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蝟墜海之後完整後續

2025-06-1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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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對不起她。」

等服務員走遠了,他才繼續。

「既然知道對不起,那就應該好好地彌補不是嗎?」

我將咖啡杯重重地放到桌上,目光銳利地看向他。

「崔先生,你早該知道與虎謀皮的下場。」

崔辰逸對此避而不談,轉頭說起了別的。

「你既是宋卿的女兒,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見真的問不出什麼,我心中遺憾:

「崔先生既然不肯跟我說實話,那也沒必要提醒我了,何況,盈海醫藥的能力再大,難道能大得過宋氏?」

他看著我的目光有些驚異,好像重新認識我。

那天的宴會,他的確在場,不過因為之前和谷峰大吵的那一架,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根本沒多留意傳說中找回來的宋氏千金的樣子。

「你是宋氏的千金?」

他上下看了看我,緊張的精神好像鬆了些,僵直的脊背放鬆,靠在椅背上:

「如果是宋氏,那不摻和太多的話,你的安危,倒是不會太受威脅。」

浪費了這麼長時間,什麼都問不出來,我心中多了些煩躁,不想跟他繼續糾纏,將剩的摩卡一飲而盡。

拎著包站起來,看向他:

「崔先生,這些假惺惺的客套就不必說了,我是在華國的教育下長大的,我就不相信,在如今的華國,還能有人作惡而不受懲罰。」

「我本是想著崔先生能看在那一點舊情和內心愧疚的份上,吐露些內情,也算將功贖罪,卻沒想到,原來還是財帛動人心。」

我轉身就要走,崔辰逸卻突然開口了。

「她動了盈海醫藥的內核不假,可谷家怎麼會有能力讓她消失得如此徹底?」

「想必是要在黑白道都有一定勢力的人,才能辦到吧。」

「宋小姐,你要小心。」

他言語勸誡,意味深長,我卻連頭都沒回,直接結帳走出了咖啡廳。

外面天已經蒙蒙黑了,我坐上計程車,疲累地揉揉眼。

雖然崔辰逸什麼都沒說,但這次見面也不算是一無所獲。

至少確定了宋卿墜海和我之前的遇襲都和盈海醫藥有關,谷峰,應該就是宋卿文章里的「松鼠」。

那麼「猴子」......

估計就是崔辰逸明里暗裡提到的,真正地動手的那位。

曾經被宋卿「刺」傷過的某個人。

9

雖然依舊對崔辰逸抱有懷疑,我還是利用了他提供的這個方向,繼續查下去。

原本我就正在讓私家偵探調查著宋卿之前的「故人」,加上黑白通吃這一先決條件之後,人數驟減,結果逐漸地明晰起來。

私家偵探只會聽從僱主的進行調查,通常情況下並不會進行推理,所以傳輸給我的也是一些人物的資料和背景。

說實話,如果不是這次調查,我也不知道在我面前只是個普普通通 IT 高手兼富婆的宋卿,竟然曾經做過這麼多事。

年少輕狂的時候登過國家黑客通緝榜榜首,後來多次協助國家破譯外國的加密情報,還起到了網絡監督的作用,前後幫忙捉拿了不少網絡在逃要犯,也調查了不少不當獲利的企業。

翻看這些資料時,有一個人,進入我的視線。

陸樅。

曾經因為偷渡違禁藥品進行販賣,被宋卿抓住小尾巴,進去坐了幾年。

在監獄中表現良好,加上改過自新的態度非常積極,獲得了減刑,前兩年放了出來。

出來之後沒見有什麼工作,可偏偏所有能獲得的信息里的,都顯現出陸樅像是生活條件極好,不愁吃喝的樣子。

最主要的是,他曾經偷渡藥品時,代號就叫「猴子」。

可惜,私家偵探雖然查到了盈海醫藥不正常的資金流動,和違規生產的部分藥品信息,卻根本無法再進一步調查出陸樅和盈海醫藥暗地裡的關係,也根本沒辦法得到盈海醫藥對宋卿下手的確切證據。

