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當天,北漢主力猛烈進攻,後周前軍失守,大批士兵退卻。眼看陣線崩塌,柴榮不退,反而躍馬衝鋒,親自壓陣。
他調前調後,連夜召趙匡胤等將領,從側翼出擊,打了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趙匡胤帶著數百騎兵繞到敵後,奇襲敵營。北漢軍大亂,契丹援軍也措手不及,只能倉皇撤退。
最終,柴榮大獲全勝,穩住了高平,也穩住了皇位。
而從這場戰役中,柴榮看出了兩件事:
第一,趙匡胤是可用之人,勇而不躁、機變有謀。他開始重用趙氏,為後來的宋代建立埋下伏筆。
第二,戰爭不能解決所有問題。北漢雖退,但中原不穩,百姓仍苦,他得動腦子治理國家了。
戰後,他沒趁勝追擊,而是回京整頓朝政,開始他的改革大計。
這時候,許多皇帝會享受勝利,辦慶功宴,封賞功臣。可柴榮沒有。他反而開始剷除不作為官僚,削冗員、理財政、定賦稅。他知道:這仗贏了,是運,也是人心;下一仗再輸,還是白搭。
他要把國家這艘破船修好,而不是永遠靠打仗度日。
從高平回來,柴榮正式確立了自己作為「改革皇帝」的身份。他不滿足於當一個軍事強人,他要做一個真正讓百姓記住的好皇帝。
毀佛鑄幣、均田減賦
高平戰後,柴榮沒有陷入勝利的自我陶醉。相反,他像個清醒的匠人,捲起袖子,一磚一瓦地整頓這座搖搖欲墜的國家機器。他不是要一統天下的野心家,而是想從根上把這個「破系統」修好。
他從財政動手。
當時五代時期,佛教極盛,寺廟林立,僧人遍地。表面看是宗教繁榮,實則是一場對國家經濟的掠奪。佛寺免稅、占田、收香火錢,百姓困苦、官府空虛。
柴榮不信佛,也不反佛。他只是看清了:要搞建設,先要有錢。
他下令查封大批寺廟,收繳銅佛銅鐘。這些東西不砸也不能吃,不熔也不成錢。他統統拉回京城,熔鑄銅錢「周元通寶」。這場「毀佛鑄幣」,效果立竿見影。
朝廷終於有了流通貨幣,市面上的交易也重新活了起來。那些一度拿米換布、拿畫換酒的日子,開始慢慢離去。銅錢鏗鏘的聲音,成了中原恢復生機的第一聲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