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麻將正嗨的時候,我接到了高冷校草的視頻。
他小腹緊繃,止不住地C息。
「能……別盤那個……破紅中了嗎?」
我啞聲,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校霸加入了群聊。
「寶寶,白板再用力一點。」
我猛地把面前的麻將一推,靠,搞咩呀!!!
1
「胡了!給錢給錢!」
我把面前的麻將一推,樂呵呵地數錢。
正上頭的時候,角落裡的手機響了。
七大姑八大姨恨不得我趕緊下牌桌,催促道。
「快去看看,是不是同學們給你拜年呢?」
我人走了,心卻還留在牌桌上。
一轉頭,正對上了校草江徹那張清冷禁慾的臉,我「啪」的一聲把手機扣了。
手裡的紅中都快被我搓出火星子來了。
我一緊張就喜歡摸東西,家裡麻將多出來的紅中、白板都是我的最愛。
圓潤不傷手,用過的都說好。
我一手搓一個,歪頭琢磨著這通電話。
打錯了吧?
說起來,江徹一入學就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一路保送,輕輕鬆鬆進 X 大,各類競賽獎盃拿到手軟不說。
大二我們還在街上傻乎乎發傳單的時候,他就已經拿到了 top 企業的實習 offer。
用閨蜜的話來說,他和我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我跑到臥室的角落裡,剛蹲下準備和閨蜜蛐蛐一下,江徹又在學習小組裡打來了電話。
刺耳焦急的鈴聲在臥室里響起,我手抖了抖,接不是,不接也不是。
其實這個學習小組是為了應付期末臨時組的隊,連個像樣的群名都沒有。
群里只有三個人。
我,江徹還有出了名的校霸陸懷川。
組隊的第一天凌晨,江徹就把作業發到了群里,還順手拿了個第一。
我跟在後邊吹了個彩虹屁,這個陸懷川從頭到尾連面都沒露。
不是?
大過年的,找我們兩個廢物不嫌晦氣嗎?
陸懷川也沒接,就在視頻即將掛斷的時候,二姑和牌,我聞聲回頭,手一抖,接了。
「花小小……」
我跟見了鬼似的慢慢轉過頭,螢幕里的江徹光著上半身,耳尖到鎖骨都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就連眼尾也紅紅的,好像輕輕一碰就能哭出來一樣。
我哪兒見過這場面,腦子「嗡」地一下就宕機了。
江徹也許是意識到不對勁,把手機拿近了些。
可是,湊近看,更澀了是怎麼回事?
我握緊手上的紅中,沿著凹槽一點點打圈,摩挲。
「怎,怎麼了?找我,我們有事嗎?」
螢幕那頭,江徹猛地彎下腰,喉嚨溢出細碎的悶哼,喘息聲深深淺淺地從螢幕外傳來。
我臉頓時就紅了。
不會是我二姑輸麻了,拿美男計考驗我呢吧?
我死死捏著紅中,正準備掛電話的時候,江徹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重新爬回了鏡頭面前。
「先別掛,你……
「能……別盤那個……破紅中了嗎?」
我緩緩低下頭,看著我左手的紅中,臉上的錯愕藏都藏不住。
這都知道?
難不成真是我二姑搞的鬼?!
我咽了咽口水,追問道:「為什麼?」
江徹神色緩和了一瞬,鼻尖的汗瑩潤得發亮。
「……容易得腱鞘炎。」
嗐,真是自己嚇自己。
我二姑怎麼會認識江徹呢?
不過,他怎麼知道我喜歡盤麻將的?
江徹的喘息聲有增無減,我猛然想起來,昨天發的朋友圈裡。
我一手一個麻將,一直就沒停過。
不過校花給他告白他都跟沒聽見似的,他管我盤不盤麻將?
我該信他的話還是信我爸是秦始皇?
我一臉狐疑,江徹顯然也覺得自己的話太過無厘頭。
他咬了咬下唇:「花小小,我單獨打給你,你不准再掛。」
我張了張嘴,還沒說出話的時候,陸懷川加入了群聊。
他應該是在酒吧,五顏六色的光交替打在他臉上,銀色的項鍊跟著閃了閃。
該說不說,他確實有幾分當花花公子的潛質。
學校里關於他的傳言或許不假。
陸懷川昂著頭,舌尖抵著上顎,一副爽蒙了的樣子。
「寶寶,再用力一點。」
2
天殺的,我當時就把電話掛斷了。
和閨蜜桃桃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她在電話那邊笑得就沒停過。
「我靠,這視頻要是發到表白牆上,學校不得炸了。」
我把頭埋進枕頭裡,氣呼呼地盯著手邊的兩張麻將發獃。
「你說他倆是不是有病?」
閨蜜終於止住了笑:「打錯了吧,說不定本來是準備和女朋友撒嬌呢。
「他如果真的能注意到你喜歡盤麻將的癖好,那他肯定是暗戀你。」
呵,暗戀我?
