裴珣不喜歡我,為了能在這裡住下去,儘量減少存在感。

每天安安靜靜幫著他整理衣服,收拾房間。

剛來的前三個月,裴珣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

那年,他生了一場病,裴夫人那段時間心情不好,在國外旅遊。

家庭醫生上門給他開了藥,到了夜裡他還是咳嗽不停。

我想起奶奶給我做過的花椒燉雪梨。

做好端去給他喝的時候,裴珣嫌棄得不得了。

「桑月,你是不是想毒死我了,隨便拿什麼鄉下方子?」

我怯怯:「沒有毒,這個雪梨喝了好,止咳的。」

裴珣神色厭煩:「喝了不好,你滾出我家嗎?」

我愣住了,站到一旁不敢喘氣。

裴珣忍不住輕嘲一聲,喝了下去。

早上起來,咳嗽症狀好轉。

2

小學報名前,媽媽給我找了一所寄宿學校,只是位置比較偏,以後只能周末回來。

我心裡卻鬆了口氣。

離開了媽媽在裴家也不用為難,我也不用再看裴珣的臉色。

收拾好東西等車的時候,媽媽氣喘吁吁地跑來告訴我。

裴夫人讓我去和裴珣讀一個小學。

讓我在學校照顧好裴珣。

我小聲地念了一句能不能不去。

媽媽抓住我的肩膀。

「桑月,你是不是傻,裴珣的學校全市有名,多少人想進都進不了。」

我垂下眼眸,沒說話。

3

從此我成了裴珣的跟班。

我跟著裴珣從小學到中學。

幫著他打飯,拿書包,做作業。

無人不知,我就是條甩不掉的尾巴。

到了初中,他認識了一堆朋友。

我就是一群人中遠遠落後的尾巴。

時刻關注著裴珣的心情、裴珣的需求。

他兄弟都說我是他忠實的愛慕者。

裴珣讓我往北,我絕不敢向南。

唯一不變的還是裴珣對我的嫌棄。

初三那年,裴珣出去玩,弄髒了一件很喜歡的外套。

他半夜把我從床上拉起來,讓我去手洗。

當時我就穿了件弔帶睡裙,羞得臉色通紅。

裴珣不自然地嘲了句:「身材這麼差,誰稀罕看。」

少女懵懂的自卑悄然而生。

高一那年,學習壓力劇增,我沒日沒夜地刷著題。

裴珣心血來潮想吃我做的飯。

他讓我每天晚上做好,中午帶去學校給他吃。

我刷好題,給他做完飯,已經凌晨,再早起等他上學。

到了中午我熱好飯端到裴珣面前。

他朋友摟著他說。

「裴哥可以啊,小嬌妻做飯。」

裴珣神色立刻就冷了,嫌棄似的把我熱好的飯丟給了同桌吃。

我沒說話,默默等別人吃完,去洗了飯盒,準備繼續刷題。

這年,我似乎開始後知後覺地發育。

特別不想在體育課跑步。

又無法請假。

我不是裴珣,他在體育課時,幾乎都在另一邊球場打籃球,老師也不會說他。

到我跑步的時候,總是有人對著我吹口哨。

我不覺放慢腳步。

隔壁班的溫時川路過,給我遞上了他的校服外套。

惹得一陣唏噓。

我在開學典禮上見過他。

聽說家族企業很有名。

他為人清潤有禮,長相和學習都是學校的頂尖的佼佼者。

「穿上吧,你們還有 800 米要跑。」

我猶豫後接過。

後來班上不知誰傳了造謠,說我不知羞恥,故意勾引溫時川,還穿他的校服。

最後一排的裴珣一腳踹翻了課桌,哐當一聲。

眾人立刻閉嘴。

晚上裴珣回去沒等我,他說我這麼有本事,讓溫時川去送我。

我嘆口氣,拿出零錢去坐公交車。

沒想到溫時川也在。

他安安靜靜地聽著單詞,朝著我招手。

我坐過去,溫時川摘下耳機。

我知道校服事件給他也造成了困擾,輕聲地說了句抱歉。

溫時川無所謂笑笑。

「桑月,謠言別聽就行了,你只管好好學習。

「高考還有兩年半,你想好去哪所大學了嗎?」

溫時川是那種很溫潤漂亮的長相,和裴珣俊朗有攻擊的模樣截然不同。

我一時愣住。

我想讀哪所大學?

