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直播,頂流突然給我打電話。
「老婆,我穿了你給我買的GGBOND內褲,你要不要看~」
我像一條死了三個月的帶魚,他繼續滔滔不絕。
「老婆,今天是我跟你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
「老婆,我已經把自己洗乾淨了~」
「老婆,你什麼時候回家~」
#顧枝枝靳嶼隱婚#「爆」
網友:【不是說好的趕路要緊嗎?】
……
是的,我和我的CP結婚了。
1
我是人人喊打的女明星。
因為長得婊里婊氣,我的路人緣不太好,經常上一些黑熱搜。
爸媽見不得我受委屈,催著我趕緊結婚生子,老老實實當個富二代。
我被催得不耐煩,情急之下,跟籍籍無名的靳嶼閃婚了。
聽說他是為了還他爸的賭債而進的娛樂圈,但簽的經紀公司不太給力,這些年始終不溫不火的。
有部小網劇邀請我和他出演,我的身邊有噓寒問暖,但他從來都是孤零零一個人,自己蹲在片場的角落吃盒飯。
我看他可憐,叫他上了我的房車。
不是我吹,我的閨蜜兼助理陸漫的廚藝簡直一流。
但她不小心燒多了,我和她根本吃不掉。
靳嶼有些侷促:
「枝枝姐,這樣不好吧。」
「萬一被狗仔拍到了,我怕會壞了你的名聲。」
「我,我吃盒飯就行。」
他的眸中透著膽怯和不安,像是一頭涉世未深的小鹿。
我承認,我母愛泛濫了。
在這個娛樂圈的大染缸,我很久沒見過這般純粹的人。
「怕什麼,我和你連站姐都沒有,誰會注意到你上了我的房車?」
「還是說,你覺得我會潛規則你?」
我故意湊到他的面前,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靳嶼的耳根瞬間泛紅。
「我,我沒覺得。」
他不知所措地整個人紅溫了,我見好就收,拍拍他的肩膀。
「放心,我不喜歡你這樣的。」
然而,我打臉了。
靳嶼太笨了,連親嘴都不會。
在第18次NG後,導演恨鐵不成鋼。
「你們自己回去練一下吧。」
2
深更半夜,靳嶼敲開我的房門。
「枝枝姐,我來跟你練一下。」
我早已把導演的話拋到九霄雲外。
不明所以地問:「練什麼?」
他舉起手機,給我看了眼群里的消息。
「@顧枝枝,@靳嶼,好好學一學人家是怎麼親的。」
「要是明天又是一條能用的都沒有,場地費、人工費、器材費你們兩個出吧。」
導演發了八百個視頻,個個不堪入目、匪夷所思。
我正準備找導演理論,靳嶼卻拉住我的衣袖,他的聲音中帶著哭腔。
「枝枝姐,導演說了,不學會翻面的話,他會把我換掉的。」
「可是,我的片酬已經給我爸還債了,我拿不出錢還給製片方。」
「所以……求求你,幫幫我吧。」
我心軟道:「怎麼幫?」
他點開一個視頻,慢慢地靠近我。
「枝枝姐,我沒有親過別人,你能不能教教我?」
可惡。
難道我會嗎?
不能因為我比他大三歲,他便以為我是老司機吧?
但我這人偏偏死鴨子嘴硬:「我很嚴格的,學不會可不能怪我。」
「還請顧老師不吝賜教。」
一個小時後,我被親得嘴唇都腫了。
靳嶼求知若渴,我卻無情地推開他。
「好了吧。」
再親下去,我怕會忍不住潛規則。
靳嶼沮喪著腦袋,以為我是嫌棄他。
「顧老師,我是不是很笨?」
我惡聲惡氣:「對,你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學生。」
「我,我一定認真學習,顧老師你不要放棄我。」
靳嶼生怕我會扔下他不管,說著說著掉了眼淚。
3
他的襯衫被我摸得皺皺巴巴,扣子也被我扯得盡數掉在地上。
白皙的胸膛映入眼帘,往下是分明的腹肌和人魚線。
眼淚浸透了他的襯衫,緊緊貼在他的身上。
我情不自禁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嗯,他的襯衫肯定是9.9包郵的便宜貨。
要不然為何這般引我想要犯罪!