說出去誰信,還是打錯電話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至於陸懷川嘛,年輕氣盛的,直接拉黑就行了。」
我把白板一扔,他娘的,說得真有道理啊。
我把電話掛了,左手一個刪除,右手一個拉黑。
誰也別想擾亂老娘過年打麻將的好心情。
3
我回到牌桌,又打了三圈,把把穩贏。
就連我媽指使我去開門的時候,我嘴角都沒下來過。
結果一開門我就傻眼了。
這誰啊?
這不江徹嗎?
關心我都關心到家裡來了?
我心虛想要關門,卻被我媽一把攔下了。
「呦,你家兒子都長什麼大了,快進來,進來坐。」
我從來不知道,我家還有江徹這門親戚。
聽了半天才知道,我媽和江阿姨以前是同事,兩人關係要好得很。
只是後來兩人各自結婚,才慢慢沒有了聯繫。
「我陪他爸來這附近開會,這孩子聽說和你家小小是校友,立馬就跟來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江徹,十分懷疑這話的真實性。
我們在學校一句話都沒說過。
唯一一次就是前幾天,他讓我別盤我的寶貝麻將。
我一臉幽怨地看著他,死死握著那枚紅中。
坐在沙發一角的江徹猛地紅透了臉,微微彎下腰,聲音啞得不像樣子。
「小小,有個作業我不太清楚。」
我媽聽說江徹一路保送,早就樂壞了,直把我往房間裡推。
「去去去,不懂的多問問,別成天打麻將。」
我懶得和我媽爭辯,嘀嘀咕咕地去了臥室。
「都大學了,哪兒來的作業。」
江徹跟在我身後,一進門腿就軟了下去。
他靠在門框上,張著嘴喘息,脖頸上的青筋若隱若現。
「花小小,算我求你了,別盤那個紅中了。」
他怎麼還惦記著我的麻將。
想起他打錯的那通電話,我更生氣了,皺著眉,氣不打一處來。
「關你什麼事兒啊?」
江徹不說話,垂下的臉憋得通紅,聲音也帶著啞。
「我好像……和你手裡的紅中,共感了。
「不信,你可以親自檢查一下。」
我順著他的視線下移,臉登時就紅了。
他,他盯著這張一本正經的臉,在說什麼啊?
手中的兩張麻將滑落到地上,江徹捂著小腹徹底跪了下去。
「輕……輕拿輕放行不行啊?」
我趕緊撿起來,他又是一聲悶哼。
我盯著掌心的紅中,真難伺候,你自己拿著吧。
我把盤得發亮的麻將塞到他虛握的掌心中:「你說是就是吧,那你拿走好了。」
江徹很慢地抬起頭,眨了眨眼,手指將握不握的。
「這樣……好像更奇怪了。」
我倆面對面,窘迫地走了一路,都已經到家了。
江徹把那燙手山芋似的紅中扔到床上就跑了。
「總之,你,你節制一點,別再亂摸了。」
4
江徹走後,我愣了好一會兒。
繞過紅中去拿手機的時候,我媽猛地敲了敲門。
我一抖,差點親在紅中上。
「小小,你同學來找你玩了。」
同學?哪兒來的同學?
桃桃不是去冰雪大世界玩了嗎?
正狐疑的時候,客廳遠遠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花小小,老子來給你拜年了。」
「砰」的一聲,門被從外邊踹開。
陸懷川穿著一身長款黑色羽絨服,頭髮一看就是出門前特意抓過的。
如果說我和江徹單純是學習上的差異,那我和眼前的這位,就純純是錢上的差異。
因為他真的,壕無人性。
陸懷川挑眼看著還躺在地上的白板,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
「花小小,你下手也太沒輕沒重了。
「我剛才開著車,差點你就守寡了,知道嗎?」
什麼跟什麼?!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到昨晚陸懷川在群里說的那句話。
難道他也……
我的視線機械地轉到那個,被我磨得鋥亮的白板上。
不是吧?
他真的和我的寶貝白板共感了?
那我那天發的朋友圈,一手紅中一手白板的,豈不是……
太糟糕了吧,花小小。
5
我錯愕地看著第二個受害者,陸懷川挑眉,沒有絲毫的尷尬。
「撿起來吧,我怕涼。」
怕你大爺,我都知道了還怎麼好意思去撿?
被兩個受害者接連找上門,我臉燙得能煎雞蛋,繞過陸懷川就跑了。
「要撿你自己撿。」
一出門,就撞上了我媽。
她剛把江徹和江阿姨送走,嘴角的笑甚至都還沒收起來。
「跟江徹聊學習聊得怎麼樣?
「你這個同學,學習也很好吧,大高個,一看就精神。」
他?
