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雪完整後續

2025-04-2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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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萬人嫌真千金。

被趕出家門後,我去國外滑雪散心。

卻遭逢雪場崩塌事故。

消息傳回國內。

我的家人們痛哭流涕,個個追悔莫及。

假千金的面目也被識破,被家人按著要求給我贖罪。

一時間,所有人都變得很愛我。

甚至還給我辦好了追悼會。

但我,其實還沒死。

這就有點尷尬了。

1

有些人是帶點戀死人癖在身上的。

比如我好好活著的時候。

我的母親罵我是白眼狼,父親抽我巴掌,弟弟叫我滾蛋,未婚夫還幫著假千金陷害我。

可一旦我死了,他們的態度就又不一樣了。

當然現在我也還好好活著,只是他們以為我死了。

我去滑雪的地方是出了事故,可我因為臨到頭膽小沒敢滑,只在附近買了杯咖啡拍照打完卡就走了。

我沒事,但是家人以為我出事了。

因為走之前,我把家人們裝在我身上的定位器連帶著那杯難喝至極還收我十五刀的美式一起潑進了雪山里。

然後瀟洒轉身離去。

等我回過神來時。

遠在國內的周家人已經在著手舉辦我的追悼會了。

誠然,我因為和他們關係不好所以沒有聯繫他們。

當初他們給我裝定位器,也只是為了時刻監視我是否還有那個膽子敢出現在距離假千金三百米以內。

反正我都被趕走了,走之前父母還放了狠話,說情願沒有我這個女兒。

他們說,我最好的結局就該是被假千金的保姆親媽換走後扔在外面直接死了,這個世上就不該有我這麼虛榮惡毒的白眼狼出現。

畢竟在他們看來,我只是被懲罰關了三天密室錯過了賴以改變我命運的高考,

假千金可是在考試前一天晚上被我刺激,哭了一整夜呢。

他們料定我是故意的,

在他們看來,從我回家開始,就一直用盡手段針對假千金,

而現在,他們忍不了了。

像我這麼歹毒的人,光是和我呼吸同一片空氣都讓周家人感覺到難受,

所以我被他們趕去了國外,然後現在他們以為我死了。

我在朋友圈刷到親弟弟發的訃告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不可置信。

當然,我覺得這條朋友圈裡祖咒的成分更多一點,所以我沒有理他。

更是直接註銷了電話卡微信號等一切社交聯絡方式,準備給自己來一場沒有偏心眼家人的療愈之旅。

這是我很早之前就想要做的事。

只是在我的設想里,那時候我的已經通過高考改變了命運,去了遠離周家人的地方,終於可以開始自己的幸福生活。

所幸現在結果也大差不差,至少我不用再看到那一家四口的臉了。

在這次出國前,我就已經註銷了自己的身份信息。

我不打算再回去,

反正親爹打發我滾蛋時,給我的七百萬夠我在外面找好學校重新開始生活了。

從我離開的那一刻起,這個世界上就已經沒有周念雪這個人了。

只是沒想到。

才過了半個月,他們連追悼會都給我開上了。

邀請函發到了我唯一的好朋友手機上。

她興沖沖地要我一定回來看這場好戲。

「你倒是兩腿一蹬去了,周明月就慘了。」

閨蜜講這話的時候,臉上幸災樂禍的神情收都收不住。

她說:「周明月不知道雪崩那事,在你走了之後,還一個勁誣陷你,說你用小號發簡訊咒罵她,你那個親爹本來很生氣,還說你這種人真的是死不悔改,結果一看簡訊的發送時間,是在雪崩事故之後,整個人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然後呢?」彼時我正在酒莊裡泡溫泉,聽了她的話,順手打開了家裡的監控視頻。

是了,我人走了,可我的監控還在啊。

當初周明月那麼誣陷我,我越想越氣不過,找到機會就偷摸往家裡裝監控,

只是好不容易一整套安齊了,我人卻滾蛋了。

可惜這會周家人都不在,什麼也看不到。

閨蜜林見深的聲音還在繼續:「然後你爹肯定就要替周明月開脫啊,他覺得是周明月弄錯了,還一個勁跟她確認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結果周明月就開始用上經典的那招了。」閨蜜說著,在電話夾著嗓子學了起來,「爸爸,你不要怪念雪,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被你們趕走太生氣了才會這麼做,其中一定是有誤會的。」