「顧老師,你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
濕漉漉的狗狗眼望著我,望得我小鹿亂撞、神魂顛倒。
我的手慢慢撫上他的腹肌,富有力量且結實的手感讓我欲罷不能。
幸好,我懸崖勒馬。
靳嶼不過二十二歲,還是個清澈且愚蠢的大學生。
玩弄他的感情,我會有負罪感。
「咳咳,時候不早了,今晚學的夠應付導演的了。」
他略帶疑惑:「真的嗎?」
「真的。」
「萬一導演還是覺得不滿意,顧老師你願意繼續教我嗎?」
我自然求之不得,但依舊故作高冷。
「我考慮考慮。」
殊不知,靳嶼進步神速。
導演很滿意我和他的吻戲,讓編劇又加了十場。
我:……有沒有在乎我腫成香腸嘴的死活。
怪我,親了靳嶼之後豬癮犯了,點了五斤的麻辣小龍蝦。
靳嶼大抵是愧疚了,提溜著一兜子消腫的東西。
「枝枝姐,我給你熬了小米粥,你要不要喝一點嗎?」
又是深更半夜,又是熟悉的白襯衫,又是濕漉漉的狗狗眼。
家人們,誰懂?
我根本把持不住!
指指自己的嘴,抬眸看向靳嶼。
「我自己喝不了。」
他結結巴巴:「我,我可以喂你。」
我勉為其難地給他讓出一條路。
住在對門的陸漫正好發來消息:
【顧枝枝,床頭櫃的第二層有小雨傘。】
【別折騰到太晚,明早還要拍戲。】
【還有,你爸媽叫你殺青後去相親。】
5
我頓時清醒了。
果然天黑容易會犯錯。
但送到嘴邊的小米粥,我喝個兩口不過分吧。
靳嶼很會喂人吃東西,動作輕柔且有耐心,哄著我吃了一口又一口。
「你怎麼這麼熟練?」
「我媽出過車禍,上半身動不了,我給她喂過一陣子的飯。」
嘖嘖嘖。
好賭的爸,病重的媽。
他不會還有個上學的妹妹吧?
「我還有個比我小八歲的妹妹,爸媽不在家的時候,也是我燒的菜、喂的飯、洗的碗。」
怪不得,他的手上竟然有凍瘡。
估計是捨不得用熱水,大冬天也用冷水洗碗。
「阿姨的身體現在怎麼樣了?」
「還好,只是不能幹重活,我請了阿姨照顧她和妹妹。我爸也洗心革面了,出去找了份工作。雖然工資不太高,但他起碼不再賭了。」
唉。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要不是他即將畢業,我都想要資助他了。
「靳嶼,加個微信吧。」
他一臉激動:「可以嗎?」
說來慚愧,都快要殺青了,我跟我的男主角剛剛熟絡起來。
因為吃過這方面的虧,我對男同事向來敬而遠之。
但瞧見靳嶼一個人躲在角落的樣子,我想起了從前的自己,被校園霸凌、被人拋棄的自己。
「枝枝姐,你是把我屏蔽了嗎?我為什麼看不到你的朋友圈。」
廢話。
我的朋友圈都是紙醉金迷,我怕他看見了心裡會難受。
「沒有,我不發朋友圈。」
我臉不紅心不跳,拿出一件男士襯衫,轉移他的注意力。
「昨晚不小心把你的襯衫扯壞了,這件是賠給你的。」
「本來是要送給我爸的,但我高估了他的啤酒肚。」
「雖說這件只要29.9,但過了七天無理由,所以只能便宜你了。」
因為是純手工定製,看不出價格和品牌,送給靳嶼剛剛好。
6
「枝枝姐,謝謝你。」
他如獲至寶,三下五除二脫了衣裳。
我嚇得捂住眼睛:「你幹什麼!」
「枝枝姐,我的身上好癢。」
定睛一看,他的胸前是一片紅,連同脖頸都遭了殃。
「怎麼回事?」
「可能是過敏了。」
也是。
常年穿劣質的衣服和褲子,再好的皮膚也抵不住這般磋磨。
翻箱倒櫃找到一隻藥膏,我拿棉簽輕輕塗在紅點上。
許是藥膏過於冰涼,靳嶼倒吸了口冷氣,腹肌跟著往後縮,胸肌卻送到我的手中。
我毫不客氣地摸了一把,假裝是不小心碰到的。
靳嶼躲無可躲,像只束手無策的羔羊,等著我肆意蹂躪。
昏黃的燈光下,曖昧橫生。
他緊緊閉著眼睛,仿佛在無聲地邀請。
我慢慢湊近,手指覆上他的喉結,感受到微滾的緊張。
「叮鈴鈴,叮鈴鈴——」
靳嶼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旖旎。
「我,我去接個電話。」
但他卻一去不復返了。
我坐在沙發上,越想越生氣。
是我不夠漂亮,還是身材不夠火辣,亦或是眼神不夠勾人?
