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個項目就能被霍潮拿捏,確實挺不可思議的。
回去的時候霍潮親自開車載著我。
我偷瞄著他完美英俊的側臉,在心底咬碎了八百個指甲蓋,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霍潮,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不然也沒法解釋他總是想方設法賴在我家這種行為。
還好我提前知道霍潮的人品和身份,不然他這種行為可以報警了。
我看到霍潮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嘴角勾出一抹笑。
他低沉的嗓音帶著明顯愉悅的笑:
「我還以為你追了陸川三年把腦子追傻了呢,我這麼處心積慮賴在你家,心思都這麼明顯了,你竟然還看不出來。」
「啊?」
我現在終於理解了當時助理的心情。
「什、什麼時候的事兒?」
這三年里,我尋思著我也沒跟他有什麼接觸和溝通啊?
這怎麼就……
「挺久了。」
霍潮模稜兩可道。
「你就這麼確定我能跟你在一起?」
經過一個紅綠燈,霍潮將車子緩緩停下,轉頭看向我。
「不追一下怎麼知道?」
10
撤資那天需要我親自去京北那邊簽文件。
沒曾想又碰上了陸川。
但是這次他身邊還跟著另一個人。
當看到溫婉那張臉的時候,一股從腳底泛起的懼意瞬間湧上了心頭。
不是我害怕她,而是原主自己的情緒。
畢竟這是殺死原主的人。
原主看似被一個酒鬼撞死的,而幕後主使就是這人。
「遲總,久仰。」
溫婉跟著陸川過來打招呼。
不愧是陸川惦記了很多年的人。
溫婉長得清純看著溫婉,根本看不出是那等狠毒的貨色。
「你好,溫小姐。」
我忍下心頭的寒意,淡淡對她點了點頭。
溫婉見我這幅冷淡的樣子也不生氣,而是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繼續和我搭話。
「聽阿川說遲總準備對這個項目撤資,我雖然不經營自家的公司,但商場中的一些利益我還是略有耳聞 ,這件事你確實應該多考慮一下。」
聽這話說的多漂亮。
如果我現在還是原主,估計真的就認真想一想了。
可惜我不是。
今天為了參加這場項目洽談,我特地穿了一套黑色西服正裝,口紅也是選了大紅色。
腳下的高跟鞋更是突出了我和溫婉的身高差。
我比她高出半個頭。
我慢慢踱到他的面前,垂下眼眸看著她,輕啟紅唇。
「既然你不親自接手家裡的產業,就別不懂裝懂給我分析利弊,我既然決定了撤資,就別妄想左右我的想法,凡事都要先考慮自己配不配。」
「遲舟舟!」
溫婉還沒急,一旁的陸川先急了。
「給阿婉道歉!」
我沒有鳥他,而是抬手看了看時間,風輕雲淡地瞄了陸川一眼。
「道歉別想,如果溫小姐和陸總這麼喜歡替遲氏著想,兩位改天來公司跟我的分析師深度了解一下。」
我從助理手中接過資料,跟他們擦肩而過。
再跟他們在一起聊天,多一秒我都嫌浪費口水。
姐可是要做大女主的,才不可能浪費時間和他們這樣的人撕逼。
等到撤資的事情聊妥了,已經是下午。
正好助理的老家是在京北,反正接下來也沒什麼安排,我乾脆給他放了半天假回去探親,等明天早上回去。
助理一走,就得我自己開車離開。
這次項目洽談地有點偏僻,只是下午車庫就沒什麼人了。
手機「叮」的一聲,有人給我發消息。
保鏢:「今天晚上什麼時候回來?」
是霍潮。
我看著他的消息不禁失笑。
這幾天他為了追我,每到下班的時間就來公司門口接我一起回家,我曾多次抗議,卻都被他當耳旁風。
根本交流不了一點兒。
有時候我出差加班,他都像正房查崗一般給我發消息打電話。
我莫名感覺這一幕很熟悉,仔細一想,媽的這不是我舔陸川時每天必做的消息嗎?!
原主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以為自己只要每天關心陸川,給他孜孜不倦地發消息,陸川就會多看她一眼。
真是戀愛腦蒙蔽了雙眼,舔了這麼多年連他什麼狗德行都沒看出來。
當然那不是我自願,而是被系統逼得沒辦法。
沒想到霍潮竟然將這招用在了我的身上!
什麼都學只會害了你!
