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任務成功。
我脫離世界時故意戲弄男主:「我懷了你的孩子。」
顧禹雙眸陰沉,抱著我的手都在顫抖。
我得意地閉上眼睛。
結果眼睛一睜,我又回到了這個世界。
1
「系統,你確定主神不是在玩我?」
看著眼前熟悉的世界,我整個人都懵了。
一分鐘前,我才得意洋洋地脫離這個世界,並且在死之前還故意戲弄了書中的腹黑男主。
結果轉眼又回來了。
我悟了。
這不是要我做任務,這是要我死。
系統嗑著瓜子:「沒事的,你現在換了一副皮囊,而且現在都三年過去了,顧禹認不出你的。」
聽到系統的話,我暫且心安了一點。
我心裡暗罵顧禹,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任務都做完了,還來一個黑化。
搞得我業績不達標不說,還要回來收拾爛攤子。
我心裡腹誹著。
系統在旁邊嗤笑:「還不是你自己作。」
我摸了摸鼻子不說話了。
確實也是,當時如果不是自己在脫離世界的時候,賭氣來了這麼一手。
現在的我已經在下一個世界養老度假了。
不過問題又來了。
這茫茫人海,我要怎麼接近顧禹去完成任務?
顧禹一向最恨別人欺騙。
他已經知道我接近他是為了完成任務。
肯定對之前的我恨之入骨。
再說,我現在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我一個陌生人跑到顧禹面前說,嘿,我是你前女友,我勸你趕緊善良。
這現實嗎?
肯定會被當成神經病抓起來的。
我這兒正苦惱著,結果後頸驀地傳來一陣鈍痛。
天旋地轉間,我已經沒有了意識。
哪個挨千刀的敢暗算我?
2
我覺得自己汗涔涔的,很不舒服。
該不會一瞬間穿到火焰山了吧。
渾身都燥熱得厲害,好像旁邊放了好多個大暖爐。
我能感覺到單薄的衣衫已經被熱汗濕透。
不對勁!
我奮力睜開眼睛。
房間奢華昏暗,僅有一盞暖黃的小燈開著。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說不清的香味。
曖昧又撩人。
我動了動手,才發現自己被捆住了。
臥槽?
「系統你幹嘛呢,你怎麼不提醒我?」
我忍著內心的恐慌一個勁呼叫它。
系統好半天沒有反應。
就在我以為它消失了的時候,才終於傳來懶洋洋的聲音:「睡覺呢,別吵。」
「再睡下去,我人都要沒了。」
系統一看:「你這造型挺別致。」
廢話半天沒有得到一丁點有用的消息,我打算自食其力。
剛一動,房門就開了。
我咽了咽口水,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不就是我千方百計想要接近的老情人,顧大總裁。
顧禹腳步虛浮,踉蹌著往我這邊走了幾步。
濃郁的酒味讓我不悅地蹙起眉頭。
我不太喜歡煙和酒的味道。
更何況這太濃了。
之前顧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除了必要的應酬場合。
從來不在我面前抽煙喝酒。
我的下巴被人狠狠捏住,被迫抬起頭和顧禹對視。
顧禹冷著一張臉,眼神晦暗。
裡面藏著我看不懂的情緒,洶湧濃烈。
我感覺自己好像被一頭餓狼盯住。
眼前人的氣場比三年前更加地強大。
我下意識屏住呼吸,覺得腿軟得厲害。
良久,顧禹嗤笑一聲,聲音低沉喑啞:「這次送來的倒是挺像。」
「可惜,再像也不是她。」
說到後面他的聲音夾雜著厭惡,冷若冰霜。
我打了一個寒戰。
算了算了,小命要緊。
就這樣的顧禹,現在的我還應付不來。
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
於是我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對、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是誰把我送過來的,我現在立刻就走。」
「你能幫忙解開一下嗎?」
顧禹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好嘛,不解就不解。
這麼兇巴巴的,還好我當初跑得快。
我忍著身體里的燥熱,蛄蛹著下床。
結果剛擰開門把手就被猛地攥住了手腕:「等等。」
3
我心裡一滯,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然而顧禹只是攔著我,慢慢地替我解開了手上的繩索。
「謝謝。」
我活動了下手腕,真心誠意道。
顧禹的眼神在我臉上流連許久,像是要透過我的模樣看另外一個人。
若換了平時,我倒是不介意他盯著我看。
只是此時我被下了藥,已經快要忍不住體中的燥熱。
眼神都變得迷離了。
我控制不住嚶嚀了一聲,那嬌媚入骨的聲音把我自己都嚇一跳。
顧禹更是臉色驟變。
顧禹這個人雖然很冷,但是在某些事上面卻顯得格外地熱情。
以前的我們也不是沒有過深入交流。
