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父皇給了我,一張在遠在邊關的小舅手裡。
還有一張,在林家手裡。
在加上林家門生眾多,實力的確不容小覷。
母妃聽聞,放下剛出生的幼弟,擔憂道。
「御林軍要是不夠,要不要叫你小舅舅回來?」
我安撫道。
「沒事,用不著舅舅。
「舅舅,只要鎮守好邊關,便是對我最大的襄助。」
當晚,御林軍被我明令調至京郊練兵。
實則秘密調命至皇城周圍,準備伏擊。
宮變發生在第二天清晨。
六皇子和皇后打著清君側的名義,帶兵包圍金鑾殿。
剛醒來的父皇,又被氣暈過去。
我剛出大殿,劍鋒直指我喉。
是六弟。
「逆賊趙青玉,挾持皇父,盜取虎符。
「本皇子奉天令,清君側,將趙氏青玉就地誅殺。
不過本皇子憫其為皇室血脈,若交出虎符,可留全屍。」
我聽著他這顛倒是非黑白的話,笑了。
「我若是不交,皇弟當奈我何?」
六弟冷笑。
「不交,就莫怪皇弟我不手下留情了!
「給我殺!」
六弟一聲令下,官兵卻紋絲不動。
皇后怒道。
「你們是聾了嗎?動手啊!」
他們不知道,林家軍早已倒戈。
駙馬捏著虎符,從我身後緩步走出。
「林家軍聽令,即刻捉拿逆賊趙承干、林月嬌。
「拔首功者,公主,大大有賞。」
12
皇后和六皇子敗了,敗得徹底。
不過他們仍然為什麼林家會倒戈。
駙馬林三郎嘆息。
「姑姑,你把我推出去的那一刻,就該想到有這一天的。」
林三郎,並不林國公的親子。
而是林國公哥哥的兒子。
當年, 如今的林國公為奪取爵位殺了自己的哥哥和侄子。
而林三郎因為出門遊歷躲過一劫。
事發後,他便假裝紈絝, 拋光養晦,只待有一日能替父報仇。
結果, 皇后卻讓他娶我。
成為駙馬,也就意味著再不能入朝。
他焉能不恨。
而我,不過是允諾他。
事成之後, 將林國公交由他處置,他便倒戈了。
至於林家軍的虎符, 他們難道沒有發現近日的林國公行為很詭異嗎?
得知真相的皇后差點瘋了。
「趙青玉, 你就算坐上皇位, 又能坐多久?」
我撓撓耳朵。
「你是說北狄那幫庸兵嗎?他們恐怕已經在御林軍刀下,身首異處了吧?
「舅舅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們不會以為自己真是根蔥吧?」
剛說完,御林軍首領便捧著一顆頭顱覲見。
那顆頭顱血淋淋, 但北狄人的高鼻深骨仍然清晰可辨。
我讓他把頭顱放在皇后和六皇子面前。
「不然, 怎麼做實你們通敵叛國呢?」
皇后引頸自刎。
而六弟則是被血濺得嚇暈過去。
等待他的是廢為庶人,削去爵位,幽禁終生。
畢竟我答應過父皇,不能殘害親族姓命。
我登基那天,尊生母吳氏為皇太后,親弟趙賢為信王,駙馬林氏為皇夫。
至於先帝後宮的嬪妃,皆冊為太妃, 挪入壽康宮居住。
唯獨賢嬪李氏, 無子無女,又遭先帝厭棄,賜白綾。
行刑那天,太監說李氏不肯就死, 她一定要見我。
我到的時候,生母的髮絲被扯得散亂, 幾個小太監的臉上還有她的巴掌印。
她如今再不見當初那副人淡如菊的樣子,反倒有幾分潑婦的氣勢。
看到我後, 依舊理直氣壯。
「清兒,我才是你娘,我是你生母啊!你怎麼能殺我?」
我拿出父皇那張聖旨。
「朕的生母一直都是苓貴妃吳氏, 您忘了嗎?這可是您親自去向父皇求的。」
生母望著聖旨,呆呆道。
皇后娘娘有兒有女,顯然不在我的選擇範圍內。
「(北」她似乎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立馬軟聲諂媚。
「清兒,娘知道錯了, 娘不該那樣對你……
「你如今貴為皇上, 大人有大量。
「再說,咱們終歸是母女,哪有隔夜仇的?是不是?」
沒有隔夜仇,有隔命仇。
時至今日, 她仍未真心懺悔。
她的狡辯,我不想再聽了。
我指了指剩下的白綾。
「李氏言行無狀,儘早給她做個了斷吧。」
李氏死後一年。
邊關來報,北狄蠢蠢欲動。
我攤開地圖, 畫下一個圈。
北狄,這債,該到你們還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