他竟然讓我這個明媚大美女獨守空房!
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頂著黑眼圈出了房門,陸漫朝我擠眉弄眼。
「這麼激烈?」
我一臉幽怨:「說多了都是淚。」
「玩歸玩,鬧歸鬧,相親還是要去的。」
陸漫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別跟爸媽對著干。
畢竟爸媽是經紀公司的股東,封殺我這個賠錢貨是分分鐘的事。
「知道了。」
應付相親對象罷了,我很有經驗的。
到了片場,我沒有看到靳嶼。
導演說他請假了,似乎是家裡有事。
我想起昨晚的電話,讓陸漫再去打聽打聽。
她揶揄道:「顧枝枝,你不會動心了吧。」
「我只是關心同事而已。」
陸漫打聽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
7
我心不在焉地拍了一天的戲後,坐上保姆車去往高級私人會所。
「枝枝,好久不見。」
面前的男人雍容矜貴,脖子上掛著的項鍊格外醒目,是我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好久不見。」
江屹是我的高中同學,也是我曾經暗戀過的人。
但他卻縱容喜歡他的人將我拖進洗手間,扒了我的衣服,往我的頭上潑冷水。
我問他為什麼不救我,哪怕是叫老師來解圍。
「顧枝枝,楚恬的家裡比你有錢,她的父母願意送我出國念書,讓我接手楚家的產業。」
「你知道的,我窮怕了。我不會放棄,也不敢放棄這個來之不易的登雲梯。」
「十年,你等我十年好不好?我會讓楚恬向你磕頭賠罪,會讓叔叔阿姨對我刮目相看。」
我覺得這樣的他很陌生。
明明他是一個刻苦努力、善良真誠的人,雖然家境不好,但從沒有自甘墮落、自暴自棄過。
但他既然選擇了背道而馳的方向,我和他便已是兩個世界的人。
「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江屹跟著楚恬出了國,聽說兩個人很恩愛,一起上課、一起養了只狗、一起環遊世界。
我慢慢忘記這個人,忘記他帶給我的傷害,卻沒料到他還有臉出現在我的面前。
「枝枝,楚家破產了。」
「楚恬就在門外等著,我叫她進來給你道歉。」
「我沒有食言,甚至早了兩年,你能不能跟我和好?」
他說得低三下四,姿態卻依舊高高在上。
我起身欲走,他出言威脅:
「枝枝,叔叔阿姨不知道當年的事,你應該也不希望我舊事重提吧。」
「叔叔阿姨心疼你在娛樂圈打拚,只要你答應嫁給我,我能給你比現在好上十倍的生活。」
可笑。
這樣兩面三刀、心狠手辣的男人,憑什麼值得我託付終身?
