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在左,廢物在右完整後續

2025-04-25     游啊游     反饋
3/3
「媽媽,犯錯得認,知錯了才能改。」

沈芳摔了。

在她失去理智向我揚起巴掌的時候,我絆了她一腳。

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媽媽,您這樣,真像個潑婦啊!」

19

凌晨三點,鬧鐘把我吵醒。

從廚房拿了把刀,我進了沈芳的臥室。

被我氣到後,她的臉憋成了豬肝色,進了臥室就沒再出來,連晚飯都沒吃。

走到她床邊,刀和柜子相碰,聲音沉悶,但在寂靜的深夜裡卻清晰可聞。

沈芳動了動,幽幽轉醒,和我四目相對。

下一秒,破碎、崩潰、驚懼的尖叫聲響起。

「媽媽,別怕,是我。」

「許念?你想幹什麼?你拿著刀站在我床前想要幹什麼?」

沈芳抱著被子往牆角縮,聲音尖銳到已經劈叉。

我嘆了口氣,在她床邊坐下。

「媽媽,平時你就是拿著這把刀給我做飯的嗎?」

我揮舞著刀。

「這麼重,切菜肯定很辛苦吧。」

「雖然你做得並不好,但不可否認是用了功的。」

「媽媽,只要你不影響我的學業和前途,你終究是我最愛的媽媽。」

「好了,睡吧,我看著你。」

沈芳的樣子已經快要崩潰了。

她強忍著害怕把我送了回去。

但她不知道,今晚只是一個開始。

第二天,當她發現我從樓下餐館點餐,讓別人送上來的時候,她再一次爆發了。

當著服務生的面把飯菜全部扔在地上,又尖叫著砸了桌上所有的東西。

我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就這麼冷漠又嫌惡地看著她。

沈芳的動作越來越小,慢慢地她遲疑了,臉上甚至有難堪閃過。

「嘖」了聲,我抬起腳往外走。

「你去哪兒?」

沈芳拉住我。

我平靜地與她對視。

「媽媽,我下午還有繁重的課業,我得補充營養。」

20

恐懼、害怕,多來源於力量感的缺失。

小時候我怕沈芳,因為我反抗不了她。

她一巴掌就可以把我扇飛,她可以輕而易舉地拖行我,她把我按在地上,我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後來我恨沈芳。

恨她的偏心、虧待、漠視。

但我已經不怕她了。

她的巴掌我能躲,躲不過我能跑。

甚至我抓住她胳膊的時候,她已經掙脫不了了。

「我姐姐從小吃得很差,全是剩飯剩菜,但她身體比我好,不僅力氣更大,還更少生病。」

「而我這個錦衣玉食長大的,卻走兩步就喘。」

白老師是個很溫柔很細心的人。

見我呼吸急促就問我是不是身體不適,於是我就苦笑著跟她講了這些。

「您不知道,其實我乳糖不耐,我媽卻非說牛奶好,逼著我喝。」

「為了讓我保持身材,她從不讓我吃飽。我的所有餐食全部少油少鹽,寡淡得沒有一點味道。」

「牛肉好、雞蛋好、青菜好,我就永遠只吃得到這三樣菜,生病要禁嘴的時候都是不變的。」

「我沒有戶外運動,因為浪費時間。」

「我這兩條腿啊,已經快要退化了。」

白老師滿臉的心疼。

「你媽媽怎麼這樣。」

「東西好不好,完全要看合不合適,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她不懂嗎?」

我感動地看向白老師。

餘光瞥見了半開的門縫。

沈芳必定過來,因為我的樂譜落在了她的包里。

於是我嘆息著開口。

「白老師,您要是我媽媽就好了。」

「我媽媽就應該像您這樣,溫柔、博學又懂得尊重人。」

「您說,一個成年人,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了,她憑什麼生兒育女繁衍下一代?」

沈芳一路恍惚。

剛上樓就看到周詞也在門口踱著步,手上提著一盒糕點。

「你來幹什麼?」

「許思思已經不在這裡住了,你以後不要再往這裡跑。」

周詞也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阿姨,其實我喜歡的是許念同學。」

「這是我自己做的糕點,想給許念同學嘗嘗。」

沈芳怔住,看向我的目光中帶著失望和幾分竊喜。

「許念,怎麼回事?是他說得這樣嗎?」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可是衝擊高考的關鍵時期,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我「哦」了聲,越過她打開門,同時接過周詞也手上的糕點。

「謝謝!」

沈芳一把搶過糕點摔在地上。

「小小年紀,你早戀?」

「我和你爸爸辛辛苦苦賺錢送你去學校,是讓你學習的,不是讓你談戀愛。」

「許念,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失望兩個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吐出來的。