看來,還是要等谷峰他們先出手了。

我暗自地想。

轉眼周末,宋嘉韻早早地收拾好了自己,在我面前轉悠。

嘰嘰喳喳的,就像從小綠茶變成了一隻小小鳥。

我看著她那歡快的樣子,不由得有些羨慕。

宋卿還在的時候,我也是這樣。如今雖然我有了血脈親人,可是宋卿才是那個能讓我一直自在的「媽媽」。

聽到窗外汽車轟鳴的聲音,我收拾好衣裝後,從抽屜里拿上了一個小型的報警器塞進袖子裡。

報警器是我早準備好的,只要輕輕地按一下報警按鈕,它就會自動給警局打電話報警,並且說清楚我具體的地點。

谷宇航三番五次地邀請我周末一起行動,顯然周末他或者說他身後的勢力要動手了,我必須為自己的生命安全做好保障。

簡單地深呼吸一下,我跟著小綠茶一起出門。

門外車裡除了谷宇航,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

對我來說,也不算太陌生。

他正是那位,陸樅。

我心下一緊,下意識地看向宋嘉韻。

陸樅出現在這兒,想來是因為前兩天,我又是找崔辰逸,又是暗地裡調查盈海醫藥以及他的情況,動靜太大,打草驚蛇了。

不過我並不覺得那天去找崔辰逸有什麼問題,至少現在不覺得。

畢竟我需要通過和他的對話,確認他在這場「意外謀殺」中扮演的角色,以及他是否值得信任。

很遺憾,他並沒有通過我的判定,甚至,加重了我對他的懷疑。

如果不是谷宇航這場尷尬至極的邀約,我下一個矛頭必然是崔辰逸。

但是......

陸樅偏偏出現了,在這個巧合的時間、巧合的地點,和一個巧合的不能再巧合的人一起。

宋嘉韻甜甜地招呼道:「這裡這裡,宇航,你終於來啦。」

我混亂的思緒被打斷,然後突然意識到......

這場「出行」多了陸樅這個危險的變量,小綠茶怎麼辦?

我隻身犯險也就算了,小綠茶什麼都不知道,難道要讓她和我一起面對危險嗎?

額上冒出細密的冷汗,我努力地思索著能讓小綠茶不跟著去的正當理由,卻一個藉口都想不出來。

只能用力地捏著袖子,讓報警器在袖口黏得更緊些。

小綠茶對此毫無察覺,歡呼地跑過去上車,谷宇航卻時刻注意著我的神色。

見我的目光在陸樅身上停了很久,他介紹道:

「這是我表哥,陸樅。他剛好沒事,我就邀請他過來一起玩了。」

陸樅眯著眼看了看我,笑道:

「兩位宋小姐,初次見面。」

我盡力面色如常地沖他點點頭,上了車。

稍微地平復下心情,在系安全帶的時候,還特意將戴戒指的手在後視鏡能看到的地方晃了一下。

谷宇航看到之後沒什麼別的反應,他在面對我的時候,一直都有些慌亂。

反倒是陸樅,雖然極力地掩飾,神色還是出現了些波動,甚至目光短暫地被「溫斯頓鑽石」吸引了一下。

「宋小姐這枚戒指,倒是很特別。」

他努力地找補道。

我裝出一副根本沒在意他停頓的樣子:「這是我媽媽給我的,我從小帶到大。」

這裡的媽媽,當然是指宋卿。

陸樅笑笑:「宋小姐的母親,真是很有品味。」

他還是那一副文雅的樣子,我心中卻升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這枚戒指確實很吸引人,造型特別,又分外珍貴。