似乎從未想過。

只考慮如何讓成績往上,再往上一些。

我沒錢去補習,媽媽想辦法幫我借了裴珣的筆記。

不得不承認裴珣比我聰明,題目經常看一遍就會。

我就需要反覆理解做題鞏固。

有了他的筆記,確實很有幫助。

媽媽讓說到時候跟著裴珣填志願。

他家裡有錢有資源,選得一定不會錯。

我不知道裴珣會報哪所大學。

溫時川淡笑:「好好想想,你真正想去的學校。」

到家後,媽媽說裴珣不回來吃飯了。

問我他去哪了。

我搖頭說不知道。

等裴珣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他神色很倦怠,手上沾了些血跡,進門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就上樓了。

我小聲地問了句要不要上藥。

裴珣沒說話上了樓。

我繼續在網上了解不同的大學。

這是第一次。

清晰地感受到,我可以離開裴珣,有自己真正想去的地方。

後來,我有些不安地問過媽媽,想過離開裴家嗎?

畢竟,我們不可能在這裡住一輩子。

媽媽也有些迷茫,她說自從和我爸離婚,就一直在裴家工作。

雖然裴珣有時候脾氣比較怪,但裴夫人還是比較好相處。

這些年,我從來沒有在別墅見過裴珣的爸爸。

只從一些零碎的細節中知道。

裴珣家的公司規模非常大,他爸爸很忙。

他爸爸媽媽感情不好,兩家是聯姻。

他出生後,他爸爸就有了別的女朋友。

裴夫人帶著裴珣,她除了工作,時常也會出門旅行,家裡會留媽媽照看。

媽媽說她本來是打算在這裡做到我大學畢業,到時候拿錢去做些小生意。

我輕聲問有沒有考慮我高中畢業就離開。

媽媽沉默地摸了摸我的頭沒說話。

4

裴珣從校服事件後,每天晚上變著法子地整我。

不是讓我送水,就是整理桌子。

要麼就是換被單,給他洗新衣服。

我只能慶幸,現在沒有和媽媽一起睡了,避免她擔心。

裴珣不睡,我也不能睡。

得一直在他面前晃悠做事。

有幾次困意來襲,直接睡著了。

醒來都是在裴珣房間的沙發上。

等我起來,裴珣已經走了。

我自己坐公交車來回,花了更長的時間,心裡卻更輕鬆了。

想著要是徹底得罪裴珣,他永遠別理我才好。

想想目前當然是不可能。

我只能借著做試卷,不再花時間去討好他。

過了一周,裴珣有籃球比賽。

他的比賽往常我都會買飲料,準備他要換的衣服。

這次我沒去,在教室背單詞。

媽媽打來電話,說裴珣最近心情不好。

裴夫人讓我多照顧他,她點了奶茶送到籃球場,讓我拿一下。

我拿了奶茶坐在球場邊。

幾名同學嬉笑討論。

「我就說吧,她哪裡忍得住,裴珣不理她,就慌得要死。」

「舔狗就要有舔狗的覺悟,裝幾天還不是忍不住了。」

我沒說話。

球場上裴珣朝著跳躍投籃,引得一陣歡呼聲。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分奶茶。

我先分了給其他人。

最後一杯拿到裴珣面前。

他雙手撐在背後,惡劣的眼神看向我。

我站在陽光下拿著奶茶遞給他,迎著所有人的嘲諷。

我小聲:「裴珣,你的奶茶。」

裴珣沒看我,嗓音隨意:「遞過來,手扭了,疼。」

我把吸管放好遞了過去,裴珣低頭喝了兩口。

他兄弟朝著他吹口哨,他無所謂笑笑。

我確實不明白他這樣是為了什麼。

直到回頭看見對面坐著溫時川。

他難道是在和溫時川較勁?

