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欽將卡紙兩指輕夾拿起,寫的卻是「高爾夫」。
在場十幾個人,只有兩個都寫了「籃球」的男生,想到他們也要一起,莫名地好笑。
幾乎還沒人重合。
直到孟微茗的卡紙上也同樣寫著的是「高爾夫」。
宴欽起身:「有點事,要先走。」
他朝我招手:「遵守規則,人我也帶走了。」
20
這晚是我們在一整整兩年的前夜。
原來我們已經在一起了這麼久。
久到可以把本來陌生的兩個人,變成這世界上最熟悉、最親密的男女。
我們熟悉對方的幾乎所有,包括身體。
最近幾次,緊到要和對方融為一體的親、抱,我懂得宴欽的克制。
我沒有回家。
「宴欽。」
「宴欽哥哥……」
在酒店房間,當我都有些迷亂時,主動拿小舌去舔著他的嘴角,宴欽卻停了下來,說:「寶寶,原來你提前就做了不少了解和準備。」
我清醒了點,胡亂地摸他身上的口袋,根本什麼都沒有,咬唇小聲說:
「我已經提醒你了,你是不是根本沒買?那你讓我怎麼辦?我又不可能現在給你生個孩子。」
宴欽問:「那願意什麼時候給我生?」
「我……」這讓我怎麼回答?他是不是考慮得實在太早了?
「染染,」宴欽緩緩說,「四年後,再過四年,我們就結婚,最好再生一個小孩,也就只要一個,行嗎?」
我聽到他的話,怔愣了一下,我知道我有天一定會和他結婚,但沒有想到,宴欽想結婚的時間,已經計劃好。那個年紀,他實在也算得上英年早婚了。
宴欽才低聲對我說:「今天我本來也沒打算真正碰你。」
「再一等,染染。」
原來竟是我著急了,我臉熱起來,遮掩般地問他:「你是要等到結婚嗎?」
宴欽直白地說:「也等不了那麼久。」
21
兩周年正好是周末。
我們只是一刻都沒有分開過,在一起度過了整整兩天。
辯論隊的第一場比賽在三周後。
加上來湊熱鬧的宋嶼,隊里剛好十個人。
辯論隊的人首先發現了端倪。
大多數成員都是剛認識。
以為我也就跟路清遠、宋嶼和季施這三人熟悉。
那晚的「高爾夫」說不定只是個巧合。
一起在訓練的活動室,我不當辯手,只幫他們查閱、整理和翻譯些資料。
帶來的筆記本電腦,連不上活動室的網絡。
我有男朋友,還就在身邊,這時候肯定是找宴欽幫忙。
我和他也沒打算要裝什麼毫不相熟,只不過不再是私底下的叫法。
所有人都在,我只單獨喚:「宴欽。」
他走過來,俯身,單手撐在桌子上,修長的手指摁在桌沿,另一隻手接管過我手中的電腦。
他沒問我出了什麼問題,而是直接從頭到尾,幫我仔細全面檢查了一遍,設置好了網絡。
弄完後,宴欽道:「好了,你試下。」
我要的相關書籍,也是宴欽親自幫我從校圖書館借來,送到了這裡。
他們這也是第一次意識到,我和宴欽之間相處明顯很熟稔、不客氣,看起來我們二人好像更熟。
看向對方時自然、熟悉的目光,又讓人覺得,不像是初生情愫,剛剛曖昧起來的關係。
他們分辨不出我們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除了我和宋嶼,剩下的人剛好分兩隊,時常進行辯論模擬訓練。
季施私底下和我說,他們現在抽籤都最怕抽到和宴欽當對手。
觀看宴欽參加辯論,他的辯詞多數時候都最為簡潔,卻極為犀利。
他要是二、三辯手,經常對方四辯還沒做總結陳詞,就已經敗下陣來。
照這樣看,以後我和宴欽要是哪天發生了爭吵,我是一定吵不過他的。
只有這時候,我也才會在宴欽身上看到一種,天生的冷漠感。
不笑的臉龐會讓我感到一點陌生,那雙眼眸,對對方就已經有了壓迫力。
仿佛所有人、整個局勢都完全是掌握在他的手中,冷靜淡然到冷漠。
