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棠完整後續

2025-04-22     游啊游     反饋
2/3
她心思細膩,也溫婉乖巧。

當我帶著一身血回府時,她總站在廊下,等著為我梳洗上藥。

王府里我最信任的兩個人,一個我一手帶出來的萬瓊,一個是我從死人堆里撿回來的宋貞兒。

可最終,宋貞兒拿我軟肋換了富貴,為現在的貞嬪。

萬瓊自身後給了我一劍,保了母子平安,後被封了宸妃。

她們啊,一個都逃不掉。

如今三皇子現了頹勢,宸妃隱忍多年,在我給她的消息里終於露出了鋒芒。

朝堂上,二皇子不斷收買人心,壓得三皇子動彈不得。

後宮裡,宸妃公然與我交好,打了皇后一個措手不及。

「多謝妹妹的證據,如今朱尚書深陷結黨營私的貪污案里,再難抽身,想成為三皇子的靠山,也有心無力了。」

見我沒有回應,她又旁敲側擊:

「只可惜,到底他嘴硬得很,竟沒咬下三皇子。」

我斜睨了她一眼:

「有沒有實證不重要,人言可畏的道理二皇子懂的,大不了就是--造勢。」

我想起今天是小姑娘吃肉乾的日子,我起身就往祈福殿走。

宸妃嘴角的笑意瞬間收斂,毒蛇一般的陰冷,黏在了我的後背上。

想借刀殺人?誰是誰的刀還不一定呢。

20

我懷孕的消息被捂得很緊。

沈翀里三層外三層地將我護得嚴嚴實實。

他說,一定要我母子平安。

我藏下唇角的笑,附和說那是自然。

可沒幾日,貞嬪來我宮裡喝了一碗茶,我便大出血,倒在了地上。

沈翀來時,那攤血正在他眼底。

大抵是想起了雲棠落胎那日,他也是那般在一攤血里,抱回了雲棠,卻失去了成形的皇子。

抱我在懷裡的時候,他身子在發抖,不斷哀求:

「別睡,別睡,朕在這裡。」

「太醫來了,你再堅持一下,我會一直陪著你。」

我儘量學雲棠受傷時的神態,摸著他的臉,一句話都不說,一句痛都不叫。

記憶不斷重疊,大概更為深刻。

當得知我是被下了大量紅花,徹底傷了身子,再無緣子嗣時。

沈翀轉身衝去朱䴉的未央宮。

即便貞嬪牙關緊咬,一字不說,但從下人嘴裡撬兩句真話,不難。

「近日皇后娘娘叫我們家主子去未央宮去得勤了些,今日更是一早便叫去密聊了兩個時辰。」

「小主來關雎宮之前,皇后娘娘派人出了宮,她說,安心去吧,一切有本宮。」

「求皇上為我們小主做主啊。」

貞嬪很聽話,一字一句皆聽了我的吩咐。

沈翀一腳將貞嬪踢翻在地:

「你是她的狗嗎?從未見過你如此忠誠。」

「既是忠誠,當年又為何背叛了阿羽。賤人,你死不足惜。」

貞嬪被拖走時,沖我不斷求著饒命。

我知道她在說什麼,她說她按我吩咐做了,讓我放過她的母親與弟弟。

可我都沒了弟弟,她怎麼配有。

被打入冷宮後,我送了她一份大禮。

她喜歡彈琴,我拿她母親的骨頭做了琵琶琴。

她喜歡擊鼓,我拿她阿弟的皮做了面小鼓。

她瘋了,大喊大叫咒罵我鐵石心腸不是人,罵我不講信用死不足惜。

罵到一半,一身黑斗篷我的竟站在了她身前。

「你被灌了紅花出了那麼多的血,竟還能到我這裡來,你好狠,好狠啊。」

我從來都不是良善的人,她也不是只在今日才知道。

將她攬在懷裡,我拔下了她頭上的簪子,一簪子一簪子慢慢磨沒了她的行動力。

而後,拖了數丈之遠,將她扔下了枯井。

在我臨走之前,我告訴了她一個讓她死不瞑目的真相:

「我不是雲棠的妹妹,雲棠從來沒有妹妹。」

「所以,你猜這般像她的刀法與模樣,是什麼緣故呢?」

她一定想到了什麼,迫切想求證。

可那麼深的枯井,那麼荒涼的冷宮。

她叫到死,也不會有人聽到了。

我被一點點切肉斷骨折磨致死的時候,我阿弟便是那般絕望得眼睜睜地看著。

那樣的痛,他嘗過了,那些劊子手們都該嘗一遍。

當年李貞兒的阿娘被賣去青樓,差點死在床榻上的蹂躪里,是我殺進去救出了她。

當年她阿弟文不成武不就,還是妓生的奴,也是我拿為沈翀擋一劍的恩情,為他謀了差事。

可最後,是那對母子拿我被害的假消息騙我阿弟入了京。

她們辜負了我,就該把欠我的全部還回來。

從前三人聯手,陰謀陽謀都用盡了才要了雲棠的命。

可如今,一個死在冷宮裡,兩個被離間後斗得你死我活,而我也再無軟肋被人拿捏。

這次,我還會輸嗎?

我帶著一身疲憊回到宮裡時,沈翀正坐在床邊看書。

我身上還帶著血,他視而不見,後怕得只握住我一手的冰涼。

「身子受不得涼,快過來,我給你暖暖。」

他將我攬在懷裡抱得很緊,意圖在我身上彌補另一個我。

可無論哪個我,都高興不起來。

當年雲棠要的陪伴,他留在朱䴉院子沒有給。

如今我要的血流成河,他也大事化小不願成全。

「我去殺人了!」

「那是她該死!」

「不問問是誰?」

「不重要!」

不是殺人不重要,只是死的人不重要而已。

我差點在他的深情與袒護里,犯了糊塗。

只差一點。

21

因為始作俑者的皇后,被他原諒了。

奪了皇后的協理六宮之權,讓她禁足在未央宮裡養病,就算為我出了氣。

「等你身子好些了,朕封你為貴妃。不要再鬧了,可好?」

鬧嗎?

李貞兒屍身被發現以後,我將她帶血的發簪當作探望皇后的禮物,送去了未央宮。

聽說發簪里還帶著屍臭,皇后娘娘嘔了一整日。

鬧到了沈翀跟前,他便來哄我。

我沒有回答,咔嚓一聲剪斷了蠟梅上伸出枝丫。

「若我偏要她為我還在償命呢!」

「孟錦!」

他在提醒我,我是孟錦,侯府里望不到出路的無用人。

我如今的一切,都是他給我的。

我該乖順聽話,任人揉捏。

陽春三月,我卻有點冷。

「她也死在她手裡嗎?你也是這麼護著她的?」

我直勾勾的一句話,將沈翀堵得喘不過氣來。

「朕今日有要事,明日再來看你。」

提到雲棠他便要躲。

因為他愧疚,因為他心虛,因為他不敢面對。

「他們說,是她逼死的她。」

沈翀背影僵住,狠戾的目光落在我臉上。

可我毫不畏懼:

「死了一個他還不夠,還要再死一個我嗎?」

「還是說,你從來不愛她,也從來不為我心動!」

「放肆!」

他第一次如此動怒,不惜給了我一個耳光。

「朕是太慣著你了,縱得你不知天高地厚。」

「你以為你是誰,朕養的樂子而已。」

「今日起,你便在宮裡好好養身子,哪裡都不許去。」

他愛我自由囂張。

卻又恨我不夠聽話。

就像當年的雲棠一樣,他愛雲棠不顧一切為他付出。

卻又覺得雲棠雙手沾血,太過兇惡。

他便喜歡朱䴉的端莊,萬瓊的可人和宋貞兒的乖巧。

以此,千遍萬遍凌遲著雲棠的心。

其實,他從來只愛他自己。

我扔下了剪刀,望著沈翀決絕的背影,兀自默了默。

「我一次一次遞刀給你,許了你彌補的機會,是你不要的。」

「日後,你就不能怪我了。」

22

我被晾在了關雎宮裡,好多日都不曾見過沈翀的面。

大家都說,如妃太過跋扈,惹了皇后不快,如今失了寵。

如妃失了寵,皇后生了病,最高興的莫過於宸妃。

她得了協理六宮之權,她兒子拿著三皇子貪污受賄的證據,在朝堂上意氣風發。

三皇子接連被大臣上奏,讓沈翀失望到底。

終於,他奪了三皇子的實權,命他好好養病。

朱䴉聞訊吐了口血,病歪歪地求見了沈翀。

那日,我在院裡放了一個風箏。

翱翔的雄鷹,栩栩如生,宛若活得一般在皇宮上空飛舞。

沈翀駐足在未央宮外看了許久。

進去,便與皇后大吵一架。

雄鷹是我阿弟曾經射下來送給沈翀的生辰禮。

他想起了阿弟,也想起了阿弟說過:「姐姐什麼都沒有,只有你跟我。她可以為我們拼了命,我們也當拿命去護她的。」

阿弟做到了,他沒有。

那是他心中的隱疾,而皇后正好在他傷口上撒了鹽,自然救不了他們的好兒子。

被世家排擠的侯府見我落敗,開始趁火打劫。

侯爺派人送信給我,垂憐般命令道:

「儘快認祖歸宗,為父送一孟家旁支女進宮為爾固寵。」

「生下的孩子養在你跟前,你便也有了倚仗。」

「只有抓緊了皇上的恩寵,你與孟家才有更好的以後。」

秋後的螞蚱還敢蹦躂。

既作死到了我跟前,我自然不遺餘力幫他一把。

眼見皇后與宸妃徹底敵對了,我也沒有再縮起來的必要了。

於是,那封信,落在了沈翀桌上。

哪個皇帝願意自己的床榻與子嗣,都被大臣所左右?

尤其他的寵妃一日敗落,就淪落到人人可欺辱的地步。

一夜之間,孟家捲入前朝謀反案中,抄家流放,不過眨眼。

看看,皇帝若想為你出頭,不過是一揮手的事。

只他,不願而已。

沈翀又想起了我孤立無援的可憐。

他在冷我一個月後,又來看我。

「長了教訓,就要學會乖順些。」

我的刀被收走了,只能摳指甲:

「不是你說喜歡我身上的野性和桀驁不馴嗎?」

他看我還能跟他鬥嘴,氣散了。

「宮裡不是打打殺殺的地方。」

「保護自己的方式有很多,朕會給你的,但你要乖。」

我撇了撇嘴:

「除非,賠我一個孩子。」

「這有何難。太后身邊正好有個現成的。」

瘦弱得像貓一樣的病皇子,被拉到了我跟前。

他怯生生地只往人後躲,半分皇子的樣子都沒有。

奶娘連連告罪:

「娘娘贖罪,四皇子身子不好,怯懦了些。」

這孩子落地時便死了母親,一直養在太后跟前,太后又常常不在宮中,便落到了朱䴉手上。

十個月有八個月都在養病。

可到底,還活著。

也到底,落到了我手上。

我含笑起身,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來,你過來,讓我好好看看,我的兒子長什麼樣。」

給沈翀生孩子?