「江屹,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8
站在會所的門口,我給靳嶼打了一通電話。
「喂?」
他的聲音沙啞,像是一夜沒睡,疲勞且有一絲絕望。
我簡單粗暴道:「定位發過來。」
「枝枝姐,這個不太方便。」
「不發過來的話,我讓導演換掉你。」
電話的那頭,靳嶼的抽泣聲莫名讓我心疼。
「枝枝姐,連你也要欺負我嗎?」
我不由軟了聲:「你是不是一天都沒有吃東西?」
「我買了一些吃的、喝的,讓跑腿給你送過去。」
「放心,導演准了你三天的假,你把事情處理好了再來。」
我好說歹說,終於套出靳嶼的位置。
他竟然在病房的門口。
一夜之間,他長出了鬍子,身邊坐著一個眼睛紅通通的小姑娘。
他抬頭看向拎著大包小包的我,既欣喜又窘迫。
「枝枝姐,你騙人。」
我聳聳肩:「大半夜的,我叫不到跑腿,只能自己來送了。」
靳雪怯生生地躲在他的身後,我尋思著我長得也不嚇人吧。
「小雪,這是哥哥的朋友,叫她『枝枝姐』就好。」
「枝枝姐好。」
她盯著鮮香四溢的海鮮粥,一看便是餓了。
我陪著她到食堂吃,偷偷問了她緣由。
原來,靳嶼他爸的賭癮又犯了。
不僅把家裡的錢都拿走了,還打傷了靳嶼的媽媽,害得她進了ICU。
靳嶼連夜趕回去,守在門外一天一夜,終於等到手術成功的消息。
「姐姐,你是不是喜歡哥哥?」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哥哥有很多人追,但知道我家的情況後,一個個都不見了。姐姐,你是唯一一個不介意哥哥還要養我和媽媽的人。」
靳雪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晶瑩剔透的琥珀。
我摸摸她的腦袋,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姐姐給你當嫂嫂好不好?你只管好好讀書,我會請人照顧你媽媽,帶她去看最好的醫生,讓你爸爸不再傷害你們。」
9
她撲進我的懷裡:「姐姐,你是天使嗎?」
當然不是。
只是因為靳嶼好拿捏罷了。
我替他交了一筆住院費,讓他媽媽安心休養。
托在黑道混的髮小找到他爸,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逼他爸簽下離婚協議書。
甚至,我給靳雪辦了轉學,希望她不再生活在別人的嘲笑和欺負之中。
了卻所有的後顧之憂,我跟靳嶼攤牌了。
「跟我結婚,幫我應付我爸媽。」
「你媽媽的醫藥費、靳雪的學費,還有你爸的債,我都已經替你還了。」
「我相信你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不至於這點忙都不幫吧。」
靳嶼的臉漲得通紅。
因為自己的遮羞布被我毫不留情地掀開,讓他無地自容、無所遁形。
我知道我很過分,但他可以拒絕我。
起碼他不必沒日沒夜地工作,為家裡的開銷而奔波勞碌。
退一萬步來說,他要是不認帳,我權當是積德行善了。
良久,靳嶼抬眸盯著我。
「好,我答應你。」
「但是這些錢,我會還給你的。」
「枝枝姐,我答應跟你結婚不是為了報恩。」
我疑惑道:「那是為了什麼?」
「為了……你以後會知道的。」
行吧。
先把人騙回家再說。
「明早八點,我來接你。」
我鬆了口氣,總算解決了我的人生大事,爸媽終於不會催著我相親了。
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靳嶼突然抱住了我。
「枝枝姐,我會努力當一個好丈夫的。」
我神色不悅:「你叫我什麼?」
「老,老婆。」
這還差不多。
回到劇組,導演看到靳嶼從我的保姆車上下來,開玩笑道:
「怎麼,因戲生情了嗎?婚禮的時候,我這個媒人能不能坐主桌?」
靳嶼一口應下,我連忙捂住他的嘴。
「我只是出於禮貌,代表劇組探望一下男主角的媽媽而已。」
導演和工作人員紛紛打趣。
「是嗎?」
我朝靳嶼使了眼刀,他隨著我附和:「是的。」
10
是夜,他委屈巴巴地扒著我的門。
「我跟你不是夫妻嗎?為什麼還要分房睡?結婚的事為什麼不能公之於眾?」
「我替你跟你的公司解約了,你簽到我的公司吧。憑著你的這張臉和演技,躋身二線不是問題。不過為了我和你的事業考慮,結婚的事還是暫時不公開為好。」
「暫時?」
「嗯,暫時。」
大餅嘛,誰不會畫。
他得寸進尺:「不公開可以,但我要跟你一起睡覺。」
這……
會不會太快了?