若是放在以往,周明月這招幾乎百試百靈。

一般她台詞念到一半的時候,高貴優雅的周夫人就要滿眼是淚地將她抱在懷裡,一邊心疼她的懂事一邊怨恨起我來了了。

是的,她怨恨自己的親女兒,

從我被找回去的那一刻,她就開始怨恨我。

畢竟是我的出現打破了她看似幸福美滿的家庭。

還有我的父親,在周明月誣陷完我之後,我往往還要承擔這位從未盡責過一天的生父對我所謂的教育。

挨打和罰跪是常態,這些不只會發生在家裡。

因為到了學校,還有我的親弟弟周念生要替他的明月姐姐出頭。

我被周家找回去了八年。

十歲到周家,十八歲被趕出家門。

中間的這八年,我沒有一夜能夠安然入睡。

周明月時不時就會莫名其妙摔傷碰傷,或者吃了令她過敏的食物整個人陷入窒息昏迷被送去醫院搶救。

等她醒了之後,她就會這樣跟周家三口解釋事情的經過。

她說:「我不怪念雪,她也只是太沒有安全感了,才會這麼仇視我,爸爸媽媽你們一定要多關心她一點啊。」

關心我自然收到了。

周家有一間專屬於我的禁閉室,比我住的客房大多了。

我有幽閉恐懼,因為小時候被保姆換走的那段時間裡,我就是被她鎖在行李箱中,沒有水和食物,只偶爾被允許開條縫透透氣,這樣被鎖了整整三天,直到遠離了雲市,被扔到了野外,

直到周家人開始死心,接受了那個被誤放在他們那裡的女嬰。

我在那間禁閉室中度過了我大部分的少年時光。

逼仄的黑暗構成的令人心顫的恐懼,似要將我的五臟六腑全數擠壓出。

最後我得了嚴重的神經衰弱和睡眠障礙,再也沒法睡一個好覺。

遑論我就算是能睡著,也時不時被暴怒闖入的周父一把掄起按在了周明月的臥室前,要我通宵跪著給她贖罪。

儘管有些時候周明月出事時,我甚至都不在場。

2

人的口碑一旦差了,哪怕人不在場,黑鍋還是會被照扣不誤。

但如果我是不在地球呢,那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據說那天晚上周父氣得直接在周明月面前摔了手機,

我翻了好久的視頻回放才翻到這一幕,

畫面定格在周明月驚詫到有些滑稽的臉上,她本來還指望著靠手機螢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讓周家父母對我徹底死心。