我揚眉。

「是他喜歡我,不是我喜歡他。」

「他怎麼不喜歡別人,偏偏喜歡你?你就真的什麼都沒做?」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許念,你什麼態度?」

在沈芳的咆哮聲中我進了廚房,拿出菜刀扔在地上。

「你要是覺得他不應該喜歡我,那你把他殺了吧。」

沈芳噤了聲。

周詞也咽了咽口水,腳步幾不可察地往外挪了挪。

他是我叫來的。

周詞也有些煩人。

通過這麼多事,他大概意識到,他出現在沈芳面前是會給我或者許念造成麻煩的。

於是他長了個心眼,但卻總在周圍徘徊。

我就給他打了個電話。

「想來就來,愛來就常來。」

想要逼瘋一個人,不能總用單一的元素。

當她身邊的每一個點都能讓她爆發的時候,她也就離崩潰不遠了。

當晚,我再次出現在沈芳床前,直勾勾地盯著她。

這次已經不用我發出任何聲響,半分鐘不到她就彈射了起來。

我拉著她的手,聲音幽幽。

「媽媽,這個家只剩了你和我,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你要相信,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是愛你的。」

「但你要是更優秀一點就更好了。」

「我的媽媽肯定是要成為最厲害的那個,不然憑什麼當我的媽媽?你說對不對?」

「好了,我陪你一起睡,就像小時候那樣。我不會離開你的,你也一輩子不要離開我哦!」

21

不過兩天。

在我連續兩晚出現在沈芳床前後,她反鎖了房門。

不管我怎麼拍怎麼叫,她都不肯開。

於是我拿著菜刀劈了房門。

結實的木板門被我在正中間劈開了個小洞。

我彎下腰,湊上前,看了進去。

沈芳僵直地站在那兒。

我笑嘻嘻地開口。

「媽媽,你怎麼把門鎖了,我都進不去。」

「啊!!!」

沈芳持續的尖叫驚醒了樓上樓下的住戶。

沒多久就有人湊了上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

沈芳快速打開門沖了出去,指著我大聲說:「她瘋了,她拿刀砍我的門,她瘋了,快把她抓起來。」

我歪著頭滿臉無辜。

「是因為媽媽把門反鎖了,我進不去。」

「那是我的房間。」

「可我房間的門鎖就被您弄壞了,您能隨時進出。您這樣愛我,我當然也要這樣愛您了。難道不對嗎?」

第二天,沈芳臉色蒼白、目光躲閃,叫人給我換了新的門鎖。

有時候道理講不通就不要再講。

她說刀子砍在身上不疼,你就砍她一刀。

22

暑假不知不覺地已經結束了。

我和許念沒再見面。

等到開學,很默契地,她去了我的座位,我去了她的座位。

和以前一樣,我們沒有任何交流,面對面碰到都是繞開走。

唯一緊張的是周詞也。

他問我,如果我的成績跟不上怎麼辦。

我嗤笑一聲。

「誰規定許念必須是年級第一?」

「許念想當年級第一嗎?」

許念不想的。

許念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她越來越迷茫,上課走神,下課趴在桌上睡覺。

我買了一本書扔到她面前。

「看看你想要學什麼,去哪個學校。」

許念叫住我。

「你想要的是什麼?」

我脫口而出。

「賺錢,賺很多很多錢。」

我已經開始攛掇著沈芳找許國勇要錢。

沈芳是個很彆扭的人。

直到成為許念我才知道,許國勇每個月給家裡的生活費只有兩千。

這兩千她精打細算,每次還跟許國勇打電話說,她沒有一分錢花在自己身上。

她為此而驕傲。

而唯一能讓她理直氣壯找許國勇要錢的理由只有一個:「這錢是花在你孩子身上的,又不是我要用。」

擰巴,固執,自討苦吃。

她是個可憐人嗎?

是的。

可那是她的課題,跟許思思和許念有什麼關係?

沈芳肉眼可見地衰老著,她越來越不自信。

每當她出現任何牴觸,就會被我快速地打壓下去。

怎麼打壓一個人呢?

只要你跳出她的邏輯,不在乎她的情緒,那就輕而易舉了。

就像我找許國勇要錢,為什麼要找理由,為什麼要有由頭,他是不是心甘情願給的不重要。

你不給,我就鬧。

你破財,就免災。

這半年,整個家裡雞飛狗跳,但沒有一個人問起、說起許思思。

就像許思思十歲那年一樣。

她故意考砸,沒人在意。

許念有了新鞋子,她沒有。

陽台的燈好昏暗,沒人給她換。

他們忘了給她當天的生活費,她餓了一天的肚子。

躲在家裡的樓道下,她想:如果她不見了,爸爸媽媽會不會特別著急?