兩個都是家世背景好。

又長相和學習都優越的人。

難免會被比較。

沒想到平時從來不關注別人的裴珣,也開始注意溫時川了。

我沒想太多了,按照裴珣的吩咐,把奶茶伸到他唇邊。

至少裴珣心情好了,就不會為難我,也能睡個好覺。

5

高考前兩個月,裴珣十八歲生日,他約了朋友唱歌。

熱熱鬧鬧,大家都很開心。

裴珣中途接了個電話整個人暴走,砸了一堆酒,嚇得大家都不敢喘氣。

他兄弟察覺不對勁想安慰他,被他吼了聲,忙帶著其他人出去了。

我坐立不安,默默地想跟著混出去,生怕也被罵。

剛到門邊。

裴珣冷聲開口。

「桑月,你給我滾過來。」

我嚇得一個激靈,走到裴珣身邊。

他嘲諷:「怕什麼,我吃人嗎?」

我忙搖頭。

「禮物呢,你空手來參加我的生日?」

「我,我買了,來的時候看大家的禮物都比較貴,就沒拿出來。」

我說著掏出一支鋼筆,剛剛路過隨手買的,花了 60 元。

和其他同學送的名牌比不了。

裴珣冷哼。

「你可以啊,前年送襪子。

「去年送鞋,今年我還以為你要送內褲,結果就這?」

我被他說得紅了臉。

禮物我本是規劃好了的,前年襪子,去年手套。

結果因前年送襪子被嘲諷,所以去年存錢買了雙鞋子。

今年我要攢大學的學費。

拿不出多餘的錢了,就隨便買了支鋼筆,上面有老闆幫裝飾的粉色絲帶花朵。

我低聲道歉。

「抱歉,讓你不開心了。」

「你讓我不開心的事又不是只有一件兩件。」

裴珣意外平靜地嘲了一句。

然後勾勾手。

「過來。」

我慢慢挪了一步。

裴珣伸出手用力地摟住我的腰,把頭靠著我身上。

他的氣息炙熱。

我想推,他微微用力。

我跌坐在他的腿上。

裴珣的力氣很大,他把頭埋進了我的脖頸,唇掃過的地方一片溫熱。

我驚得結結巴巴:「裴,裴珣……」

他恍惚中愣了一下,朝著我的脖頸咬了一口。

刺痛感傳遍全身。

我被他抱得毫無掙扎的餘地,最終忍著痛放棄。

半晌,他才恢復如初,悠悠開口。

「桑月,敢說出去你就死定了。」

我又急又氣,摸了摸脖頸的牙印。

裴珣神色看不出異樣。

回去前告訴我他要報落城大學。

牙印導致我去上學都戴著圍巾,差點被我媽發現。

她最近也從裴夫人那裡得知裴珣要報的學校,讓我跟上裴珣。

還時不時還會請教裴珣落城大學的專業。

裴珣耐心地給她分析。

他這個人在長輩面前和在我面前就是不一樣。

估計是看著我好欺負。

裴夫人也說一起報學校好,有個照應。

他家那邊有別墅,離學校不遠。

還說裴珣兩年前已經隔空裝修了一番。

到時候我也可以過去住。

我每次都是乖巧地應著。

至於我去哪裡,對裴珣來說都是不重要的。

也無須透露我的想法。

時間也在緊張的刷題中一點點度過,好在裴珣今年來情緒比較穩定。

不會在有事沒事都找我麻煩。

我有了更多的時間學習。

只是緊張的情緒還是過了高考才緩解下來。

6

高考完我和媽媽在隔間度過了我的十八歲生日。

一個小小的蛋糕和來自媽媽的祝福。

還有即將離開的喜悅。

久違的輕鬆感。

夜裡,如往常一樣給裴珣送水果。

他房裡沒開燈,有輕微的音樂聲。

我進去後房門立刻被反鎖,裴珣在懶洋洋地靠在門口。

他身形頎長,靠近我時帶著少年蓬勃旺盛的氣息,我不自覺退後。

他從後帶過我的手腕往中間走,笑罵了句沒用。

我才看清,房間裡是他準備的蛋糕,還有一套價值不菲的連衣裙。

「送你的。」

我有些無措。

「謝謝,但這衣服我穿不上。」

「那就留著,落城大學有開學舞會,到時候用。」

我沒說話。

其實我的分數比裴珣低了 16 分。

裴夫人說這分數進落城大學沒什麼問題。

媽媽開心得不得了。

這個暑假我和裴夫人請假,想去兼職。

她沒攔。

裴珣心情也不錯,也沒攔著。

我沒有再跟著裴珣。

兼職時碰到了溫時川,他忘帶了手機。

我請他喝了奶茶。

他給我分析了蘭城大學的專業和就業前景。

我們坐在奶茶店門口。

被出來玩的裴珣撞個正著。

他眼眸里的嘲諷清晰,冷著聲讓我過去。

我臉色燒得通紅,和溫時川道謝後跟著裴珣離開了。

路上裴珣問我,就這麼想跟著溫時川?

我解釋:「沒有,他沒帶手機,天太熱,我請他喝杯奶茶。」

裴珣的臉色沉了下來。

「桑月,你是不是當我是白痴?