可陸樅對於這枚戒指的眼神和言語,從頭到尾都帶著一種莫名的傲慢。

就好像,無論我還是宋卿,都是他棋局上的一枚棋子,而他是執棋人。

我坐在後排,眼神掃過副駕駛上的陸樅,又落到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上。

心中依舊很緊張,臉上卻帶上了些笑意。

我勾唇,整個人放鬆,眼睛微微地彎起來。

盡力地模仿著我記憶里,宋卿最常笑起來的方式。

我心想。

棋子不知道時,自然是棋子。

只是棋子知道了,執棋人就未必還是執棋人了。

10

路上的距離不算遠,很快地就到了谷宇航說的,提前定好的地方。

其實這地方就在城市邊上,放眼過去是一座小山丘,旁邊還鄰著一小片內海。

雎園就在這座小山丘上,環境清幽,植物茂盛,小動物們也比在喧鬧的城市中自在得多。

比如,車剛到地方,小綠茶就歡呼地跑下去。

幸好她還記得自己引以為傲的豪門千金的身份,沒有太興奮地更撒歡。

我大致地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只下了這樣一個結論:

是個拋屍荒野的好地方。

身後,陸樅的目光長久地落在我身上。

我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頭髮,克制住自己想從報警器上尋找安全感的衝動,側身過去看他。

陸樅的眼神掠過我的手指上的戒指,帶著一種熱烈落到我的頭髮上,然後是我的眉眼。

看到我正盯著他,他又笑了一下,眉目舒展,像極了謙謙君子。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經歷,我大概真的會以為他是某個我不知道的二代公子吧。

可惜了,再好的皮囊,也不過裝著一個為了錢失去了道德底線的骯髒靈魂。

我打起精神準備應付接下來的各種暗算,卻沒想到,這竟真是場像模像樣的團建。

除了我們,雎園裡還有不少人。

基本上都是之前晚宴上我見過的少爺和千金,甚至還有那位因為「潑酒」事件,讓我印象及其深刻的許綰綰。

小綠茶原本挽著她男朋友的手,一見到這位許家大小姐,直接就鬆開了,轉過頭來拉著我的手。

又覺得有些不夠親昵,兩個胳膊緊緊地纏著我的手臂,挑釁地給了她一個眼神。

見人這麼多,我稍稍地放下些心,準備一會兒趁著人多先將這裡定位一下。

因為實在沒什麼特別信任的人,我只能提前設定了一個定時發送,將一切的前因後果、我收集到的資料全部發到霸總爸和小綠茶的郵箱裡。

這樣就算我不幸還是中招,也至少有人能知道我為什麼死,好歹不會連個水花都沒有。

至於我本人的安危,他們但凡威脅到我的生命,我都會按下報警器。

我相信華國警方在接到報警的第一時間就會出警,只要他們進了拘留所,我就有足夠的把握,將所有收集到的東西,以能成為呈堂證供的方式,遞交到警方手裡。

見宋嘉韻那麼防備自己,許綰綰冷哼一聲也不再看她,傲嬌得像只小孔雀。

我看過去,她臉色就有些變,不像是之前那種不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她好像做了個深呼吸,昂著頭走過來,明明是極其高傲的,卻因為比我低一頭,走到我身邊時,周身氣勢硬生生地從高貴冷艷變成了小鳥依人。