他們會不會發瘋一般地去找她?

然後抱著她,說他們錯了,不應該那樣對她。

許思思期待著,從傍晚到日落。

人越來越少,天越來越黑。

沒有匆匆的腳步聲,沒有哭泣叫喊聲。

許思思怕了,她把自己鎖在黑暗裡,強忍著。

終於她到達了極限,哭著跑回了家。

沈芳滿臉嘲諷:「還有臉離家出走,有本事你一輩子別回來啊。指望我去找你?門都沒有。」

許國勇嘆了口氣,無奈地摸了摸許思思的頭髮,臉色溫和、語氣溫柔:「以後別再這樣了,爸爸會擔心的,聽話。」

那一刻許思思不寒而慄。

周詞也問我:「他們真的分不出你和許念嗎?」

「不,他們不在乎而已。」

他們不在乎誰是許念,誰是許思思。

他們只想要那個最優秀的孩子。

而現在,在我的折磨下,他們也沒心思去在乎許念是否優秀了。

畢竟,在沈芳質問我為什麼成績會下滑的時候,我會滿不在乎地告訴她:「因為你啊,你給不了我一個良好的環境,我已經心力交瘁了。」

「都說父母是孩子的老師,你連最基本的身材管理、情緒管理都做不到,我怎麼進步?」

「唉,要是我有一個更優秀的媽媽,我一定比現在更厲害。」

「媽媽,你既不賺錢又照顧不好家裡,你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呢?」

沈芳每天都在崩潰。

偶爾她會用狐疑的眼神看著我。

但只要我開始彈鋼琴,她就要打消所有疑慮。

現在的許念也許不好,但許思思更廢物。

她肯定是不會彈鋼琴的。

沈芳甚至聽不出我每次彈的都是同一首曲目。

就像她不知道,不管我多廢物,一直以來我都是年級前十。

唯一曾讓我擔心的是,沈芳帶著我去看了心理醫生。

說我不聽話,成績下滑,叛逆。

醫生給出的診斷結果是:中度抑鬱加中度的焦慮。

我有些疑惑,覺得這是個庸醫。

後來想想又釋懷了。

許念有病。

誰說許思思就一定正常呢?

23

和沈芳相互折磨的日子我過得很開心。

這麼開心怎麼能忘了許國勇。

還記得那次去他的工廠,我拍下了好幾個排污口的照片。

還有他和他那個已婚會計之間的不清不楚。

重要的照片一定要發給對的人。

工作的事就找競爭對手。

感情的事就找對方的丈夫。

那些照片是周詞也幫我送出去的。

他的目光有些複雜。

有些事情他終究是沒辦法明白的。

感同身受就是一個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沒過多久許國勇開始焦頭爛額。

匹夫一怒,血濺三尺。

那個會計的丈夫拿著刀子抵住了許國勇的脖子,雖然沒有划下去,也把許國勇嚇得夠嗆。

他還不敢追究,不然面子裡子都沒了。

接著就是各個部門的審查。

限期整改。

許國勇沒當回事,請了飯、塞了錢就以為可以糊弄過去。

三個月後,工廠被查封了。

無計可施的許國勇灰溜溜地回了家。

到此刻,才真正是他們兩個人的紛爭。

僅僅不到一周,原本開心的沈芳就已經受不了許國勇了。

晚睡晚起,不是出去打牌、跟朋友喝酒,就是在家看電視,不做任何家務,髒衣服髒襪子亂扔,還挑三揀四說沈芳這不好那不好。

兩個人爆發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爭吵。

沈芳第一次讓許國勇滾。

我看得很是開心。

只是太吵。

於是哼著小曲兒回了房間。

許念選好了專業,她想報考生物科學類,選擇的大學在安徽。

而我按照上輩子的軌跡選擇了我的母校。

周詞也卻越來越沉默。

沉默地看著我,沉默地跟在我身後。

「你到底想怎麼樣?」

「許思思,你喜歡我嗎?」

「重要嗎?」

「不重要嗎?」

我深吸一口氣。

「周詞也,如果你重來一次,只是為了弄清楚我喜歡誰、你喜歡誰,那你也太遜了。」

時間飛快地往前碾著,碾著我們快速奔跑。

沈芳和許國勇鬧起了離婚。

她無數次想在我這裡尋求安慰,都被我不咸不淡地擋了回去。

她崩潰大哭,我就默默地看著她,像看一個無理取鬧的神經病。

慢慢地,沈芳好像開始怕我了。

我蓬勃生長,她一天天老去,怎麼會不害怕呢?