想到這裡,我勾唇笑了笑。
故意呵氣道:「顧總留下來,是要給我當解藥嗎?」
此話一出,顧禹立刻黑沉著臉後退一大步,躲開我的動作。
手腕上的佛珠隨著他的動作作響。
那樣子要多嫌惡有多嫌惡。
生怕被我沾染上什麼髒東西一般。
我心中暗道,還好,這人還是那麼潔癖,不然我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撲上去。
顧禹摔門走了。
我大大鬆了一口氣,跑到浴室捧起冷水洗了洗臉。
還是不行。
我胡亂扯著自己的裙子,打開花灑,想洗一個冷水澡。
卻不料顧禹很快去而復返。
手裡還拿著藥和一杯水。
我一時怔住,後知後覺才想起將浴巾往自己身上裹。
「出去。」
我朝顧禹喝道。
顧禹的眼神錯開,只是將手裡的東西遞給我,語氣冷漠又強勢得不容人拒絕:「吃了。」
我沒有拒絕。
因為我了解顧禹,知道他是不會在這種事上面耍手段的。
結果,我就栽了。
這狗東西,怎麼變了那麼多了!
4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不在酒店了。
一睜眼就是熟悉的裝修。
這是三年前我住過的房間。
我環視一圈,沒有任何變化。
就連那隻瘸腿的瓷器小鹿都好端端地擺在原處。
所以這裡是顧禹的別墅。
他居然把我帶回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湧起一絲微妙的不爽。
若說他心裡有以前的我,那現在又為什麼帶一個替身回來?
可如果他心裡對以前的我沒有一絲感情,又何故對原來的這些東西保存得分毫不差?
顧禹是一個界限感很強的人,自己的地盤從來不容無關緊要的人踏入。
以前只有我在這裡住過。
看來這三年的時間,他的變化真的很大。
我在心中自嘲一笑,原來自己在顧禹心裡確實算不上特別。
正胡思亂想著,臥室門突然開了。
「醒了就下來吃飯。」
熟悉的話,熟悉的場景。
如果不是我感受到腳腕上的電子鎖,差點以為自己回到了三年前。
不知道是不是對環境太過於熟悉,我下意識地覺得這裡是安全的地方,和顧禹說話都隨意起來。
「這個是什麼意思,顧總是想搞非法囚禁?」
我動了動腳脖子問他。
眼前人瞥了一眼我白皙的腳踝,眼神暗了兩分:「沒什麼,這只是讓你不要亂跑而已。」
「你昨晚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不會忘了吧?認清楚你的身份。」
我:「……」
我什麼身份,還真不知道。
「何恬,既然你已經被何家送給我了,那就好好待在我的身邊,沒有我的允許,哪裡也不准去。」
顧禹欺身上前,捏著我的下巴一字一句道。
我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無盡的偏執和占有欲。
可是大哥,我就是為了你而來,根本就沒想跑。
我揮掉他的手,自己揉了揉下巴:「我沒說要走。」
下一刻我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他手腕上的佛珠上面。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錯,顧禹是一個從來不信神佛之人。
他從小接受西方的精英教育,堅信馬克思主義和科學理論。
曾經我去廟裡求一個平安符,都要被嫌棄半天。
可如今……
「你信佛?」
5
我糾結半晌,忍不住問出口。
顧禹伸出手摸了摸佛珠,「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隨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轉頭離開。
趁著四下無人,我趕緊召喚了小系統:「喂,系統,這怎麼回事,到底是誰暗算我?」
「還能有誰,你如今那便宜爹媽唄。」
系統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才慢慢調出資料。
說曹操曹操到。
正聊著呢,我現在這個身體的老爸就來電話了。
「聽說顧總把你帶回家了?」聽筒對面的聲音聽著很興奮,「再努力一點,爭取下個月能讓顧總把香山的項目給我們家。」
儘管還沒想起來自己的身份,但不耽誤我聽到這話瞬間升起的反感。
扯了扯嘴角,我語氣隨意:「恐怕不行,我沒那麼大本事。」
「怎麼沒有,我特地打聽清楚了,顧總就喜歡你那款。」
許是見我半天沒有說話,對面又補了一句:「放心,只要你幫家裡辦成了這件大事,爸不會虧待你的。」
聽起來好像給了我多大的好處似的。
我兀自翻了一個白眼,敷衍道:「行,再說吧,顧總叫我了。」
剛掛完電話,就看到我口中的顧總正在門口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也不知道剛剛的對話聽進去多少。
顧禹以前從來不做偷聽人講電話這種事。
就算是碰到我打電話,也會得體避開。
所以這三年他是吃錯什麼藥了。
變化這麼大?
