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院子我都找遍了,湯圓在哪裡?」
她毫不在意,站起身來。
「你說那條死狗啊,我剛剛把它趕走了。」
「它都那麼老了,叫硯辭在給你買條小的吧。」
這一次,我沒有忍,直接一巴掌將她扇翻在地。
這一巴掌,用盡了全力。
她的臉頓時就腫得老高。
她被我打懵了,過後兩秒,看著發瘋的我有些害怕,連忙縮到季硯辭腳邊。
她顫抖著說:「硯辭,溫婉瘋了。」
「明明是那條狗咬我,我才趕走的,你看我的手。」
我一把將她扯了起來:「湯圓要是找不來了,我不會放過你!」
季硯辭想當和事佬,剛開口便被我打斷了。
「季硯辭,你知道湯圓對我有多重要!」
「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什麼都可以忍,但唯獨這事我忍不了。」
「季硯辭,幫我把湯圓找回來!」
「立刻,馬上!」
他伸手抱著崩潰的我,試圖安慰我:「溫婉,冷靜一點。」
「湯圓不會有事的,我陪你去找。」
「走,我們去找。」
湯圓是在林菲晚接了電話後起了心思趕走的,還沒20分鐘,應該走不遠的。
季硯辭發動別墅內所有人幫我找,從天亮找到天黑,都沒看到湯圓的影子。
找了整整10個小時,都沒看到,我突然有些絕望,會不會我再也見不到它了。
它會不會挨打,挨餓啊。
它是不是被狗販子給抓走了,被做成狗肉湯?
我蹲在地上,將頭死死地埋在膝蓋里,不敢去想這些,可我的眼淚都快把我淹沒了。
季硯辭從沒看到過我這般模樣,心疼地將我摟在懷裡。
他說:「別擔心,湯圓會找到的。」
可能是連接著他的心,湯圓真的奇蹟般出現了。
它用頭蹭蹭我的臉,我欣喜地將它摟在懷裡。
抱了許久,才捨得放開它。
還好,它還是生龍活虎的樣子。
它陪著我,就像那個人在我身邊一樣,用愛將我包圍。
季硯辭說送我和湯圓回去,我才望向他,點點頭答應了。
正當我準備上車時,季硯辭的手機鈴聲響了,是林菲晚。
他看著我,有些遲疑,但還是接了。
林菲晚再那邊哭著說:「硯辭,我本來也想陪你們一起找湯圓的,但是你們走的太快了,我跟不上……」
「我剛剛為了追你們,把腳扭傷了,現在動不了,你能來接我嗎?」
季硯辭掛了電話,眼神帶有一絲抱歉。
他抬腳想走,被我拉住了。
「明天,我們的婚禮,你會來吧?」
他說,會。
然後便頭也不回地往林菲晚那趕去了。
行吧,沒關係,你會來就行。
不來,我和湯圓便不會等你了。
05
轉眼婚禮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始了,可我等了好久都沒等來季硯辭。
我給他打電話,對面傳來已關機的聲音。
可我還不死心,打了一個又一個,直到我都數不清,我打了多少個電話,才絕望地放下手機。
季硯辭,要是儀式開始你沒來,我便再也不會等你了。
我看著時針一分一秒流失,可門口依舊沒有季硯辭的身影。
我便知道,在他心裡林菲晚還是更重要。
可那顆心,明明屬於我啊……
我穿著聖潔的婚紗獨自站上了舞台中央。
接過話筒,娓娓道來。
歡迎各位來參加我的婚禮,今天是我溫婉結婚的日子,可新郎官沒有來。
不過沒關係,因為從今以後我和季硯辭再無干係。
既然我穿上了婚紗,那我也不想浪費大家寶貴的時間,今天我決定嫁給我愛了10年的男人。
蘇暨白。
我18歲就喜歡他,到現在愛了已經整整10年了。
他長得很帥,成績很好,家境也很好,是全校女生的夢中情人。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面,他就像一束光照進了我的心房。
我當時很不合群,我們班裡的同學老喜歡整我,用泡泡糖粘我頭髮,又用剪刀幫我剪掉。
她們還喜歡在我路過的時候故意伸腳來絆倒我。
也會在我上廁所的時候把我關進廁所里。
我氣不過跟她們打架,可老師只批評我一個人。
後來她們在校外找了一群街遛子來報復我,將我打得很慘。
其中一個女生踩著我的頭讓我求饒,我咬緊了牙關愣是沒開口說一個字。
然後她們不停地踢我,鮮血從我口中噴涌而出。
我那時候在想,也許我見不到第二日的陽光了。
當我絕望地閉上眼睛時,可突然耳邊響起了一陣空靈的聲音。
「我的地盤,你們也敢撒野?真是膽子肥了是嗎?」
他逆光而來,徑直走到了我面前。
那些欺負我的人,已經開始發抖了。
他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從現在起,這個小妞我罩了。」
「各位聽懂了嗎?」
「聽懂了就道歉!」
那些人齊齊地跟我90度鞠躬,最後嚇得落荒而逃。
我開始審視面前這個男人。
那一刻,我動了心。
後來我就待在他身邊,他在哪我便在哪。
他教我學習,教我打架,教我保護自己。
他帶我早起看過朝陽,也帶我看過落日黃昏。
他對我日久生情,我們互許了終生。
從我的十八歲開始,溫婉便屬於蘇暨白了。
今天,在各位親朋好友的見證下,我向天發誓,溫婉此生都是蘇暨白的妻子。
……
大螢幕播放著我和蘇暨白的照片,記錄著我們的點點滴滴……
有個小女孩問我。
「姐姐,蘇暨白哥哥今天怎麼沒來?」
我輕輕揉著她的頭髮,低聲呢喃:
「他啊,肯定來了。」
「只是我們看不見罷了……」
我能感受到,今天的風裡有他的味道。
06
婚禮結束後,我關上了手機,人間蒸發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我走了許多地方,去度了我們曾經規劃的蜜月之旅。
後來,聽朋友說,季硯辭找我找得都快瘋了。
可我不在乎了。
我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墓地看蘇暨白,帶上了一束他向我表白時送的紅玫瑰。
代表我們的愛,熱烈,張揚。
我前腳剛到,季硯辭後腳便跟了過來。
他看著我,又看了看蘇暨白的照片,冷冷地笑了起來。
他說:「溫婉,你好樣的!」
「你該不該跟我解釋一下呢?」
我坦然一笑,回答他:「沒什麼好解釋的。」
「婚禮前,你答應我會來的,可你沒來。」
「無所謂了,你沒來,我也嫁出去了。」
季硯辭被我的話給氣得青筋都冒出來了。
他指著蘇暨白的照片說:「嫁出去,我沒來你就是這麼報復我的,把自己嫁給一個死人?」
「我答應過你,婚禮我會去,我去了!」
「可溫婉,你真的好樣的,我到的時候屬於我們的大螢幕卻放著你跟一個死人的點點滴滴,你把我置於何處?」
他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將我抵在了碑上。
怒斥我:「你怎麼敢當著全部人的面嫁給一個死人?」
「你怎麼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