卻沒想到收穫了平生第一場來自周父對她的怒火。

周明月嚇得當場無助地哭了起來。

護姐心切的周念生為了保護她,衝出來頂撞了自己親爹,然後挨了周父一個大比兜。

賊響。

從我回到這個家開始,一直都是我來擔任他們四人共同敵人的角色。

周家那一堆人可齊心得很。

周念生更是從來都沒有這麼被周父對待過。

少年像頭獅子一樣炸毛,眼眶通紅仇視著他的父親。

也是周念生這副模樣,讓周父猛然意識到什麼。

從前,都是他們用這種憎惡的神情看我。

如今,矛盾轉移到周父和周念生之間。

面對最疼愛的一雙兒女,他沒有再繼續動手。

只是心裡開始對周明月有了猜疑。

周念生被他拉到了書房裡。

周父一臉凝重地將雪崩的新聞調給他看。

這場事故被稱為該山脈百年來最慘烈的一場,無數滑雪者殞命當場。

周念生看了卻是滿臉的不屑。

他正是衝動熱血的年紀,活在最好挑撥的時候,愛一個人和恨一個人都很容易。

他愛從小陪伴他長大的明月姐姐。

自然就恨被找回家後和他們格格不入,還總是欺負陷害周明月的我。

他覺得這不過是我為了能夠回來故意耍的手段。

於是便有了周念生髮的那條朋友圈。

按照以往的慣例。

只要周家人願意主動在社交平台提起我。

不管是什麼內容,我都會主動貼上去。

我總會自欺欺人般將之當作自己開始被正視的證明。

可這一次周念生卻翻車了。

他察覺到我根本沒有冒出來回復他的朋友圈已經是在一周之後。

還是因為周念生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開了賭局。

周念生第一個下了賭注,賭我不出十分鐘就會重新貼上來,在他們面前賣慘再鬧著要回來。

當他跟他的朋友們評價身為他親姐姐的我時,他說:「周念雪怎麼可能捨得下周家的富貴,她不過是周家養著的一條狗罷了,我絕不承認這種人是我姐姐。」

一直到他的朋友們提醒他賭局好像輸了。

周念生才猛然發現,我完全不曾在他的朋友圈留下任何痕跡。

周念雪這個人,好像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3

周念生試探性給我發消息,卻發現我的帳號已經被註銷。

不僅是微信帳號,手機號,微博號。

一切他們能夠想得到的社交平台上,全部都是已註銷的狀態。

周念生開始有些慌了。

就在他賭氣帶著周明月離家出走這些天。

周明月可沒少跟他哭訴我遠在國外又如何搞了多少小動作。

還是同樣的招數,

周明月說,我時常在深夜裡給她發恐嚇簡訊,要求她給我拿錢,不然將她的假千金身份公之於眾。

「念雪說反正她人已經在國外了,你們管不著她,爸爸還給她拿了那麼多錢,她回不來,我就也別想要好過。」

周明月一邊說著,一邊紅了眼眶,卻還是倔強地看著周念生,體貼至極地開口:「不是我的,我絕不會占用,只是阿生,你要是可以,就幫我勸勸念雪吧,她現在心性這麼偏激,又失去了管束,如今張口閉口就是五百萬,要這麼多錢也不知道是要去做什麼,我真的很怕她走入歧途。」

只用了幾句話,便將周念生心頭升起的對我的愧疚平息。

他又想起了我在被指出傷害周明月後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所以當天晚上,周念生就在微博上發出通知。

向所有人公布我只是周家大發善心收留的孤女,周明月才是他周念生唯一的親姐姐。

既然是周家親兒子說的話,那就不得不信了。

至此,圈內對周明月身份猜疑的那些聲音打消了。

我名義上的未婚夫宋知恆那邊雙親也終於鬆口,任由周明月和宋知恆越走越近。

宋家上一代就因為抱錯孩子的世情鬧得雞飛狗跳,如今宋家人格外看重血脈。

早前宋知恆便提出了想和周明月訂婚,可是這些年來關於周明月是假千金而非我的雙胞胎姐姐的傳聞喧囂日上,

我和周明月的身份一直不曾有個分明,

如今一切都在按照周明月想要的方向發展。

前提是建立在我沒死的基礎上。

可如果我死了,那麼這些天威脅恐嚇周明月的人又是誰?