這天,隊里有人請假,路清遠讓我暫時填補下空缺。
或許是因為被宴欽單方面虐殺了太多次,路清遠故意安排了我在宴欽對手的位置。
我第一次辯論,還有點擔心適應不了他們往常用言語來博弈的縝密節奏。
連我自己說完,都意識到暴露了幾點漏洞。
宴欽坐在對面,從開始到現在,卻還未發一言。
因他的不參與,我這一方,漸漸處於強勢。
他身旁的同伴,幾次求助的眼神看向他,宴欽仍舊無動於衷。
因這是二、三辯手 2 對 2 的環節,他身旁的男生一直是 1 人對我們這邊的 2 人。
中途大家都察覺出來了異樣,在對方支吾,再無陳詞可說時,現場突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氛圍異樣。
最後,連我都急了,率先打破了沉默,望向宴欽,道:
「你說話啊!」
他同樣也注視著我,這刻,終於啟唇:
「對不起大家。」
「今天我認輸。」
接下來一句,宴欽是對我說的:
「跟你,我辯不了。」
我挪開椅子,走出了活動室。
在外面走廊上,宴欽跟出來。
我語氣也不重,只是想知道他為什麼做不到,向他道:
「比起你放水,我更想你能真正把我當對手。」
宴欽回:「不是放水。」
「是我根本做不到。」
「我腦海里存在著的理論,在列舉著一二三四條辯詞。」
「但我的心裡,卻在告訴著我,你說得都對。」
「僅僅注視著你,就能使我的理智遠遠失衡於心中的偏愛。」
他說:
「每一個辯題本就沒有標準的答案。」
「但我卻已經有,屬於我個人的標準答案。」
「我只是選擇了,對我來說正確且唯一的答案。」
這就是他做不到的原因。
在我的心又輕易為宴欽變得柔軟時,還留在活動室里的眾人,有人悄悄露頭看,聽不清我們說話,只看清宴欽像在一直在跟我解釋。
辯論隊剩下的人,其實,方才都被震驚到了。
就宴欽在學校私底下都被稱為宴少的名號,從來都是他對別人冷淡。
我是第一個敢給宴欽不高興的臉色看,還要宴欽跟上去道歉的人。
22
之前我沒選跟宴欽在一個班,就是不太想過分地依賴他。
沒想到現在,除了上課,其他課餘時間,我們幾乎都在一起。
三班和六班之間休息閱讀角,辯論隊隨著比賽將近,開始在短暫的課間休息時間也在那裡集合交流一下。
明明他自己就可以,也要我像幫別人一樣,幫他整理、翻譯相關材料。
所以一直是我們兩個,湊坐在一起,手頭上整理校對同一份資料。
有一次,宴欽幫我抱著書,只有我們兩個,單獨去圖書館還書。
在全校的眼皮子底下,知道我們最近都在一起準備比賽,好像兩人做伴還書,也合理。
但,那可是宴欽啊!
過去兩年有很多女生為他趨之若鶩,他始終沒多看誰一眼的校草。
原來有天宴欽也會心甘情願跟在一個女孩的身後。
女孩極為漂亮,剛轉來一個多月,就成了許多人口中女神和新校花,成了一個最為和他般配的人。
從辯論隊里傳出,孟微茗和宴欽之間,相較路清遠他們,也並不生疏。
但無論是在辯論隊,還是在學校里,兩人又從沒有被任何人看到過有很親密的舉動和行為。
二人只要同框,看起來反而給人一種平淡、和諧的感覺。
不是那種滿螢幕都在冒著粉紅泡泡,對對方的曖昧和心動根本藏不住。
按照時間線,孟微茗才轉來一個多月,這又使兩人看起來根本不像剛曖昧上,或正在搞熱戀。
有人說,他們也許只是和對方交上了朋友。說不定被對方的優秀吸引,男女之間也存在友誼。
也有人說,只是辯論隊的隊友,同框、一起送個書又怎麼了,大驚小怪的,不都是工作所需嘛。
還有人說,兩人說不定正處在和對方了解的階段,能不能有發展還得看後續。
反而還出現了一些人,真希望宴欽和孟微茗以後能在一起。
因為他們實在看起來很般配,那可是校草和校花,大帥哥就應該配大美女啊!