但她放心,我總歸會用她對待我的方式對待她的。

終於,高考如期而至。

許念已經收拾好了行囊,買好了當天晚上的車票。

她急切地想要離開,想要去往全新的地方。

我淡淡地看著她,輕聲說:「許思思這個人,必須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好好地活到壽終正寢。」

許念倉促地低下頭。

她上前,抱住我。

「許思思,我最討厭你了。」

「可是怎麼辦呢,我最愛的也是你。」

那天晚上,周詞也攔住我。

他笑得吊兒郎當:「你不是想刺激你的父母嗎?我給你用啊,免費的。」

我翻了個白眼。

「傻逼。」

轉過身去,周詞也的聲音有些低。

「許思思,我們不應該走到這一步的。」

「這麼多年,我總是想,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讓我離開你,我不願意。」

「那一天,你說你跟我在一起只是勝負欲,只是想壓許念一頭,根本不是真的喜歡我。我很難過,所以才脫口而出那樣的話。」

「許思思,我喜歡你。」

我微微抬起眼眸, 心裡五味雜陳。

說不上難過,但卻有些憋悶。

周詞也說的是我發現許念畫像的那一天。

他說那只是年少的悵惘, 讓我不要無理取鬧。

說許念只是一個已經離開的人,讓我適可而止。

可我怎麼忍受得了多年的感情是一場騙局。

於是我譏諷一笑:「那咱們倆還真是一對了, 你拿我當替身替代許念, 我拿你當工具想要壓許念一頭。正好,誰也不欠誰。」

周詞也瞪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

「我說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我只是想贏許念一次。」

那時的周詞也,眼中狂風卷積。

「哈, 那省得我覺得虧欠你了。許思思, 你真是一點也比不上許念,我真後悔拿你當替身。」

曾經的惡語還在耳旁, 可現在早已物是人非。

最終我什麼都沒再說,緩步走進了陰影。

番外:許念

許念再一次從睡夢中驚醒, 她騰地坐起身, 捂著胸口大口喘氣。

這是她離開的第八年, 她依舊無法安睡。

她在努力地生活。

交朋友、看世界、做實驗、搞研究。

一切似乎越來越好, 但只有許念知道,某些夜深人靜的時候, 她總想爬上窗台往下跳。

但她不能。

她現在是許思思。

許思思必須壽終正寢。

許念從小就討厭許思思。

她就像個打不死的小強, 不管沈芳怎麼對她,她最多難過一晚,第二天起來又是一雙明亮的眸子。

她怎麼可以那樣無憂無慮、自由自在呢?

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可是許念不行。

她有上不完的培訓班、做不完的題, 她必須努力成為沈芳最優秀的孩子。

許思思有一雙健全的腿。

她可以跑,跑到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去。

但許念卻被剪斷了翅膀、打斷了四肢,她哪裡都去不了。

這讓許念無數次地絕望。

她多希望許思思能看到她, 救救她。

許念從來沒想過,摧毀一個人的會是愛。

或許她終究是不如許思思堅強、厲害吧。

許念想:就這樣了。她這輩子, 就這樣了。

可是許思思卻給了她一個選擇。

一個成為許思思的選擇。

許念承認, 她心動了。

這是她成為許思思的第八年。

有一天,一個朋友驚訝地給她發了一張照片。

【你看, 像不像你。】

【我都驚呆了, 你確定沒有一個雙胞胎姐姐或者妹妹嗎?】

許念看著那張照片, 貪婪地放大、又放大。

那是個清冷的女孩兒,一身職業裝, 戴著金絲邊眼鏡, 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是許思思。

這才是真正的許思思。

許念無數次探聽過許思思的消息。

她知道許思思考上了理想的大學。

但那並不是沈芳想要的。

她會怎麼樣對許思思呢?

許念輾轉反側,買了車票趕回去,躲了半個月。

直到許思思讓她滾。

「不是你該操心的。」

「她都不夠我玩兒。」

「就你這個廢物任她拿捏。」

許念想,她確實挺廢物。

為什麼幾乎把她逼死的難題卻對許思思沒有任何影響呢?

許念一直都知道許思思很優秀。

自己拚命才能保住年級第一。

許思思卻輕而易舉就能衝進年級前十。

自己反覆練習才能記下來的譜子,許思思一遍就能扒下來。

許念怕極了。

如果這個家裡必須有一個廢物的話,她希望是許思思。

可是現在看來,自始至終廢物的都是她。

好像, 也挺好的。

許念突然好想許思思。

她拿出手機, 撥出那個熟記於心的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

「哪位?」

許念握緊了手機,緊到整個手都在顫抖。

她說不出一個字,只有呼吸越來越急促。

過了許久, 許思思開口。

「我在忙。」

「你要是不怕了……」

「就回來。」

唰。

許念的眼淚流了下來。

她「嗯」了聲,語氣里滿是輕快。

她想,她要回家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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