孟錦的身子不合適。

而我也沒蠢到會把自己軟肋交到他手上。

何況,我等不及了。

現成的用著正好。

23

沒有世家的背景,我只有沈翀而已,他並不提防我。

我那個白撿的兒子,自然要好的老師有好的老師,要好的住所有好的住所。

連沈翀也時常在陪伴我的時候,與乖巧的沈煜然下下棋,作作畫,偶爾還一起為我種種花。

眼見我越走越高,我的兒子漸漸嶄露頭角,宸妃坐不住了。

二皇子與眾大臣走得越發近了,甚至對三皇子有趕盡殺絕之勢頭。

更慫恿百官,逼沈翀立儲。

皇帝正值壯年,被兒子逼著早立太子,已經犯了忌諱。

他偏偏,抓著微不足道的小事參了我兒子一本。

宸妃處心積慮為兒子謀劃一切,就在一步之遙,戛然而止了。

二皇子結黨營私,殘害手足,心思歹毒,被扔去了封地,無招不得入京。

這一切,從我慫恿宸妃讓二皇子露臉開始,就是既定的結局。

樹倒猢猻散,那些一心鑽營的大臣們,聞著味兒來跟我示好。

我一個都不搭理。

只在大臣女眷們用茶的時候,狀似無意般提起了昔日的勇毅侯府。

「大概是她女兒福薄,斷了與他們的六親緣分。」

結合我回宮之前在侯府的所作所為,很快便有人揣摩出了我的心思。

孟家公子受不得流放之苦,竟然跳了河,屍身喂魚,只尋回一副骨架。

白髮人送黑髮人,孟老爺承受不住,摔了一跤,癱在床上動彈不得。

孟夫人如今像老奴才一般,晝夜不停地忙活還換不了一口果腹之食。

孤家寡人,望不到苦海的盡頭,實在悲慘至極。

他們也想起了自己還有個女兒,帶著懺悔從別人嘴裡打問一二。

別人冷笑著回她:

「陛下寵妃,也是你能打問的。」

「早點死了那副攀附的心思。」

我又在曬肉乾,最好最香的肉乾,兒子問我:

「母妃還痛嗎?」

我摸了摸胸口:

「不痛了。」

孟錦她,不痛了。

痛的是,雲棠。

24

可不承想,有人拿我殘暴與不孝做文章。

在我被封貴妃之時,被言官彈劾德不配位。

沈翀勃然大怒。

我勸他:

「貴妃不貴妃的,我又不在乎。」

「有你和然兒陪著我,就夠了。」

「真的夠嗎?」

宸妃含笑而來,身前跟著久不露面的皇后娘娘。

兩個兒子都如喪家犬的賤人再次聯了手。

「如妃當真是孟家的女兒嗎?」

直戳心窩。

「當然不是。」

我回得直接。

二人面色一沉,我繼續道:

「我是孤女啊,你們不知道嗎?」

宸妃還是那副菩薩面,卻拿出罪證要置我於死地:

「可這些,皆證明你不是孤女,而是--罪臣之後,雲家的人。」

沈翀將我的手捏得生痛,眸中生疑。

「雲家的罪臣之後?你是嗎?」

朱䴉遺憾嘆氣:

「當年側妃便是被發現乃罪臣之後,才逃不過去跳進了未央湖中。」

「想不到,她還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妹妹。當真可惜了。」

她嘴上說著可惜,面上卻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大抵,她們以為她們再次聯手,我便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罪證哪裡來的?」

宸妃莞爾一笑:

「貞嬪宮裡的丫頭自盡前送到我手上的。皆是妹妹你慫恿她借皇后的手,要自己孩子命的實證。」

「妹妹,可還有話說?」

沈翀眉目陰沉得可怕。

我知曉他在強壓怒火,等我解釋。

是以,我攤開書信,一字一句給沈翀看。

「陛下覺得,這是誰的字?」

沈翀眸光一縮,再也忍不住,伸手便是一耳光,狠狠落在宸妃臉上。

皇后大驚失色:

「皇上可是打錯人了!作惡多端的明明是如妃啊!」

沈翀垂眸看她,眼中儘是失望。

「皇后身子不好,早日回宮休養,朕只當你今日不曾來過。」

到底是夫妻一場,他竟在這個時候還護著她。

可好容易得來的報復我的機會,朱䴉如何捨得放下。

她竟率一眾妃嬪,直直跪在沈翀身前:

「臣妾乃中宮之主,自有勸諫的責任在。亂臣賊子常伴君側,便是對大楚江山的威脅。臣妾為了江山,為了陛下,也請陛下處死雲氏遺孤!」

宸妃也捂著臉,淚眼矇矓地附和:

「當年雲棠死得不光彩,只怕雲家人懷恨在心,居心叵測留在陛下身邊,是對江山社稷的威脅。」

當年她們聯手對雲棠的絞殺,沈翀不曾見過。

但今日對我孟錦的咄咄相逼,他卻看得一清二楚。

「陛下若不信,臣妾還拿來了孟家眾人的供詞。那孟錦本膽小瑟縮,在人前話都不敢多說,如何像如妃這般雷厲風行肆無忌憚。」

「雲家女只是換了孟錦的皮,迷惑陛下啊。請陛下三思。」

六宮妃嬪整整齊齊叩首在地,逼著讓我去死。

我淡淡掃了掃衣袖,忍不住望著沈翀笑出了聲:

「怎麼辦,你死還是我死?」

所有人皆是一驚,滿面怒容瞪著我:

「如妃,放肆!」

皇后更是急不可耐:

「陛下,事到如今你還要縱她護她嗎?」

「那皇后以為,朕該如何?」

沈翀淡漠的臉上扯了三分冰冷的笑意,衣擺一撩,坐在石凳上。

皇后沖我凜然一笑:

「亂臣賊子,自然該梟首示眾。」

沈翀點了點頭,一副認真思索的模樣。

然後揮了揮手:

「來人,拖下去,梟首示眾。」

皇后與宸妃對視一眼,皆是勢在必得的竊喜與得意。

可下一瞬,伍公公帶的人卻拖走了宸妃。

25

宸妃大驚失色,那張始終掛著柔和淺笑的臉,滿是惶恐:

「放肆,你們該抓的是如妃,抓本宮作甚!」

皇后亦是不明所以:

「陛下,這是何意!」

沈翀俯視著她們,如同看小丑:

「宸妃方才說那些書信是貞嬪的丫鬟自盡前送到她手上的,字跡與如妃如出一轍。」

「憑著那些字跡,她便為如妃落下亂臣賊子的實證。」

「可宸妃不曉得,如妃被侯府遺失在外的那些年,根本沒有讀過書,如何會寫字?」

所有人一驚。

皇后忙找補:

「如妃的字畫字帖皆有流露出去的,如何說她不會寫字?陛下莫不是被她騙了。」

沈翀第一次對朱䴉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因為,那是朕的真跡。」

她們如遭雷擊,震在了當場。

我才笑著解釋道:

「陛下疼我,知我寫字艱難,他教也教不會,帶也帶不動。唯恐我胸無點墨被人笑話,才時常拿左手寫些有得沒得的酸詩,讓我充場面。」

「旁人不曉得,宸妃時常出入關雎宮,拿走兩本字帖自然不在話下。」
溫澤峰 • 1M次觀看
溫澤峰 • 14K次觀看
徐程瀅 • 20K次觀看
徐程瀅 • 47K次觀看
徐程瀅 • 21K次觀看
徐程瀅 • 30K次觀看
溫澤峰 • 13K次觀看
溫澤峰 • 16K次觀看
溫澤峰 • 12K次觀看
溫澤峰 • 14K次觀看
溫澤峰 • 11K次觀看
徐程瀅 • 9K次觀看
徐程瀅 • 16K次觀看
徐程瀅 • 10K次觀看
徐程瀅 • 34K次觀看
喬峰傳 • 28K次觀看
呂純弘 • 22K次觀看
溫澤峰 • 20K次觀看
溫澤峰 • 8K次觀看
溫澤峰 • 9K次觀看
溫澤峰 • 10K次觀看
溫澤峰 • 13K次觀看
溫澤峰 • 20K次觀看
尚娥媛 • 39K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