奇怪的是我非但沒有感到厭煩,反而感到有些安心。
就像是有家人關心一般。
一定是最近工作太多忙花了眼。
看著他的消息,今天碰到陸川和溫婉的那股煩躁竟然莫名的有些消散。
「今天先不回去了。」
我低頭回復,將給助理放假的消息告訴他,卻沒注意腳下的影子越來越長。
等我聽到後面傳來腳步聲回過神來時,就感到後腦勺一痛,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模糊間我看到手機屏被我摔得裂開,霍潮似乎還給我發了幾條消息。
媽的,有人搞我。
11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起來扔在了一片破舊的廠房裡。
幾個帶著墨鏡的西裝男背著手站在我的身邊。
我費力地睜開眼打量起四周,發現面前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翹著二郎腿的人。
是溫婉!
「遲總,醒啦?」
她臉上的笑容還是那樣人畜無害。
「溫小姐,不知道我怎麼得罪你了?」
我感到後腦勺還是一頓一頓的痛,忍不住緊皺眉頭。
聽到我這樣問她,溫婉揚聲笑了笑。
「遲總可能不知道,我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小氣。」
「關我屁事。」
你就算是殺人也不關我事。
溫婉聽到這話後臉色瞬間一變,一陣風似的衝到我面前扯住我的頭髮,揚手就給了我倆大鼻竇。
本來我就暈暈乎乎的,被她這兩巴掌一扇更是了不得,直接給我鼻血扇出來了,腦瓜子更是嗡嗡的。
「憑什麼我走的那三年你要享受著阿川的愛?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跟我說話?!」
我吸了吸鼻血,將口中的血沫吐了出來。
我算是明白了,即使我這輩子不惹溫婉,她也有她的理由來整我。
簡而言之,完全是陸川找替身殃及到我的身上的。
媽的,陸川這個賤人。
「狗才稀罕他那不值錢的愛。」
我死死地盯著溫婉那張扭曲的臉。
「比如你。」
反正橫豎都得死,還不如先把心裡想說的話都說出來。
「就你還把那個人渣當成寶,他如果真的那麼愛你為什麼不去找你非得找替身,我看你長得也挺聰明的,怎麼腦子都不知道轉彎?」
「賤人!」
溫婉徹底失控,她瞬間鬆開我的頭髮,將我踹到在地上,狠狠朝我的小腹踢了兩腳。
「賤人!」
她的力道很大,我感到五臟六腑都快被她踹移位了。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想起了霍潮。
這個時候他應該睡著了吧,還不知道明天可能就再也追不到我了。
我想起了和他第一次見他的時候。
那天雨很大,陸川因為應酬喝多了,讓人把他送到我這裡。
那時陸川第一次到我這裡。
原劇情里每次在陸川喝多後遲舟舟都會給他煮醒酒湯,為了完成劇情,我只能被迫從睡夢中醒來去廚房給他煮湯。
下樓的時候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寒風中,手裡捏著一根煙,靠在門口插兜看著傾盆的大雨。
「不冷嗎?」
我下意識開口,等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後霍潮已經轉過身來了。
沒辦法,我只能硬著頭皮招呼他進門。
「進來吧,外面在下雨,很冷。」
我不會煮醒酒湯,又因為美夢被人打擾,就把怒火都傾瀉到醒酒湯中,而霍潮就在一旁看著。
當看到我在倒完半瓶醋又倒了半瓶醬油後,霍潮實在看不下去了。
「你這是在熬毒藥?」
他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醒酒湯。」
「別跟我說是給陸總喝的。」
「不給他喝給你喝啊?」
「……」
於是他沉默地看著我端著一碗黑乎乎的「醒酒湯」走進了陸川的臥室。
又沉默地看著我滿臉帶著得逞又過癮的笑容下樓。
「還有點,你喝嗎?別浪費了。」
我看著他呆滯的表情,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心情愉快地看著他一臉」我還不想死」的表情使勁兒搖頭。
從那以後,每次見到霍潮我都想著跟他說說話,緩解一下當舔狗後的噁心感。
在臨死之前,我好像忽然意識到我也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霍潮。
我感覺自己心裡欣喜又可笑。
欣喜的是我發現自己也是有人愛的,可笑的是我竟然在臨死前才察覺到自己對霍潮也是喜歡的。
而他對我的愛早在我愛他之前,我追了陸川幾年,他就默默喜歡了我幾年。
想到這些,我的嘴角擠出一抹溫柔的笑。
如果能再見他一面就好了,那時候我一定告訴他我也喜歡他。
看到我還在笑,溫婉又踹了我一腳。
踹完她似乎還不過癮,巡視四周,又在一旁拿起一截鋼管。
「去死吧!」
溫婉高高舉起鋼管。