知道實情的季施,真想告訴這一些人,那你們是嗑到真的了!
23
第一場與他校之間正式的辯論比賽結束。
當宣布是我們贏了的那一刻,我等在台下,一直緊張的心情,才終於放鬆下來。
我們當眾鮮少有親近的舉動。
可當宴欽和路清遠與另外兩人走下來,他只看向我時,便再也沒有忍住。
宴欽走下台,第一個向我伸出手。
我們大小兩隻手,輕輕地碰了個拳頭。
這是這一刻,我為他的勝利,單獨的慶祝。
我眼裡也裝不下其他人,彎唇,只對他一個人道:
「宴欽,要一直贏。」
當辯論隊以積分前二的成績進入複賽,天氣也慢慢地轉涼。
我轉來也已經兩個月。
回到學校上課的周四,上午課間該我在廣播站輪值。
這是我在上個學校就有的興趣愛好。
廣播站與學生會在同一棟樓,位置稍偏,課間來這邊的人很少。
宴欽今天陪我過來。
路清遠還是學生會主席,身兼數職。
廣播室的鑰匙就放在了學生會辦公室。
正好路清遠也在值班。
他發消息讓路清遠來送趟鑰匙。
等著時,緊閉的窗,也阻擋不住微寒的涼氣侵入。
宴欽將校服外套的拉鏈拉下。
我把涼涼的手指,放進他的懷裡。
隔著一層布料,能感受到他腰身傳來的溫熱。
他單手抱了我一下,我整個人依偎進去,將下巴也擱在他身上。
宴欽低頭,親了親我。
噔噔噔——
樓梯那邊傳來動靜。
我戀戀不捨地鬆開了他。
來的是路清遠,跟他一同的還有一個人。
六班的林可櫻。
林可櫻看到我們,明顯愣了一下。
還是路清遠說:
「昨天廣播站是林可櫻值班,她落了東西在裡面,剛巧過來拿。」
路清遠開了門,他一直在等著,在她進去找完東西後,路清遠對林可櫻說:
「一起走吧。」
在兩人下樓時,林可櫻想起剛才看到的,宴欽和孟微茗站在一塊的畫面,孟微茗的手好像還剛從宴欽身上拿下來。
她終於忍不住,向路清遠問道:「宴欽是不是在追孟微茗?」
路清遠卻沒立馬回答她。
林可櫻有些著急地補充:
「那你知不知道,孟微茗一開始跟你熟,是為了好接近宴欽?」
路清遠道:「你說的是你吧?林可櫻。」
林可櫻呆住。路清遠之前一直都是喚她可櫻。
「從你聚餐遊戲時寫的是斯諾克,我就知道了。」
殊不知人家小情侶定情就在高爾夫球場,宴欽追孟微茗時,還教人打了一個月的高爾夫。
「原來你真正喜歡的人是宴欽。」路清遠說,「前段時間,不小心聽到你閨蜜對別人編了個你和宴欽最有宿命感的故事,當時我聽了覺得特別荒誕。」
那故事沒傳幾個人,就被當成了個笑話。她們把自己捧得太高,太虛,不是所有男生都必須要對林可櫻青睞。
「原來,荒誕的不是你閨蜜,是你。」
「你找我幫你進的廣播站,以後就別來了。」路清遠是為了把話說清楚。
「什麼意思?」林可櫻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你也不喜歡我了嗎?」
她用的是「也」。
宋嶼現在已經開始在追他們辯論隊里的一個女生,追人的動靜搞得挺熱烈的。
現在竟連路清遠也默認不再喜歡她。
其實林可櫻自己都清楚,沒有宋嶼,沒有路清遠,她就會失去所有鮮亮和矚目。
她說:「你們的喜歡和不喜歡,也都挺輕易的。」
「是啊。」路清遠承認。
「男生在這個年紀的喜歡,本來就是轉瞬即逝,不是嗎?」
但,或許也會有人除外。
路清遠最後說:「是我和宋嶼一直以來喜歡較量,導致把你捧得太高了。直到有天我才突然反應過來,細想想,你其實是一個挺一般的人。」
「你的喜歡也沒必要讓宴欽知道,你做了不少,他眼裡卻從沒看到過你。因為你在他和孟微茗那裡才是個路人甲,連一般人都算不上。更別招惹孟微茗,宴欽比我狠,惹煩他一點,你絕對善後不了。」
「以後就做回你的一般人吧,林可櫻。」
24
在新的一年即將到來之際,辯論隊奪得最後的冠軍。
這是宴欽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參加團隊的競賽。