「以溫時川的智商出門會不帶手機?」

我低聲:「他帶不帶手機沒關係,我請他喝奶茶是用的自己的錢。」

裴珣的眼神瞬間就染了戾氣質問。

「你和我認識十年,送 60 的鋼筆。

「你和溫時川才認識多久,請他喝 20 的奶茶?」

我有些啞口無言。

滿腦子都是他怎麼知道鋼筆是 60 元……

好尷尬。

我試圖轉移話題。

「反正,我請朋友喝杯奶茶總沒問題吧?」

裴珣挪了挪身子,微壓眉骨,很輕地嗤笑。

「你說溫時川是你的朋友?」

我沒說話,確實也算不上。

對他來說,我們確實只是普通校友。

但我不明白裴珣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我說不過他,垂眸沉默了。

緩緩靠在座位上閉上眼Ṫų⁺,試圖讓時間快快過去。

裴珣氣笑了:「好,很好,桑月,你立刻滾下去。」

天色已經入了夜,我心裡忐忑。

但我更怕再激怒裴珣,麻溜地下了車。

好在這裡走回去不過半小時。

當晚,裴珣發了張和人十指緊扣的朋友圈。

他兄弟第一時間評論:【呦,校花?】

我想起校花是很喜歡裴珣來著。

畢業了,在一起也不奇怪。

那晚開始裴珣不再搭理我。

無論是我問他要吃什麼。

還是告訴他整理的衣服分類位置。

還是問他要不要送水果。

他都把我當空氣一樣。

倒也落得清靜。

填志願的前一天,裴珣從我房門口路過,他沒叫我。

讓我媽媽告訴我需要填的專業。

媽媽忙說好,問我聽見沒有。

我心虛地應著。

門開著,他說話我當然聽得見。

幼稚……

我默默地把志願換成了蘭城大學。

7

就這麼過了 20 天,裴珣一直沒理我。

我和媽媽說想提前去學校,被剛下樓的裴珣聽見了。

當晚他朋友組局,一群人來我兼職的飯店吃飯。

包廂里,我遞過菜單。

他兄弟朝著我起鬨。

「桑月,你再不哄,裴哥真和別人在一起了。」

「就是,你捨得啊?」

我看了眼時間,還得去前台接班。

小聲朝著裴珣說了句對不起。

哪怕我也不知道我錯在哪裡。

這些年,我說了太多次抱歉。

原因不重要,我也不記得了。

現在終於可以離開了。

他兄弟這才笑著勸裴珣。

「裴哥,反正溫時川報的蘭城大學,以後也見不到了。」

「就是,他家走的就是聯姻的路子。」

裴珣臉色好了不少。

他看向我扯了扯嘴角。

「算了,回去收拾好行李,明天一起去學校。」

我沒問裴珣為什麼也提前去學校。

只是乖巧地應著。

回去把裴珣的行李全部收拾好。

裴珣靠在床上,嫌棄我幫他收拾的東西太多了。

我又拿出來。

他皺眉:「桑月,你自己也是,別瞎帶,到時候過去買。」

我點頭。

裴珣忽然輕扯了下嘴角:「褲子Ŧṻ₎呢,你還沒收?」

我一會兒才反應裴珣說的「褲子」。

他的貼身物品,我一向不碰的。

裴珣悠悠地開口:「我新買的,你去幫我都收進來。」

我看了眼時間,得去趕車,沒時間再耽誤了。