我的頭髮三天沒洗了,沐浴露用的不是斬男香,內衣內褲也不是成套的。
總而言之,我這個人有賊心,但是沒有賊膽。
靳嶼見我遲疑了,遂而使出殺手鐧。
「老婆,你一個人睡覺難道不害怕嗎?」
「反正我很害怕,我怕催債的人上門,怕媽媽舊病復發,怕妹妹又被同學欺負了。」
他的頭慢慢靠在我的肩上,像只無家可歸的小狗,可憐又委屈。
「老婆,我很久沒有睡一個安穩覺了。」
「我保證,我不碰你,只是抱著你睡。」
「你要是不放心,你隨時把我踹下床。」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我不忍心拒絕一個身心俱疲的人。
「醜話說在前頭,我的睡相不太好。要是我的腦袋出現在你的腹肌上,你可不要自作多情。」
嗯,我真的睡相不好。
我和靳嶼躺在床上,陸漫又發來消息。
【友情提示,你和靳嶼結婚的事被二老知道了。】
【叔叔阿姨很生氣你的先斬後奏,命令你必須帶著靳嶼明晚回家。】
【還有,我看小雨傘一個都沒有少。是靳嶼不行,還是型號不對?不行的話,要不要給他介紹一個老中醫?型號不對的話,是大了還是小了?】
……
「啪!」
該死。
我抹了護手霜,手機掉在臉上。
「老婆,你沒事吧?」
靳嶼開了燈,一邊關心我的臉,一邊看到了螢幕。
陸漫的連環奪命問被他盡收眼底。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11
「疼~」
我因為心虛,主動摟上他的脖頸,使出渾身解數地撒嬌。
靳嶼不為所動:
「老婆,上次你說我是你帶過最差的一屆學生。」
「所以,你還帶過哪幾個學生?」
他從床頭櫃翻出小雨傘,仔細看了看型號。
「這個是上一屆的學生落下的嗎?這個也太小了吧。」
我啞口無言。
他的視力為什麼有5.2!
「你聽我給你解釋……」
他卻充耳不聞,將我壓在身下。
「我不介意你教過幾個學生,但我能不能是你的最後一個學生?」
好傢夥,這還是那個調戲兩句便臉紅害羞的純情大男孩嗎?
果然,男人一到床上會變了個樣。
我敗下陣來,半個身子都軟了。
「我,我只教過你一個。」
「當真?」
「當真。」
我以為他會就此放過我,他的眸中卻閃著求知若渴的光芒。
「顧老師,你要不要驗收一下我的學習成果。」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這個時候的靳嶼不再是搖尾乞憐的小狗,而是一頭餓了很久的狼。
我不假思索:「希望你不要讓老師我失望。」
反正我和他已經結婚了,幹什麼都是合法的。
他扔了手中的盒子,穩准狠地親上我。
像要揉進他的骨血,與他徹底交融。
我不由自主地依附於他,像是風雨中搖盪的浮萍,拚命想要抓住靳嶼這根救命稻草。
緊要關頭,他卻停下了。
我的眼神迷離,撒嬌著望向他。
靳嶼尷尬道:「顧老師,你喜歡小孩嗎?」
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跟我都還年輕,沒必要急著要孩子。」
說罷,他替我一顆一顆系上睡衣的扣子。
我非常善解人意:「你要用洗手間嗎?」
半個小時後,靳嶼重新躺到我的身邊。
他在被窩裡抓住我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