周念生沁出一身冷汗,頭一次,他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忽略了一旁的周明月。

直到周明月開心地邀請他參加宋知恆為她舉辦的煙火晚宴。

看著眼前周明月那張笑意吟吟的臉,同往常一樣寫滿溫柔,周念生卻第一次對之產生了懷疑。

只是在這個周家,從小到大都只有他和周明月關係最好,他不願意去懷疑周明月。

所以他只能生硬扯出嘴角,隨意找了個理由離開了這棟他用自己一整年零花錢為周明月買下的這套江景平層。

他想要去查明真相,

向來高傲的少年如今卻幾乎稱得上是落荒而逃。

離開時,還撞上了來接周明月約會的宋知恆。

從前周念生就很喜歡宋知恆,他覺得宋知恆是個敢於反抗的人,覺得宋知恆溫柔的皮囊下有和他一樣的叛逆精神。

其體現在宋知恆在發覺自己不喜歡我之後,毅然決然扛下了父母的壓力,選擇和周明月在一起。

其實,從前有一段時間,我和宋知恆關係還不錯。

他名義上是我的未婚夫,行事自然也會多護著我。

最上頭的時候,哪怕面對的是來自我家人的詆毀,宋知恆都會堅定地告訴我:「不管外界如何評判你,我都只相信我的心,小雪,你不是個壞孩子。」

可這樣用心相信我的宋知恆,最後還是選擇站在了周明月的身邊,

他或許是愧疚的,

許多網友罵他是渣男。

宋知恆全數認下。

可周念生不這麼覺得。

在他看來,溫柔善良的周明月和虛榮惡毒的我,是個人都知道怎麼選。

他覺得宋知恆只是敢於遵從自己的心。

直到現在,他看著宋知恆溫柔和煦的臉,卻忍不住要去猜疑。

發生的這一切里,到底有沒有宋知恆的手筆。

到最後,他問到了我閨蜜林見深這裡。

「那些事情,真的都是周念雪做的嗎?她最近有聯繫過你嗎,為什麼她都不給家裡來電話?」周念生說這話的時候,連聲音都在發顫。

說到這,林見深在聽筒那邊笑得幾乎要續不上氣。

這還是周念生第一次求到她跟前來,只為了向她確定我的生死。

他說:「求你了,告訴我吧,這對我很重要。」

林見深自然不會給他半分好臉色看。

她說:「你自己不會看新聞嗎?滑雪場事故七十三人無一倖存。再說了,你們不是給她裝了定位器嗎,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關於我身上定位器的回憶被喚醒。

當初周念生是當著全校師生的面給我裝上定位器的。

其實他知道我已經被周父收拾服了,比起所謂怕我傷害周明月這個理由,周念生其實只是想讓我出醜。

他要告訴所有人,周念雪是個白眼狼,生養在周家,卻嫉妒完美善良的周明月,屢次陷害她。

他要給周明月出氣,

他成功了,

高中三年,除了身為藥企千金的林見深,我沒有交到任何一個朋友。

沒有人敢置喙林見深的決定,但不妨礙他們在心底看不起我。

畢竟我是個被自己父母兄弟嫌棄到需要在身上裝定位器來專門防範的人。

我永遠也不配和周明月相比,

她只要無暇地站在那裡被守護著就行了。

而現在,當初用來羞辱我的定位器。

卻成了解開周念生內心疑惑的唯一方法。

「那小子當場就看了,完了就像丟了魂一樣回去了。」阿深在電話那頭嘟囔著抱怨,「這玩意真沒禮貌,問問題都不說謝謝的。」

後來的事,阿深也在電話里跟我講了,

周念生當時是想要回去立刻找周父的。

可周父不在家,那個點在家的,除了保姆就只有周母。

4

周念生回家的時候,周母正刷著手機頁面上的新聞。

見周念生來了,還將他叫過去一起看。

畫面上是狗仔偷拍的周明月和宋知恆約會的場景。

標題上寫著:【周家唯一的千金和宋家獨子珠聯璧合。】

畫面上周明月精心選好了角度,朝著鏡頭展示著她精緻的妝發和穿搭。

只是再往下翻幾頁,她就看見了我的消息。

也是記者抓拍,照片上的女人蓬頭垢面,身形有九分像我,看不清臉,手上還拿著酒瓶。

點評的內容也很犀利:【前周家養女跟姐姐爭寵失敗被送出國,近期被拍到街頭酗酒,據小道消息傳言,此女賊心不死,這幾日頻繁給周家親女發恐嚇簡訊,揚言要魚死網破。】

看到這裡,周母的笑容淡了下來。

「真是晦氣。」這是她的點評,「有些人從根里就爛了,這輩子都改不了。」

周念生想說些什麼。

可隨即奪門而入的周明月打斷了他的話。

「媽媽,阿生。」周明月滿面淚痕,整個人如同風中被雨打濕的小白花,整個人脆弱又無助。

她說:「剛才,小雪給我打電話了,她說她準備回來了,要跟我拚命。」

她一邊說一邊抽泣著,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是她以沒有看清楚周念生驟然改變的神色。

「小雪說,她看見了我和阿恆訂婚的消息,在電話那頭罵我偷了她的人生,反正爸爸媽媽不愛她只愛我,她下地獄也一定要帶上我,媽媽,我好害怕。」

她說著,就要朝著周母的懷抱依偎過去,又在下一秒,被一隻有力的拉開。

周念生鉗住周明月纖細的手腕,一雙眼睛冒著寒光,對上周明月錯愕的眼,一字一句開口問道:「你確定這些話是周念雪說的?」

周明月有些不明所以,卻還以為這是周念生在為她生氣,於是聲音越發委屈:「是小雪,我當了她八年的姐姐,怎麼會聽不出她的聲音?只是阿生,你也別怪小雪,小雪只是一時被嫉妒蒙蔽雙眼,看不出你們也愛著她,才會走極端,你不要……啊!阿生你弄疼我了!」