果斷出去收了裴珣的貼身褲子。

用手指幫他放進箱子,臉上微微發熱。

裴珣心情不錯地和朋友打著遊戲。

我剛推出門。

裴珣懶懶開口:「明天早上 8 點集合,別遲到。」

我胡亂嗯了一口關了門。

等入了夜,我提著準備好的箱子離開了。

裴珣不知道,我的志願從頭到尾就在蘭城。

還買了今晚的車票過去。

宵夜的水果,已經拜託媽媽替我送去裴珣房間。

至於工作,媽媽前幾天和裴夫人辭職了。

媽媽說她上了這麼多年班,也想跟著我去看看其他的城市。

裴夫人沒有挽留,讓媽媽做完這個月。

她還讓我媽保密,先別告訴裴珣。

等裴珣大學報到,塵埃落定再說。

我上了車給媽媽發了信息。

接著猶豫地看著裴珣的微信。

落城在南,蘭城在北。

從此,我和裴珣一南一北,應該不會再有交集。

想著便拉黑刪除一條龍。

心裡忽然就空了。

連吹進的風都是甜的了。

帶著自由和嚮往。

下車才發現兩城的溫差非常大,已經有人穿上了厚外套。

我提前熟悉著學校和附近的街道。

第一次有了熟悉的室友。

報到後的第三天。

我在學校後門的小吃街碰到了溫時川。

他說為了感謝我上次請他喝奶茶,今天請我吃飯。

那天,常年不發朋友圈的溫時川,意外拍了張菜品圖,露出了我的手腕上的兔子發圈。

8

裴珣看到溫時川朋友圈的時候,剛在落城報完名。

他心口的位置徒增不適,只得用深呼吸來緩解。

和桑月約好報名那天,他早早就醒了。

下樓卻沒看到桑月。

周媽結結巴巴地說桑月有事,回老家了。

他莫名地心慌了一下。

隨後就看見從桑月微信彈出的紅色感嘆號。

裴珣直接氣笑了,他走去桑月的房間,屬於她的東西已經全部清空。

離開得很徹底、乾脆。

還透著些迫不及待的氣息。

裴珣握著箱子的手都在抖。

最壞的打算就是桑月瞞著他改了志願。

甚至去了溫時川報的蘭城大學。

裴珣強壓住怒火轉身上樓,想去房間找桑月是否給他多少留下幾句話。

果然是他想多了,什麼都沒有。

裴珣從背包翻出了證件,打算過去抓人。

裴夫人端了碗水果走了過來,淡淡地看向他。

「來不及了,你先去落城報名。」

裴珣扯出冷笑。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和桑月一起瞞著我?」

裴夫人聳聳肩:「是我讓周媽瞞你的,不是桑月,你別錯怪她。」

裴珣的神色瞬間變得很淡,拿住證件的手指骨節突起,用力到泛出白。

裴夫人哎呀了一聲,剛準備跑路。

她沒走幾步,終是於心不忍地回了頭。

「裴珣,我允許你做自己,你也得允許別人做別人。

「桑月不是你的所有物,她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你們待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或許分開一段時間,會更容易看清自己的心。」

