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剛結婚的時候,我們都沒太多錢。
雖然我喜歡珠寶設計,但自己擁有的珠寶卻寥寥無幾,乏善可陳。
畢業季那年,梵克雅寶出了新款鑽戒。
我被它迷得走不動。
可看到價格,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顧言深當時沒說話。
可幾月後的生日,他親自帶我到專櫃,當場買下那枚鑽戒向我求婚。
「親愛的,你值得最好的。」
「雖然我們現在很窮,但苦日子一定會過去。我發誓,一切都是暫時的。」
每年的生日,他都會給我買梵克雅寶的首飾。
我嫌棄他浪費錢。
他笑笑不說話,卻把我抱得更緊了:
「傻瓜,珠寶有價,你的幸福無價。」
深呼吸良久,眼眶還是被淚水暈濕。
往日視我為珍寶,陪我走過八年青春的顧言深,還是默默變了心。
婚姻,怎麼就那麼難呢?
我抹了一把眼淚,心又硬了起來。
他出軌的證據已經在搜集了。
律師也已經在草擬離婚合同了。
因為他出軌的事實,財產分割對我很有利。
但這還不夠。
辜負了我,是要有代價的。
我可不是什麼善良無邪的小仙女。
看著櫥櫃角落裡的水蜜桃,我的嘴角浮起一絲冷意。
五分鐘後,我端著熱牛奶笑吟吟地走來:
「老公,最近壓力大吧,看你都沒睡好。」
「今天保姆阿姨新買的牛奶,聽說最是助眠,快嘗嘗。」
當晚,顧言深就因急性水腫進了醫院。
6
顧言深對桃子過敏。
就連桃子皮上面的小絨毛,也吃不了一點。
但我愛吃。
可為了顧言深,我只得換成其他水果,家裡半點水蜜桃的蹤跡都沒有。
只是最近我饞得很,便悄悄買了幾個吃。
櫥櫃里的,是我剩下的最後一個。
我不過在牛奶里加了一點桃子上的小絨毛,顧言深就渾身水腫,甚至還起了一身小紅點。
這點過敏源,自然殺不了人。
可讓他平白受一場罪,倒真是爽得很。
只是有渣男,自然也有賤女。
這對狗男女,一個也別想好過!
趁著顧言深在醫院輸液,我回到家裡。
一邊慢悠悠地吃著桃子,一邊給我做新媒體的好閨蜜打電話:
「寶,告訴你個消息,你做好準備。」
「顧言深出軌了,我決定離婚。」
「我知道你很驚訝,但你先別驚訝,幫我一個忙。」
第二天,一個中年婦女拿著沈月搔首弄姿的照片,鬧到了公司。
7
我給顧言深送飯的時候,正好碰到來公司鬧事的中年婦女。
她的身後,還跟著媒體攝像。
她拿著手上厚厚的聊天記錄,以及沈月發的動態文字和照片,見到一個人,便發給一個人。
「你們看啊,這就是你們公司的小妖精!勾引誰不好,偏偏勾引我老公!」
「你們公司是開按摩店的嗎?領導呢,給我出來!」
「勾引我的老公的,是你們市場部的沈月。我老公說了,是這個小賤人黏上他,逼著我老公給她買東西。」
「你們看她照片上的跑車,還有背的名牌包和珠寶,都是我老公買的——!」
見到沈月,她更是直接撲上去扯她的頭髮。
沈月雖然年輕,可還是一個小姑娘。
面對生養過孩子的中年女人,她直接吃了癟。
那女人撲上去對她又撓又咬,頭髮被扯掉一大簇,露出白花花的頭皮。
看著面前又高又胖的中年婦女,沈月一邊哭號一邊搖頭:
「你是誰?我壓根不認識你!」
「誰勾引你老公了?你再打我我報警了!」
聽到這話,那女人更是來了力氣。
「報警?呵呵,你以為報警我就怕你?」
「我巴不得你報警呢!有人生沒人養的小賤皮子,做妓也沒人要的賤貨,還敢在我頭上撒野!」
她將沈月和顧言深聊騷的照片扔到地上。
一張張沒打碼的聊天記錄散在辦公桌上。
原本就在吃瓜的眾人,這下更是完全無心工作,紛紛看起了聊天記錄。
只是為了我的計劃,顧言深的頭像和名字被裁掉。
可沈月的頭像,卻赤裸裸的出現在照片上。
聊天記錄沈月各種大尺度私密照,勾引顧言深的話,更是讓人臉紅心跳。
尺度之大,著實刺激。
看了聊天記錄,原本還相信沈月的人,紛紛換了個眼神。
我的嘴角浮起一抹淺笑。
先不說沈月的工作保不保的住。
就算顧言深留她,她往後在這個公司,算是被孤立了。
男人看不起她,卻又意淫她。
女人不信任她,更加厭惡她。