我皮笑肉不笑問:「顧總,看夠了嗎?」
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
「沒看夠。」他一字一句應道。
我:「……」
6
其他的或許和我以前的認知有偏差,但是顧禹工作很忙這點倒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趁著顧禹在書房忙工作,我開始打量這個三年前親手裝扮起來的家。
除了一個上鎖的房間,其他的我都逛了一圈。
然而推開窗戶後,我愣了。
作為一個植物殺手,我曾經花了好多時間養玫瑰,可惜都被我折騰得要死不活的。
而如今它們不僅活了下來,還開滿了整個花園。
生機勃勃。
曾經我誇下海口和顧禹說自己一定要讓它們開滿後花園。
他那時皺著眉看那被我折騰得蔫耷耷的玫瑰苗,半晌沒有說話。
不過最後還是違心地附和我。
顧禹這人臉上一向沒有太大的表情。
但跟在他身邊那麼久,我能讀懂他的縱容。
如今時過境遷。
看著滿園的玫瑰花,我心裡五味雜陳。
隨意逛逛的這會兒時間,我也順便聽完了小系統翻出來的資料。
我現在穿的這個身體,名叫何恬。
是何家的私生女。
何家公司最近財務出現問題,想借著香山的項目回本。
於是就把主意打到了顧氏掌權人,顧禹的頭上。
他們也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顧禹喜歡的類型,想到原主這個私生女還有這張臉能用。
計上心來,想把原主送給顧禹。
原主自然不同意,於是離家出走。
沒想到出了意外。
我才剛穿過來,就被何家的人找到了。
他們直接將我打暈,送到了顧禹的床上。
聽完這一切,我只能罵一句:「渣爹。」
小系統關上資料庫,看了看我腳上的鎖,嘖嘖兩聲:「這顧禹的口味何時如此變態了。」
這不巧了。
我也想知道。
它繼續叨叨:「檢測到現在的顧禹危險程度還是比較高 ,不過情緒比之前穩定多了,原因不明。」
「這對你是一個有利的信號,你得抓緊時間完成任務。」
說完,小系統就神隱了。
我知道它又休眠去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三年前一起出過任務後,小系統就總是休眠。
我搖了搖頭,琢磨著如何將黑化的顧禹扳回正道。
我現在的身份就是一個被何家送過來討好他的金絲雀。
不過監聽電話、將我鎖起來、限制我的出行,這都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行為。
顧禹確實不太對勁。
瞟了一眼書房的位置,我計上心來。
7
作為一個金絲雀,我自然要做好金絲雀該做的事。
我換了一身衣服,為辛苦工作的顧禹送上一杯咖啡。
這種事以前我也沒有少干。
簡直是信手拈來。
顧禹打開門,眼眸里流露出一分詫異。
但並沒有說什麼。
我這人就擅長得寸進尺。
否則就顧禹這冰山一樣的性格,等到他來主動,除非等狗舔完了面。
如果不是我的厚臉皮,三年前,顧禹這朵高嶺之花我還真摘不下來。
當時為了追顧禹,我花了不少的心思。
為他學做飯、學煮咖啡都是小事。
只要是他喜歡的,為了能有共同的話題,我都會去嘗試。
包括看那些讓人頭大的哲學書,抑或忍住恐懼去學習賽車。
顧禹輕抿了一口咖啡,良久都沒有說話。
我心裡不禁有些慌。
翻車了?