「對,對不起。」她走到我身邊,小聲道。

臉頰紅紅的,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像那個千金大小姐。

「那天我誤會了,我還以為你是私生女,我最討厭私生子女了。」她解釋道。

宋嘉韻「哼」了一聲,更用力地抱著我的胳膊,也昂著頭,像是要用下巴看她一樣。

「我姐姐才不原諒你!」

許綰綰沒理她,只是希冀地看著我。

一直聽不見我說原諒她之類的話,她臉色有些沮喪。

「那,那你也把我趕出去了啊,我也很沒面子的。」

「那也是你活該,誰讓你欺負我姐姐的。」

小綠茶繼續插嘴。

許綰綰也是千金大小姐,怎麼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她的挑釁呢?直接就懟過去了。

宋嘉韻放開了我的胳膊,專注地和許綰綰嗆聲。

一邊鬥嘴,一邊往雎園裡面去。

「她們、這樣不錯吧。」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帶著獨有的語調和停頓。

是陸樅。

聽到他的聲音,我的心裡就「咯噔」一下。

他似乎總是在我稍微有一點點放鬆的時候,突然冒出來提醒我,暗處還有這樣一條毒蛇盯著你。

就像,獵人盯著獵物,通過不斷的恐嚇來消耗獵物的體力,玩弄獵物的神經,最終使其力竭。

他給我的感覺,就是哪怕坐在咖啡廳里喝咖啡,都會隨時掏出一把衝鋒鎗,然後將在座所有人都幹掉的樣子。

但凡是陸樅正常一點,我的神經都不會那麼緊張。

「是挺不錯的。」我模擬這宋卿這種情況下會做出的反應,眼睛輕輕地眯起來,率先挑起來了話題。

「這裡環境不錯,有山有水,有懸崖。」我壓低聲音,「稍微有點不小心,掉下去,可就葬身內海了。」

我提到的意外墜海,就是宋卿遭受的「意外」。

是你害的,你會不知道嗎?

我陰暗地想,眼神落在他的臉上。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努力地控制著臉部肌肉把笑意壓下去那樣。

可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警惕。

「放心,這裡都有防護措施的,周圍水邊也有二十四小時待命的救生員,落水了也不會有什麼事的。」

他的聲音帶著細微的笑意。

「況且既然知道危險,誰會靠近海邊呢?」

他表現得對「墜海」這件事太無所謂了。

我用力地捏著手指,移開目光:「確實,既然知道危險,有誰會靠近懸崖呢?」

「那樣的女人,應該不會弱小到被人算計吧,除非,她是自己想去。」

自己想去?

這話中的意有所指太過明顯,我猛地看向他,卻只看到他信步往雎園走的背影。

這一切都太奇怪了。

陸樅,他和我調查到的那個人,相似又不同。

他聽懂了我的暗示,可是沒有興奮,沒有慌亂,沒有得意也沒有對我的殺意,而是,反過來暗示我。

我跟上他的腳步,眼神在他背影上打轉,突然升起了些懷疑。

面前的這個人,真的是陸樅嗎?

「陸樅。」我開口道。

人通常會對自己的名字格外在意,尤其是聽到別人叫自己名字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往聲音來源看過去。

陸樅愣了一下,腳步頓了頓,才回頭看我,還帶著他標準的微笑:

「宋小姐,怎麼了?」

「沒事,陸先生。」

我三兩步繞過他,匆匆地往雎園去:「快進去吧,他們要等急了。」

我手心裡冒出些細密的汗,有些黏膩,只能扯著袖口稍微地擦了擦,心中念頭卻越發明晰。

他好像,對陸樅這個名字,沒有那麼熟悉。

11

整個下午大家都玩得很開心,除了我,除了陸樅。

我是因為強打起精神關注著他們的舉動,而他,似乎一直在聯繫什麼,手機的消息就沒有斷過。

天色漸晚,我心裡的不安因為突然到來的兩個人,達到了頂點。

崔辰逸。

谷峰。

一個對宋卿「一往情深」,因為她「意外墜海」而痛哭流涕、傷懷發瘋的崔氏集團二公子;一個盈海醫藥的董事長,在我的調查中,害死宋卿的第一人選。

坦而言之,這兩個人和我們這些還沒繼承家業的二代們,是完全不同等級的人。

雖然谷宇航是宋嘉韻男朋友的這層關係,倒讓他們的到來顯得不那麼突兀。

但是......

我原以為那次酒店二樓的爭吵後,他們兩個的關係會出現無法彌補的裂痕,沒想到他們竟然還能一起來到這裡。

甚至,崔辰逸在看到我的時候,竟然還和我舉杯以示問好。

我舉杯向他回禮,思緒一團亂麻。

趁著大家都在狂歡,我藉口有些累了,先回了上午分配好的房間。

坐在屋子裡陽台的躺椅上,閉著眼睛,所有線索重新湧現,然後是一個又一個的疑惑:

莫名和諧的團建、反應慢半拍的陸樅、看到我就緊張的谷宇航,還有明明鬧翻卻又若無其事地來雎園的崔辰逸和谷峰。

揉揉眉心,試圖通過這種途徑撫平自己混沌的大腦,突然,陸樅先前說過的那句話蹦了出來:

「那樣的女人,大概不會輕易地被人算計吧。除非,自己想去。」

我先前一直以為是谷峰和第三人騙了崔辰逸,讓崔辰逸以老情人的身份約宋卿,宋卿才會去到墜海的地方。

可這句話就像是一個引線,打開了我另一種思路。

這個原本悲情又合理的人物,突然就變得異常又古怪。

如果,宋卿本就不是因為崔辰逸的邀約去的呢?