裴珣眼眶發紅,極力壓抑著怒氣,胸口劇烈起伏,半晌,他吸了口氣。

「你應該早告訴我,不應該瞞著。」

裴夫人無辜地眨眼。

「我可真是冤枉,難為天下父母心,早告訴你,你死活都會攔著桑月,不讓她報蘭城大學。

「左右不過鬧一段時間,要麼是你跟著她過去蘭城,要麼你強迫桑月去跟著你。」

裴珣不悅地咬牙,轉身踹翻了沙發。

裴夫人悠悠繼續:「這鬧到最後,某人可就真的要失去桑月了。」

裴珣緩緩閉眼,神色寡淡蒼白,他沒有反駁。

裴夫人走了進來說。

「去落城是你的夢想,作為母親,我不希望你為任何人放棄。

「但桑月也有她的夢想,我想周媽也是這樣想。」

裴夫人看了看倒地的沙發,軟了語氣哄。

「好了,收拾收拾,別嚇到周媽了,你先去落城報名。」

全程裴珣只聽進去了「失去桑月」和「嚇到周媽」。

那幾天,裴珣白天努力裝作一個正常人,晚上整夜整夜地失眠。

周媽似乎也察覺到了,一直忐忑地觀察他的情緒,小心翼翼地說話。

裴珣禮貌地回著,時不時問幾句桑月的事,周媽有些驚訝於他的變化。

話逐漸多了。

裴珣知道了周媽打算去蘭城大學附近租房子和桑月住,然後在附近找些小生意做。

還有桑月最近很開心,認識了新的室友,忙著熟悉學校的每一條路。

總之,她沒有不開心,或者不舍。

裴珣匆忙吃了幾口,回到房間,他怕再待下去就忍不住了。

原來他在桑月心裡,是真的一絲一毫都不重要。

可有可無得還不如家裡的小狗。

連小狗桑月都會叮囑讓周媽按時喂飯,還提了院子的花草多久澆水。

唯獨沒有說他裴珣。

裴珣感覺自己的胸腔快裂開了,每天只能在房間數著時間。

落城大學報名比蘭城晚三天,裴珣剛到落城放好行李。

他們的小群炸開了。

有人截了溫時川的朋友圈。

他少有地發了一張吃飯的照片,很普通的菜。

到右下角露出一節白皙的手腕,上面是裴珣熟悉的兔子發圈。

大家紛紛猜測是溫時川的女朋友。

裴珣冷冷地在群里回了一句:【不是。】

群里瞬間安靜了。

這兩個字讓大家瞬間明白照片里的人是誰了。

能讓裴珣上心的,除了桑月還有誰。

她和溫時川上了蘭城大學的事,慢慢大家都知道了。

誰也不想再惹裴珣發火,群里又恢復了正常。

裴珣在機場保存了那張照片,把照片放大到只有手腕和兔子發圈,然後截圖。

這是他畢業後帶著桑月路過飾品店買的。

那天兩人要去吃飯,桑月想買個發圈扎頭髮,裴珣進去隨後拿了個兔子發圈結帳。

這個發圈稍稍緩解了裴珣近半個月來的不安。

9

吃完飯,溫時川說他昨天才來報名,對學校的路還不是很熟。

我把他送回了男生宿舍。

一路上溫時川給我說了蘭城有名的一些景點,我安靜地聽著。

我送完他回宿舍的路上,給媽媽打去了電話,給她分享了最近的情況。

還有我在附近看了幾套兩室的房子,等她來了,我就租好搬出來一起住。

媽媽心情很不錯,只是最近老家有些事,她要回去一趟,還得過一個月再來蘭城。

聊到最後,媽媽猶猶豫豫地提了裴珣。

還說她鬆了口氣。

還以為裴珣知道我不告而別後得發很大的脾氣,結果他安安靜靜的,每天都在房間看書,準備去報名的事。

像很期待去落城,時不時就會問媽媽時間。

關於我,他偶爾也提兩句,沒說太多。

我應著,心裡有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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