看到這些聊天記錄,沈月也慌了。
她莫名看了躲在人群後的我一眼,突然來了底氣:
「閉上你的臭嘴,你說我勾引你老公,我就勾引你老公了?」
「照片上的人一沒露臉,二沒露名字,你憑什麼說是你老公?」
「這是我新交的男朋友——」
話音剛落,沈月的臉上又重重挨了幾巴掌。
中年婦女站得穩穩的,揚起手對她左右開弓:
「小賤人,你還長了膽子了,敢和我犟!」
「你說是你男朋友,你現在打電話讓你男朋友過來啊。」
「我老公穿什麼衣服我還不認得?倒是你,小小年紀不學好,天天只知道發騷勾引男人。」
「你說,整個公司的人是不是都被你睡過?在外面這麼浪你爸媽知道嗎?」
沈月早就被打得鼻青臉腫,現在更是腫成了豬頭。
中年婦女發了狠,直接把她的襯衫都撕了,露出裡面的黑色蕾絲內衣。
沈月跪在地上,護著前胸。
年輕人最是沉不住氣。
不過被逼問幾句,便受不住了。
她嘶吼著說道:
「誰特麼認識你老公,聊天對象是我男朋友,他叫顧——!」
下一秒,人群中突然傳出一道響亮的男聲。
「都不好好乾活,在幹什麼呢?」
8
是顧言深。
聽得出來,他很生氣。
他從辦公室走出,臉色陰沉,眉頭緊皺。
我悄悄笑了。
敢情他剛才一直在辦公室里躲著呢。
只是看沈月馬上把他供出來,這才趕緊出來救場。
我撇了撇嘴。
真不是男人。
沈月還想說什麼,可看到一臉怒意的顧言深,她還是忍住了。
顧言深看著旁邊員工手上的聊天記錄,直接撕得粉碎:
「看什麼看?工作做完了嗎?」
「還有你,一個個傻站著幹什麼?」
旁邊一個員工壯著膽子上前,弱弱地開口:
「顧總,要不要報警……」
卻直接被顧言深推了一把。
「報什麼警?你有時間去警局做筆錄?」
他轉身看向那名中年婦女,又切換成以往溫柔的模樣:
「您好,給您添麻煩了。」
「只是這是辦公時間,有問題能否到會議室?」
他自然是不敢報警的。
只要報警,整個公司就會知道他和沈月偷情的事實。
很明顯,他不敢這麼做。
中年婦女見今日任務已經完成,直接揮揮手走人:
「你是老闆啊?往後招人招點好的,別什麼阿貓阿狗都要。」
「搶別人男人的狐狸精,能有幾個好貨?」
她身後的男子,見狀也關了相機。
顧言深的臉色很難看,可還是陪著笑去送她。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才發現角落裡的我。
見到我,他強忍住慌亂,笑得比哭還難看:
「老婆,你怎麼在這兒?」
我拎著手中的飯盒,故意看了沈月一眼,笑得明媚坦然:
「這不給你送飯呢,結果正好趕上吃瓜現場。」
看我一身香奶奶高定,她自己的衣裳卻被人扒下來,還被打得鼻青臉腫。
沈月雙手環抱胸前,頭埋得低低的。
顧言深順著我的目光看了沈月一眼。
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心疼,被我盡數收到眼底。
他冷冷開口:
「那麼大的公司,那麼多的員工,看到同事被打,就沒有一個人挺身而出的麼?都散了散了。」
「對了小張,給她拿件外套。」
說完這句話,他接過我手中的飯盒,將我送到電梯:
「謝謝老婆給我送飯,我等會還要開會,就先不陪你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
開會?只怕是要陪小情人吧。
我爽快地答應,下了電梯。
樓下的咖啡廳里,閨蜜帶著墨鏡口罩,正將一個大紅包遞給剛才的中年婦女。
見我走來,她對我豎起大拇指:
「剛才的視頻我看了,嘖嘖,夠勁爆。」
「我選的演員不錯吧?讓沈月身敗名裂,包的!」
9
是的,一切不過是我報復沈月的手段。
如果她乖乖的,我也不會這般撕了她的臉。
睡我的男人也就罷了。
可認出我的某書帳號後,故意發動態氣我,甚至攛掇顧言深送我假項鍊,張口閉口黃臉婆,老女人。
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既然這樣,那我就找個人,讓她口中的黃臉婆老女人收拾她。
並非女人何苦為難女人,而是賤女活該天收!