那麼崔辰逸在整個「除掉宋卿」的計劃中的存在就顯得有些「乏善可陳」了。

我點開那天酒店的監控,將進度條拖到快結尾的位置。

在谷峰離開之後,崔辰逸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

我將聲音調到最大,螢幕調到最亮,從黑暗的環境中分辨他的聲音和動作。

隱約地,他似乎笑了一下。

「咚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我,我捏緊袖子,神色嚴肅。

「誰?」

「宋小姐,是我。」門外是個小姑娘的聲音,「大家開始玩遊戲了,我來叫你一起。」

是許綰綰。

我收拾了下心情,打開門:「走吧。」

「宋小姐,我還是要給你道個歉,那天宴會上,我是......」

和許綰綰沉默地穿過走廊,快到他們遊戲的大廳,她小聲地開口,再次道歉。

我本想直接回一句「沒關係」,卻聽見大廳隱約地傳來宋嘉韻的聲音。

「崔公子,願賭服輸,你可不能食言。」

旁邊其他人也攛掇著。

「我選真心話,你們問吧。」

是崔辰逸。

我一把拉過許綰綰藏在大廳的角落,示意她安靜地聽。

大家商量了一會兒,我聽見陸樅的聲音,還是那樣漫不經心的口吻:

「不知道崔少之前有什麼外號嗎?」

崔辰逸低笑了一聲:「大多數好友叫我阿晨,不過最有意思的還是一個姑娘曾經給我取的花名。」

「她說我喝完酒臉紅,和猴屁股一樣,於是有段時間,總是叫我猴子。」

這兩個字,像雷電一樣劈向我。

所有的推測,酒店二樓崔辰逸奇怪的停頓、咖啡店裡莫名的引導,還有人盡皆知的對宋卿的深情,在這一刻都有了的解釋。

將線索中的陸樅拉出來,原本的位子上放上崔辰逸,所有故事就都變得合理。

許綰綰叫了我好幾聲,我才重新找回理智,和她一起踏進了大廳。

她是個愛玩的,一進來就重新融入氣氛,端著酒杯就要重開一局。

宋嘉韻看見她就撇嘴,見到我就一把過來摟著我的胳膊,拉著我坐到她右手邊。

而我的右手邊,正是崔辰逸。

「姐姐,一起玩嘛。」

其他人跟著附和,有人收拾東西騰位子,有人張羅著洗牌。

陸樅那雙仿佛能穿透一切的眼睛和我對視了一眼,而後給我端了杯香檳。

我接過來,眼神儘量柔和,偏過頭去看崔辰逸,和他碰杯後,才開口:

「好啊,崔公子要不一起,再玩一局?」

我盯著他的眼睛,話語帶著重音:

「只是這局,似乎我們要兩個人,單獨玩玩了。」

場面一度有些冷,宋嘉韻擔憂地拉拉我的衣擺。

我安撫地看了她一眼。

崔辰逸把酒杯放下去:「宋小姐想怎麼玩?」

12

雎園的棧道上,我和崔辰逸面對面地站著,和那天的咖啡館會面有些許相似又不同。

月光灑在我們兩個身上,像是能照亮所有隱藏在黑暗角落的齟齬和齷齪。

「崔先生的引導,的確是不錯。」

我先開口道:

「一個被宋卿送進去過的藥販子,一個黑白通吃的混混,一個和盈海醫藥暗中有關的走私犯,一個用猴子做代號的人,真是像極了那個暗地計劃著要除掉刺蝟的傢伙,對嗎?」

崔辰逸的眼神明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當然知道。」

我繼續說,聲音極其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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