放在以前,這太難以想像,這段時間,他到底說過多少話,又聽了多少的聲音。
當捧杯後,眾人的歡呼聲響起時,他竟沒覺得喧鬧刺耳。
而是,感覺還不錯。
獎盃的榮譽章上有他和孟微茗並排的名字。
隨著 12 月即將結束,我外公也結束最後的任職期。
在全校為他舉辦完歡送會,所有師生一起送他出校門。
我跟著人群一起,這刻也是他的學生。
「微茗。」
卻在外公剛踏出校門後,他就回過頭,喚我的名字。
從沒在學校對我多點特殊的外公,第一次,把我當眾喚到他面前來。
「宴欽。」
外公也叫到宴欽。
我和宴欽兩個人,來到他跟前。
外公對我們說:
「現在是在校門之外,以後,我就只是染染的外公。」
「宴欽,你還記得我和你的約定嗎?」外公問。
宴欽回:「一直記得。」
外公笑道:
「最初要求你們別讓別人知道,你們一直能好好地做到,應該也挺辛苦的。」
「是不是以為,我對你們這麼嚴格,是為了要保留住我的聲望?」
「我沒那麼頑固不化。」外公能當眾說這些,讓人意外,「宴欽,那會兒是看你們年紀太小,你能懂什麼?跟鬧著玩差不多,想著哪天你要突然玩夠了,也對染染沒太大影響。」
外公繼續對宴欽說:
「卻根本沒想到,你在我眼裡還是個小孩子,竟能用兩年多的時間,把你的認真,證明給我看。」
「下一次再見,宴欽,你就牽著染染的手,到我面前。」
不管別人怎麼猜我和宴欽之間的關係,到底只是比賽夥伴,或者朋友,更或者是友情以上,戀人未滿,一人對另一人有好感等。
只是他們從未猜到過,真正的那個答案——我們是已經在一起很久的情侶。
我外公在校門口的話似乎透露了太多,結合之前的種種不同,大家好像一下子就明了起來。
只是我和宴欽仍然沒真正親口承認。
直到元旦那天晚上的表演,最後一個節目,是宋嶼搞的樂隊的表演。
當他們的樂隊演奏結束後,一束光,突然打在舞台最黑暗的角落裡,照亮了一架鋼琴。
鋼琴又怎麼不算一種樂器呢?
是公主和她的王子,出現在光亮里。
黑色的鋼琴旁,我穿著白色的公主裙,宴欽坐在我身旁。
我們四手聯彈同一首鋼琴曲。
以鋼琴曲收尾,結束了樂隊最後的表演。
在最後的最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宴欽把手遞向了我。
他問:「你願意,跟我走嗎?」
我想起,從小我就聽到過很多次「宴欽」這個名字。
但和宴欽真正初識,是初中將要畢業時。
我媽媽長得就很漂亮,她嫁得也很好,從小就培養我要知書達理。那天,她帶我去參加宴太太的生日會,對宴太太誇我特別懂事,然後當著宴太太的面,就直接詢問宴欽,覺得我漂不漂亮。
第一面,宴欽給我的感覺就是特別冷,他根本沒回答我媽媽。
那時候,我已經有了羞恥心。就在以為宴欽也會討厭我時,是他主動找到了悄悄躲在花園裡的我。
「染染。」
那是我的小名,第一次從宴欽口中喚出來。
他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突然問:「你周末想不想去學打高爾夫?」
明明他只需要用一句話,卻還是慢慢追了我將近五個月,才在一起。
我想起,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外公不太喜歡他。
他選擇了進入我外公所執教的高中,那些所有優異的表現,都是他向外公的證明,他對我從來都不是玩玩而已。
媽媽想讓我跟著他在一起,是宴欽和外公叫我選擇了更適合我的學校。
我們每天分隔在兩個地方,他對任何女生都不假辭色的兩年,一是因為他本身性格,二是身為有女朋友的自覺。
我想起,媽媽教我知書達理,宴欽卻教會了我撒嬌。
我想起,放學後別人都是父母來接,而來接我的時常是我的男朋友。
我想起,他大學之所以還是選擇了國內,就是打算早點接觸家裡企業,是想要儘早地能獨當一面,否則他以後拿什麼照顧好我?
