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清醒一點,我們是來偷貓的。」
伊然:「早點搞完把貓還回來,沒有人會知道的。」
師傅來得很快,不到十五分鐘。
為了增加師傅的信任,我們提前給他看了身份證。
還細心地給他描述屋裡的設施,以及有三隻小貓。
師傅沒有絲毫懷疑,三兩下就開了鎖。
作為感謝,我們將水果送給了師傅。
「速戰速決,你抓酸奶,我抓玉米。」
神奇的是,玉米看見我就露肚皮,一點也不認生。
另一邊酸奶也十分親近伊然,主動跳她懷裡。
奶茶從天而降,跳在籠子上。
「奶茶不要搗亂,我們是不會傷害它們的。」
顯然它聽不懂人話,一個勁攻擊我們。
笨蛋奶牛,平時老是欺負我們,現在又挺身而,真讓我又愛又恨,心軟的我決定以後少扣它半個罐頭。
「伊然,快,去給它拿罐頭。」
噠噠......噠噠噠......嗒噠......
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16
「怎麼辦?」她壓著嗓子問我。
指著最裡面的客房:「那裡。」
我拿起罐頭,溜著奶茶走。
伊然躲進了床底,我則縮進衣櫃。
上天保佑,我再也不敢了。
「人在哪裡?」
「她們剛進去不久,肯定是躲起來了。」
是剛才那個老婦人,她去告狀了。
「小紀你別進去,我怕她們有刀。」
「還是先報警,等警察來。」
我們要完蛋了。
「是我。」
「對不起。」
伊然出去了。
「怎麼是你?」
秦子曳也在。
「就是這個女生,還有一個人!」老婦人驚呼。
「謝謝你劉姨,今天辛苦你了,晚點請你吃飯。」
啪嗒——
是關門聲。
劉姨走了。
「夏晚昕出來吧。」
秦子曳在叫我。
硬著頭皮出去,三個人的臉色都很黑。
「解釋吧,為什麼找開鎖進我家?」
我看向伊然,想同她用眼神對口供。
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黃符。
「我喜歡你,我知道你討厭我,所以起了歪心思,把這符放你枕頭下,你就會喜歡我。」
......
6
說這種社死的謊,還不如坦白算了。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糾纏你了。」
但紀鳴好像並沒有生氣。
「沒有討厭你。」
「我只是不理解你的某些想法和行為。」
喲,有希望!
「那你呢?你也想紀鳴喜歡你?」
秦子曳將矛頭指向我。
明知故問,不過倒給了我開口的機會。
「我是來偷貓的。」
17
「偷貓?」
紀鳴從沙發上彈起:「酸奶,玉米,奶茶!」
三隻小貓乖乖來到他腳下。
好聽話呀,羨慕死我了。
「它們沒事,不過想請它們幫我一個小忙。」
「就是.....我發現我晚上入睡後......會魂穿到你家貓身上。」
「所以我找了個大師化解,想借你家貓一用。」
他倆對視一眼,表情很難平。
「秦子曳,你每次來都要玉米陪你看恐怖片,這個星期看了寂靜,山村。」
「紀鳴你洗澡愛唱迪迦,唱得巨難聽。」
伊然:「也沒有,頂多算不好聽!」
「你也魂穿了?」他有些坐不穩。
秦子曳挨得很近,輕輕用手臂碰我:「所以你是玉米?」
想起我利用貓咪身份摸的腹肌,我心虛不敢開口承認。
「你呢?你又是?」紀鳴盯著伊然,臉上的紅色一點點加深,連帶脖子都變紅了,「所以你是故意的?!」
「我什麼都沒看過,只是聽聲音,真的,你信我!」
「別說了。」
他不敢再和伊然對視,將手邊的水一飲而盡。
不過,我沒記錯的話,那是伊然的水。
我瞄了一眼時鐘,糟糕!
打開手機十幾個未接電話。
「大師還在等我們!」
一行人拎著兩隻小貓急急忙忙出門。
18
大師身長道袍,手拿拂塵。
她讓我和伊然躺下,周圍撒一圈糯米。
點然了一根線香。
香氣一圈一圈往上繞,身體逐漸變成,耳邊的聲音也開始模糊。
好輕,我好像在飄。
「醒醒,醒醒!」
秦子曳將我攙扶起來。
我靠在他懷裡,腦袋昏昏沉沉的:「我睡了多久?」
「快6點了。」
「那個人已經走了。」
太睏了,我重新閉上眼。
他的呼吸聲很重,熱氣撒在我耳邊。
「走吧,我餓了。」
桌下秦子曳偷牽我的手,我暗暗回應他,他耳朵又紅了。
不同於我和秦子曳的相處,伊然和紀鳴有些尷尬。
一對視就躲開。
「菜上得真慢。」
我沒話找話,試圖破冰。
「我有點兒事,先回去了。」伊然匆忙站起。
「我送你。」紀鳴緊跟著站起,「你們可以光明正大的牽手了,不用躲著我們。」
心跳加速,臉頰發燙。
我用力握著秦子曳的手。
「快走吧你,待會追不上了。」
他驅趕紀鳴離開。
「現在只剩我們了。」
我:……
「你也很早就喜歡上我了?」
也?