我媽要是知道陸懷川在學校能一打五,肯定就夸不出來了。
「他……」
「阿姨,做的什麼好香啊。」
我媽的大肘子從初一燉到了初六,終於迎來了懂她的人。
我回頭,陸懷川一臉乖巧,作勢要走。
「我就不吃了,小小好像,不是很歡迎我。」
我?你?
吃吃吃,我給你個大肘子,慢慢吃吧。
我一臉幽怨地坐在陸懷川對面,我媽跟喂親兒子似的往他碗里夾菜。
我心裡惦記著那兩張麻將,沒什麼胃口。
「吃完你們去看個電影,省得小小總在家打麻將。」
不得不說,陸懷川還是有一套的,一頓飯下來,快把我媽哄成胚胎了。
我把臉縮進毛衣里,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時候,我不是應該在家打麻將的嗎?
陸懷川側身幫我繫上安全帶,也不急著出發。
「走啊,等什麼?」
不是非要鬧著看電影嗎?一個比一個難伺候。
「涼。」
這車裡開著暖風,涼什麼涼……
電光石火之間,我突然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暖風直撲到臉頰上,烘得我耳根發燙。
「你不是知道在哪兒嗎?拿了趕緊走。」
對這事兒,我其實沒什麼把握。
畢竟,江徹費盡心思來了一遭,都沒把紅中拿走,誰知道陸懷川打的是什麼主意。
但陸懷川一點沒耍嘴皮子,利索地下了車,再次回來的時候,臉色都沒變。
不愧是校霸,就是臉皮厚哈。
6
然而電影過半,我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這貨什麼時候把麻將塞我兜里的?
還特麼是兩張?!
我摸了兩下仔細確認,陸懷川順著座椅往下挪了一寸,嘴一張一合的。
「繼續,別停啊。」
就在這時,手機震了震,是江徹發來的簡訊。
【不是說好……節制一點的嗎?】
我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後面被完全擋住視線的小孩兒呆愣愣地抬頭看著我。
我瞪了陸懷川一眼,起身去了衛生間。
「你說他們是不是都有病?」
我把兩張麻將分開放,一個兜一個,現在死沉死沉地墜在兩側。
閨蜜還在滑雪場,一笑就嘴唇就粘在牙齦上合不攏了。
「這種條件就別笑了,幫我想想辦法吧?」
桃桃手動合上嘴:「天底下還真有這種事啊,我以前只在小說里看過,你確定他們沒誆你?」
我眼珠轉了轉,陸懷川確實有捉弄我的可能,但江徹一身正氣的,不至於吧。
況且剛才我就摸了一下確認,他立刻就有反應了。
桃桃見我苦惱,終於有了點正形。
「要我說,你們興許就是命中的緣分,不然他們怎麼不跟我共感。」
命中的緣分?
有病吧?誰家紅線那頭拴兩人?
我倆琢磨了半天也沒什麼結論,正發愁的時候,收到了陸懷川的簡訊。
【壓到了,有點緊。】
我瞥了眼左兜,發狠地捏了一把。
你們兩個,就你事兒多。
7
我逃也似的回到了家,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猛灌水。
一杯水見底,我才發現沙發的另一頭,還坐著一個人。
靠,江徹怎麼會在我家?
「他爸媽開完會直接出國旅遊去了,他在咱們家住幾天。
「你們不是一個學校的嗎?剛好開學一起去。」
好一個剛好。
有人問過我右兜里麻將的感受嗎?
但江徹似乎接受良好,甚至隔天晚上就在我屋寫起了作業,搞得我在外邊打麻將都打不盡興。
就在我連輸第四把的時候,我把麻將往桌上一推。
「不玩了,不玩了,學習去了。」
我媽一臉欣慰地接替我的位置:「對嘛,快去和小徹多請教請教。」
我抱著平板刷招聘軟體,被迫和江徹共處一室。
江徹頭髮還沒幹,發尾的水珠緩而慢地滴落到衣領上,又順勢滑向了更深處。
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炙熱,江徹有些僵硬地回過頭來,嘴角動了動。
我率先開口:「有事?」
「你好像,壓到紅中了。」
一瞬間,尷尬的氣氛好像又回來了。
我從被子下摸出那兩張麻將,好像放哪兒都不對勁。
正發愣的時候,江徹抿了抿唇,語氣沒什麼溫度。
「另一張白板,是陸懷川嗎?」
「他也會,讓你輕一點?」
8
我忘記那天是怎麼把江徹送走的了。
只記得最後關上江徹電腦的時候,頁面上好像是什麼英文論文,關於共感和反向共感的機制研究之類的。
不愧是學霸,放假還有心思研究這些。
假期過得飛快,開學那天,我媽樂呵呵地把我和江徹送到了學校。
臨走前,我把紅中塞到了江徹的行李里,等開學後,找機會把白板還給陸懷川。
兩人要不要的跟我沒關係,這兩張麻將不能在我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