可向來聽話的弟弟聞言卻沒鬆手。

一旁的周母急得忙拿手拍打他:「你瘋了周念生,周念雪那個白眼狼做了壞事,你幹嘛拿你姐姐出氣!」

可周念生卻好像沉進了另一個世界,好一會,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他說:「可是周念雪在十天前,就已經死在了國外。」

一句話,讓所有人愣在當場。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周母。

她向來不喜歡我,覺得我在外流浪的那段時間,學了一身的壞習氣,已經劣根難改。

可是當聽見周念生說我死了之後。

她也是第一個沉下臉生氣的:「周念生,你怎麼可以這麼咒你姐姐!」

周明月也在這個時候反應了過來,她眼珠子覷著周念生,笑容有些僵硬。

「阿生,你在說什麼啊,是不是念雪又把你騙過去了,你知道的,她不是第一回撒這種謊了。」

不待周念生開口,旁邊的周母便已接過了話頭:「對,周念雪平日裡就撒謊成性,這次居然把你都騙過去了,你剛剛沒看見新聞嗎,她人現在還在國外醉生夢死呢。」

周母說著,輕哼一聲,語調中對我這個女兒竟是輕蔑到了極致。

真是奇怪,聽見我死了她要生氣,可我活著她也看不起。

不止我覺得奇怪,周念生也覺得奇怪。

他看著眼前的兩人,面上浮現出怪誕又滑稽的神情。

或許到了此刻,縱使他再不想承認,也必須認了。

一直以來對著他們不斷撒謊的人不是我。

而是他心中向來最是單純無辜的周明月。

5

眼見著周念生低下頭去不再開口。

周母有些著急了:「阿生,你說話啊,你不會真信了周念雪的鬼話吧?」

說著,她抬手輕輕推了周念生一下。

本來高大挺拔的少年在她的推搡下,身形竟逐漸變得有些佝僂,再開口時,已是哭腔:「周念雪她就是死了,我看過定位了,她最後的定位就在十天前出事故的那個滑雪場,國外的新聞已經報導了,七十三人,無一生還。」

少年的聲音哽咽,如同驚雷般在室內炸開。

一時間,周母似是不能接受他話語中的信息,整個人搖晃了兩下朝後倒去,還是周念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怎麼可能……」周母神情有些恍惚,口中不住呢喃,「剛剛的新聞不是說,不是說……」

「媽,新聞是假的。」提到這件事,周念生的聲音也沉了下來,他驀然轉過身,看向身旁周明月時,眼中已無了往日的敬仰和崇拜。

「所以明月姐,請你來告訴我,一個已經死了的人,要怎麼給你打恐嚇電話?」

他的聲音如同凝了冰一般,冷得駭人。

周明月早在聽見周念生說出我的死訊時,整個人面上的血色就已經全部褪去。

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她此刻身子不住顫抖著,對上周念生凌厲的視線,周明月逐漸紅了眼眶,試圖同往日一樣激起對方的憐惜。

她說:「可能是我聽錯了,我也是關心小雪一時著急,阿生,你現在是在為了小雪懷疑我嗎?我在你心中是這麼壞的人嗎?」

「你在我心中一直都很好,就是因為這份好,所以我現在很痛苦。」周念生看向周明月的眼神中帶著失望。

他說:「就在剛才,我還對你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如果你主動承認這些天是你在陷害周念雪的話,我還會原諒你的,明月姐,可是你沒有。」

說著,周念生後退一步,亮起手機螢幕。

其上是周明月買通狗仔造謠抹黑我的證據。

「你怎麼會有這個……」周明月雙唇顫抖,淚花從她的眸中湧出,她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委屈,「阿生,你怎麼可以私自調查我。」

她說著,求助似的眼神移向周母。

以往這個時候,不管發生了什麼,只要她這樣看著周母。

周母就已經站出來心疼地將她抱在懷中了。

只是現在,素來優雅自持的女人卻像是失了魂,

從聽見我的死訊之後,她便是這樣一副狀態,一直不曾回過神。

我在監控中看著這齣鬧劇,忍不住嘖嘖感嘆,又多吃下一份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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