喝完一杯咖啡,我感覺心裡的氣兒順了些。
閨蜜打開手機電腦,一番操作後,直接搞了一個炸裂標題:
「驚!胸大腰細狐狸精勾引男人被打,更多火熱聊天記錄爆出,速看!」
標題下面,是已經被攝影小哥剪輯好的視頻。
鏡頭對準沈月,將她的糗狀完全記錄下來。
視頻的最後,鏡頭對準顧言深。
他最後說的那句話,在剪輯的影響下,看起來明顯是在保護沈月。
看到他,閨蜜再三問我:
「我有預感,這條視頻發出去必火,只是顧言深的臉也在裡面……」
「視頻一旦發出,顧言深的清白,可是再也沒有了。」
我笑了。
「一個出軌的臭魚爛蝦,還談什麼清白?」
「我算是看透了,再愛你的伴侶,也做不到百分之百的忠貞。人生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閨蜜一邊發視頻,一邊噘嘴:
「喂,還有我呢。」
我拍了拍她的肩:
「是呢姐妹,還有你呢。」
當晚,顧言深回來得很晚。
剛回到家,他便直接去了浴室。
趁著他洗澡的功夫,我打開他的手機,將他和沈月的聊天記錄拍下。
十分鐘後,他進臥室的時候,先關了燈。
我有些狐疑,直接打開了燈,這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
他的臉上,有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我心下瞭然,這應該是沈月打的。
見我看到,他這才一臉無奈開口:
「唉,老婆你不知道,那個中年大媽又來了。」
「我剛把她拉到辦公室,她直接照我的臉打了一巴掌,你看這都什麼事兒啊。」
我的目光再次落到書本上:
「哦?這麼猖狂?」
「報警了嗎?」
他的目光有些閃躲,迅速轉移話題:
「天天忙著開會,哪有空報警?不過一巴掌,我一個男人,忍了也就是了。」
「對了老婆,照顧小寶累了吧?湖濱街新開了一家法餐,回頭我帶你去吃。」
我點點頭,隨便應付了幾聲。
顧言深拿走睡衣,以不打擾我休息為名,主動去了書房。
我笑著對他說再見。
門剛關上,我頓時拉下臉。
很好。
顧言深,你且再等幾天。
你這霸道總裁的好日子,馬上也要到頭了。
10
離婚律師動作很快。
尤其是看到我提供的聊天記錄以及火辣視頻,他更是激動搓搓手:
「你放心,我本就擅長離婚官司。像這種出軌的,我更有辦法讓他凈身出戶。」
「這是我根據您的要求,更新好的離婚協議,煩請蘇女士過目。」
「放心吧蘇女士,我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我打開離婚協議,看到擬好的條款,滿意地點頭。
不愧是最出名的離婚律師,果然手段強硬。
如果一切順利,女兒、房子、車子、存款,都會是我的。
都說不打無準備之仗。
顧言深,我準備好了。
你呢?
就在我想著如何通過不起訴的方式,讓顧言深儘快同意這些協議的時候。
我的某書上收到一條好友申請消息。
是沈月。
我冷笑一聲,直接點了通過。
我倒要看看她想玩什麼樣的把戲。
看到她發來的照片,我怒了。
照片上,她一襲粉色長裙,正站在我珠寶設計室里,愜意地喝著紅酒。
原本熟悉的珠寶陳列展示櫃,現在都被拖走,換成了粉色櫥窗。
桌上肆意地扔著她的工牌。
上面寫著刺眼的幾個大字:
「新晉店長:沈月」。
看著這張照片,我怒從心頭起。
隨即很快明白過來,沒有珠寶設計背景的她,之所以能成為珠寶工作室的店長,原因只有一個。
我老公顧言深幫的她。
我死死捏著手機,差點將手機砸碎。
這間珠寶工作室是我的心血。
室內的裝潢設計,珠寶的陳列展示,牆上的藝術品,哪怕是客人隨意用的杯子。
都是我一個個從國內外老藝術街上淘來的。
尤其是珠寶陳列展示櫃,更是我花了許多功夫,托各種關係,找海外頂尖設計師親自設計的。
珠寶呈現效果如何,和展示櫃的設計、燈光布景等有很大的關係。
原本還想著小寶再大一些,我就可以再次接手設計室。
沈月敢這麼搞,純粹是故意噁心我。
我閉上眼睛,儘量用深呼吸來平復我氣到爆炸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