三分糖的口味變了?
我心裡腹誹著,這怎麼比三年前還難伺候了。
「咖啡,很好喝。」
他的嘴角翹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
這是他心情愉快的表情。
我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然而下一秒顧禹緊緊盯著我的眼睛:「所以,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口味,又是怎麼會的這套手法?」
我才放下的心頓時又提起來。
這回才是翻車了!
剛剛光顧著討好顧禹,一時之間忘記了我不是三年前的梁然。
我現在的身份是何恬。
一個被家裡才送過來的金絲雀,和顧禹之前並沒有半分接觸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知道梁然慣常泡咖啡的習慣?
顧禹並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
銳利的眸子如鷹隼般讓我覺得自己無所遁形。
慌亂之中,我隨意扯謊:「我爸為了讓我討好你,故意找人打聽到,我現學的。」
眼前壓迫感十足的眼神移開。
「我知道了。」
顧禹的語氣又變回了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眼前人的心情又不好了。
8
顧禹現在的脾氣堪比六月的天氣。
可是我能有什麼辦法?
自己選的任務對象,自己寵著。
從我住進來以後,顧禹幾乎每天都是在家辦公。
我如果待在房間裡還沒什麼。
只要我出現在花園裡,他就會隔一段時間透過窗戶看我一眼。
起先我並沒有注意到這個事。
直到某天我走到了別墅的大門口。
本來我只是想逗一逗那隻路過的小狗。
結果剛走近那裡,就被人猛地攥住了手腕。
顧禹的眼神晦暗得嚇人,手上的力道很大。
「你……」
我忍著疼,小聲開口。
以前的顧禹就算是生氣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情緒外露。
他總是保持著得體的儀態。
甚至,越生氣的時候,嘴角上翹的弧度越大。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顧禹。
他並沒有鬆開我的手,眼神陰鷙,聲音喑啞:「你要離開?」
「我說了,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准離開。」
我動了動手腕,用委屈巴巴的聲音道:「疼,你弄疼我了。」
顧禹這才如夢初醒般,放開了我的手。
他盯著我手腕上明顯的紅痕,懊惱在眼裡一閃而過。
我裝作什麼也沒有看到,慢慢解釋:
「不走,我只是想和那隻小狗玩一玩。」
顧禹順著我的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一隻已經跑遠的小狗。
他斂著眸子,沉默起來。
我知道了顧禹的癥結所在,他沒有安全感。
他在害怕。
可是我又很矛盾。
顧禹越是對我這個替身好,離不開我,我本該越開心才對。
說明我現在做的這一切並不是徒勞。
可是我又忍不住為以前的自己心酸。
原來舊人是比不過新人的。
哪怕我花了很多的時間去焐熱他,最後還是輕易被一個替身代替掉。
現在是我替身我自己。
可如果我沒有再回到這世界,顧禹是不是也會找一個相似的人,陪在身邊。
讓她住我住過的房間,用我的東西。
我搖搖頭,有些唾棄自己。
難道自己離開了,還要顧禹為自己守節不成?
9
我的心情忽然就沉鬱起來。
顧禹仍舊端著那副與往日一般無二的冷漠臉,踱步。
他在煩躁。
我偷瞟了一眼。
顧禹蜷著手指,另一隻手則舉著一朵開得正艷的玫瑰花。
「這個,收好。」
又直男又霸道的話。
他這是在哄我開心?
