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初期大捷。後周軍連下數城,收復四州十七縣,契丹軍節節敗退,前線捷報不斷傳回東京。將士們熱血沸騰,紛紛準備乘勝追擊。
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柴榮病重。
他強撐著召集大臣,在營地安排後事,命令暫緩繼續北伐。他被送回東京途中,身體每況愈下。京城接到消息時,百官噤聲,街巷無語。
公元959年7月27日,柴榮駕崩,年僅38歲。
一代雄主,在最接近理想的時刻倒下。他的遺志留在北境戰場,他的未竟夢想,只能寄望後來人完成。
而接替他的小皇帝柴宗訓年幼無能,真正掌權的是趙匡胤——那位在高平之戰中嶄露頭角的將軍。不到一年,趙發動陳橋兵變,自立為帝,開啟了北宋。
柴榮去世了,但他留下的是一個幾乎脫胎換骨的國家。
他死後沒有被妖魔化,沒有被清算,甚至沒有留下反對聲音。史家稱其「英武聖德」,百姓建廟祭祀,後代多有仰慕。邢台、洛陽至今仍留有柴榮廟,每年香火不絕。
正是一個皇帝最難得的榮耀——他死去千年,卻依然被人懷念。
柴榮不是神,但他是那個最像神的皇帝。他用短短五年,把一片亂土鑄成了希望,把滿地戰火踏成了制度。
他不是終結者,卻是奠基人。
正因如此,他成了中國歷史上最不被罵的皇帝,也成了人們心中最完美的那個「凡人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