我:「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他還不好意思了,擺弄著面前的劉海:「那天我聽到你在教人追男生,明明什麼也不懂,還一臉自信,覺得你很可愛~」
「不是,我們已經說得很小聲,這你都能聽到!」
「並沒有,你們還越說越大聲,我全聽到了,但我什麼都沒和紀鳴說。」秦子曳自信挑眉。
看來以後不能在食堂密謀了。
「對個暗號,如果你今晚還是穿到貓身上,那就要一整晚都跟著我,好嘛?」
他秦子曳咬著嘴唇,喉結隨著他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
「不要。」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19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
撥通了秦子曳的號碼。
「我失眠了。」
「難怪,你今晚都不搭理我!」他還委屈上了,同我裝可憐。
「時間也沒到,只有在1點到凌晨5點這個時間段睡著才會魂穿。」
「那我給你講故事吧~」他聲音很輕,似微風,「從前,有一朵七彩花長在高山上……」
我是在秦子曳的懷裡醒來的。
好吧,被騙了。
大師根本不靠譜。
我跑出房間抓紀鳴的門:「伊然,你來了嗎?」
「晚昕,我在!」
「怎麼了?」秦子曳光著膀子出來,半眯眼睛。
我跳到他身上,嗚嗚叫:「沒用,根本沒用。」
「你是晚昕?」
我用拚命點頭,配合著叫聲。
秦子曳喊醒了紀鳴。
他頂著爆炸頭醒來:「大晚上的,還睡不睡了?」
「失敗了。」
紀鳴:「我知道,明天再說吧。」
說完,他繼續躺下,摟著伊然睡。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掙扎著起身。
伊然睡得很死,我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接。
第十一個電話通了,她打著哈欠:「你醒好早。」
「我壓根沒睡,你快點聯繫大師,晚點我怕她跑路!」
「行,讓我再睡一會兒。」
很快電話傳來了她呼吸聲。
我們訂了時間最近的高鐵票,掃了一輛小電動飛奔去高鐵站。
到店鋪時,大師在啃豬蹄。
「哦,我這個門派不忌葷腥。」
「有事?」
我擺出嚴肅臉:「失敗了。」
她用手指敲打桌面:「那是可能是我們的緣分不夠深。」
「那怎麼辦,算我們倒霉?」
「這樣吧,你給我個500字好評,我把錢退給你們,畢竟我們這行靠的是聲譽,我再免費給你們畫一道生財符。」
「……」
我想我懂伊然說的遠近聞名是怎麼來的。
這罵不了,是真大師。
20
半個月後,伊然鬼鬼祟祟趴在我耳邊:
「我找到方法了。」
「什麼?!」我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
她捂著住我的嘴:「小點聲。」
「你和秦子曳是不是還沒親過?」她賤兮兮地問。
「他都不急,我急什麼。」
嗯~
有情況~
「你和紀鳴親了,可以呀,彎道超車~」
「不是,你不要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急著反駁,噴我一臉口水。
「髒鬼。」
「紀鳴不是說重新認識一下彼此嘛,我們倆晚上就坐操場聊天,可能是挨太近了,一個轉身不小心親上了,只是不小心碰到嘴角。」
「那天晚上我就沒有再魂穿了。」
懂了!
「我有事忙,先溜了~」
秦子曳還沒下晚課,我在教室門口等他。
「你怎麼在這裡!」他被學習折磨而渾濁的眼睛瞬間明亮了。
「嗯,來接你。」我牽起他的手。
他回握:「一會兒想去哪?」
「你為什麼不親我?」
我的問題嚇了他一跳,他平地踉蹌。
「我怕你覺得我輕浮,你說過喜歡循序漸進的。」
「其實我是雙標的人。」
瞄了一眼周圍沒有其它的人,我快速偷親他嘴角。
他眼都直了,摸著我剛親他的地方。
「我可以再貪心一點嗎?」
我攀上他的肩,腰馬上被握住了。
「那你記得我們的初吻,是在月亮最圓那一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