見我沒有動作,顧禹直接將玫瑰花略強勢地塞到我手裡。
「嘶。」我輕聲呼痛。
玫瑰花根莖的刺扎破了手指,指腹上霎時冒出血珠。
顧禹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將玫瑰花拿走,生氣地想將它扔在地上。
「等等,別扔。」
我有些捨不得。
以前的我耗費那麼多的精力都沒能養出這麼一朵來。
而且本來人家玫瑰開得好好的,被某人一下給摘下來了。
現在又無緣無故要被扔在地上。
我要是玫瑰,我都覺得冤。
顧禹的動作頓住,終究還是將那朵玫瑰花留了下來。
可是下一秒,我就愣住了。
顧禹捏著我的手指,含進嘴裡。
我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雖說是在止血,做正經事,但是顧禹一朵高嶺之花,長得那麼秀色可餐,現在面無表情地做出這麼色氣的動作。
我只想說,男人,你這是在玩火。
要不是瞥見顧禹一本正經的臉色,我都要懷疑他是在故意撩我。
可惜,他就真的是在替我止血而已。
我心裡的惋惜一閃而過。
打鐵要趁熱。
趁著現在顧禹好像對我有一絲愧疚,我得寸進尺地試探:「能把我腳上的鎖解開嗎?」
10
顧禹很明顯地開始焦躁不安,從我提出想解開電子鎖以後。
但是我不想放棄這麼一個好的機會。
我想知道顧禹對我這個替身的底線在哪裡。
顧禹將自己鎖進了房間。
就是唯一一個我之前沒能進去的房間。
三年前,那還只是一間普通的書房。
可是三年後它上了鎖。
連我也不能窺得半分。
直覺告訴我裡面有秘密。
而且顧禹還不想讓我知道。
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我不怕死地敲門:「顧禹,該吃飯了。」
好半晌沒有動靜。
我將耳朵貼在門上,想聽聽裡面在幹什麼。
結果一個踉蹌,整個人栽倒在顧禹的懷裡。
他突然將門打開了。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搞懵了。
顧禹眼神複雜地看了我一眼。
我還沒來得及細究那眼神里都包含了些什麼,就被顧禹帶著進了房間。
看著眼前的一幕,我有些繃不住了。
房間裡不僅供奉著我的牌位,旁邊還燃著長明燈。
牌位上寫著梁然的名字——
那是三年前的我。
「這是……」
我開始裝傻。
顧禹沉浸在回憶里,聲音和緩:「她是梁然,是我愛人,顧氏總裁夫人。」
我心中一顫。
不是頂多算個前女友嗎?
怎麼還成老婆了?
他是不是以為梁然不會再回來,所以才這麼騙人?
什麼愛人,什麼總裁夫人?
三年前,顧禹在訂婚宴上拋下我去找白月光。
我們明明都沒有結婚。
如果不是那樣,我也不會心死,直接宣布結束任務,脫離這個世界。
11
今天的顧禹似乎難得想傾訴。
他就坐在那裡,像和老友嘮嗑一樣,用低緩的聲音講了一個不算精彩的戀愛故事。
好幾次我都忍不住想開口打斷。
我那時分明不是那個意思,偏偏被他誤解。
可是我現在不能暴露身份。
最後顧禹總結:「她就是一個渣女,對我騙財騙色又偏心。」
我已經徹底沒了脾氣,只能一個勁應:「是是是,她真壞。」
「可是,我喜歡她,哪怕她是為了任務故意接近我,故意欺騙我,我也喜歡她。」
我說不出話來了。
這也是我遲遲不敢表露身份的原因。
先別提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什麼系統和任務的。
幾年前,我一開始確實是抱著目的接近顧禹。
心裡只有任務,沒有太多的真心。
可惜,我沒能聽小系統的勸說,管住自己的心。
最後我喜歡上了顧禹。
我想和他在這個世界生活一輩子。
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先例。
如果任務者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標,想要在某個世界生活。
只要願意付出代價,也是被允許的。
我那個時候在背地裡默默計劃一切,都準備好接受懲罰了。
沒想到,訂婚當天,顧禹走了。
他的神色焦急,飽含歉意地看了我一眼。
但還是走了。
一直以來我都很相信顧禹,哪怕他身邊總是出現一個難纏的白月光,我也沒有覺得那是一個威脅。
而顧禹也沒有讓我失望。
不管那個白月光說什麼,他都冷著臉不搭理。
我沒有想到的是,我高估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做過那麼多回任務,我自然知曉有很多的誤會完全是男女主沒有長嘴。
我猜想顧禹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可是,時間來不及了。
我等不到他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