我想起,宴欽說,初二時他被宋嶼他們拉去別的初中要找人打架,他們三個人,身上挂彩,從學校後巷子裡出來,就遇見了我,看到我站在一棵香樟樹下,輕輕地伸出手,想去夠那綠色的葉子。
像一抹最濃郁的彩色,浸駐進了他的人生。
在我朝他們看去時,他說他那刻只想躲開,不想被我看到他狼狽的模樣。
後來再相遇,宴欽才知道,我根本就沒記住他們。
他說當再次相遇, 應該是他覺得他這一生最幸運的時刻。
明明遇到他,才是我的幸運。
我拿的從來不是什麼萬人迷劇本。
故事的開頭和結尾, 都是只有我與宴欽,視對方為唯一, 雙向奔赴。
25
所以, 我緊緊握住了宴欽的手,說:「我願意。」
【番外】
元旦過後, 宴欽就獲得了保送大學的名額。
高三最後半年才剛開始,在那場元旦節晚會後, 兩人牽著手直接奔走, 特別像公主和王子最後 HE 的結局場面。
大家就再也沒在學校里見過宴欽和孟微茗。
聽說,小情侶那半年, 一直都待在一起,去了世界各地遊玩。
在這一屆差不多畢業的時候, 孟微茗發了條朋友圈:
【999+1 天】
一人截圖, 全校窺屏。
是他們的整整 1000 天紀念日, 配了九宮格照片。
1000 天, 這可真是個小眾的數字。
整整高中三年,人家都在談戀愛。
其實後來再仔細想想, 孟微茗轉來那半年, 很多事,也都有跡可循。
宴欽也發了朋友圈。
近半年,之前從不發朋友圈的宴欽,特別像剛找回密碼的狀態。
隔幾天就發一條, 全部都是他和孟微茗到處遊玩的動態。
多數照片,是他鏡頭下各種漂亮模樣的孟微茗。
1000 天,二人一樣的配圖。
照片里有盛大的海邊城堡煙火, 有滿房間裡的粉色玫瑰,有宴欽親自從孟微茗脖子上取下來的戒指。
有宴欽陪著孟微茗, 鼻尖上點蛋糕的搞怪合照。
還有他們直接對嘴接吻的吻照。
看後面背景, 他們紀念日是在熱帶的海邊。
近半年去了太多地方,瑞士的雪山、倫敦的泰晤士河畔、澳洲的自然風光……
現在又飛到了另一半球, 在夏威夷。
跟上學時期相比, 宴少當初可是冷白皮。
照片里的宴欽, 明顯要曬黑了一些。
身上卻多了在上學時期,他們從沒有見過的隨性。
特別是濕著頭髮, 和孟微茗的那張接吻照, 鏡頭直懟那稜角分明的側顏。
要不是被兩位正主親自放了出來,除了孟微茗,別人哪有機會,見到宴欽這又欲又野的樣子。
那麼冷的宴欽,跟孟微茗在一起時,嘴角卻沒落下來過笑意。
和他在同張合照里的孟微茗,兩人抱在一起, 緊密交疊在一起的胳膊, 都有了明顯色差。
孟微茗依然白到像在發光,直發燙成了微卷波浪。
整個人變得更美。
即使明知她已經有男票,卻還是讓人移不開目光, 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配圖一樣,文案卻不同。
孟微茗反而是相較簡單內斂的那一個。
宴欽的文案,簡直就是他最濃烈直接的表達——
【今天也比昨天更愛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