就在我閉上眼準備接受死亡時,一個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老闆!外面來了好多警察!」
「什麼?!」
溫婉聽到這話,手中的鋼管瞬間掉在了地上,像是想到什麼,她又上前扯住我的頭髮。
「賤人!你報的警是不是??」
她揚起手。
但是巴掌卻沒有落在我的臉上。
我疑惑她怎麼停下,疲憊地睜開眼睛,卻在下一秒掉進了那雙熟悉的眼眸里。
霍潮緊緊地扼住了溫婉的手臂,英俊的臉上早已被陰霾覆蓋。
「你他媽的找死。」
12
我受的傷很重,溫婉踢的那幾腳更是給我踢出了胃出血。
我在醫院整整昏迷了五天才醒了過來。
睜開眼進入眼眸的便是一臉緊張和心疼的霍潮。
他好像在這裡守了我好幾天,下巴上都是青灰色的胡茬。
「舟舟,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緊緊地握住我的手。
自從明白了自己對他的感情,我就像是沙漠裡得到了綠洲的旅人。
我回握住他的手搖了搖頭。
「霍潮,我好怕自己會死掉,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說著,又想起了那日被死亡支配的恐懼。
「霍潮,我一直以為我這人很聰明,可是直到生命快要結束時,我才知道自己傻的厲害。」
「別這樣說自己,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勇敢聰明的。」
霍潮坐到病床前抱住我。
感受到他的溫度和寬闊的懷抱,我的眼睛被淚水盈滿。
「霍潮,你別追我了,我這人對感情很遲鈍,要很久才能明白自己的內心。」
我感到霍潮在聽到這句話後,身上的肌肉都僵住了。
我從他的懷抱中起身,這才發現他的眼眶有些紅。
我伸手捧住他的臉,上前虔誠地吻上他泛紅的眼尾。
「我愛你霍潮,和我交往吧。」
我看到霍潮原本失神的眼眸瞬間充滿了驚喜和興奮地光芒。
很耀眼。
他緩緩伸手,試圖觸碰我的臉,已確認他聽到的是否是真的。
「舟舟,你……」
他還沒說完,我就用行動證實了他的想法,湊上他的唇,輕輕地吻了上去。
等到霍潮回過神,才占據了主動,伸手扣住了我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胡茬有些扎人,扎在我的臉上有些癢。
「霍總……咳!」
吻到正動情之時,霍潮身邊那個眼鏡男突然推門而入打斷了我們。
霍潮被迫與我分開。
看向眼鏡男時的眼神想要刀了他。
「怎麼了?」
「咳……霍總,人抓住了。」
聽到這話,霍潮的神色這才斂了起來。
「溫婉抓到了,我去給你報仇。」
霍潮說道。
「不用你。」
想起她對我做的事,我的嘴角揚起一抹狠厲的笑。
「我親自收拾她。」
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我要親手把她送進地獄。
溫婉是在被溫家人送往國外的路上被霍潮抓住的。
「你們是誰?!放開我!你們這是非法囚禁!」
還沒等看到她人,就先聽到了她的吵鬧聲。
等我出現在她的視線里時,吵鬧聲更甚。
「遲舟舟!是你這個賤人!我當時就應該弄死你……啊!!」
還沒等她叫囂完,身邊按住她的保鏢就給了她一巴掌。
「閉嘴!」
保鏢的力道可比她當時扇我的力道重多了,只扇了一巴掌,她的臉頰就高高地腫起。
我眼裡含笑,滿意地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
「是啊,多虧溫小姐當時留了我一條小命,不然我也不能坐在這裡。」
「既然溫小姐給了我這次機會,我可不能辜負你的一番美意。」
我從助理身後拿過平板,扔到溫婉面前。
平板里是一段視頻,溫婉在看到視頻的那一秒就呆在了原地。
那是她在國外時和別人偷腥的視頻。
「你……你為什麼會有……」
溫婉臉色慘白,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傲氣。
「我還有很多溫小姐你想不到的東西,比如溫氏背地裡乾的勾當,比如溫小姐你這些年在國外乾的那些事。」
溫婉一下被人抓住了把柄。
「求求你,不要和阿川說,求求你。」
她一改傲氣,開始對我低三下四。
「既然溫小姐有勇氣做,為什麼沒有勇氣承認呢?」
我很滿意她現在的表情。
「我非但要把這些事情跟陸川說,我還要添油加醋地說。」
「不要!!」溫婉一聲尖叫。
「求求你,不要!你想要什麼,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我姍姍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狠狠地扯住他的頭髮,讓她仰視我。
「我要你身敗名裂。」
我當著溫婉的面用她的手機把視頻傳給了陸川。
「溫小姐,我曾說過,各掃自家門前雪,莫管他人檐上霜。我遲舟舟自始至終從未稀罕果陸川半點愛,給他當替身的那三年是我最噁心的三年,你非得一次次揭我的傷疤及就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