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完整後續

2025-04-2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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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聖上喜好人妻,他微服出訪那日瞧上了我身懷六甲的嫂嫂。

嫂嫂抵死反抗,弄傷了帝王,他便把這不知好歹的村婦賞給了手下兵卒。

嫂嫂被數人凌虐致死,最後一屍兩命。

阿兄目眥欲裂衝上去想要跟狗皇帝拚命,還沒到跟前就被亂刀砍死。

他還命人砍下阿兄的頭顱丟給野狗分食。

高高在上的帝王不知道,這對他看不上的賤民家中還有個妹妹,正殷切地盼著他們回來。

後來新科狀元新婚的妻子誤入御花園,同帝王撞了個滿懷。

1

我驚恐地跪在御花園冰冷的青石板上,瘦弱的肩頭止不住顫抖,仿若一隻受驚的小兔。

蕭懷遠目光深沉地盯著我,仿佛要把我看出一個窟窿。

良久,他才語氣陰森地開口:

「抬起頭來。」

我聞言卻將頭埋得更低了。

聲音也細弱蚊蠅:

「妾貌丑無鹽,恐驚擾陛下。」

蕭懷遠卻沒有多少耐心。

他大手一伸,一把將我拽起。

一隻手緊緊桎梏住我的肩膀。

另一隻手也不由分說地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仰頭看他。

我沒有錯過他眼神中一閃而過的驚艷。

畢竟我為了這張美艷的臉,可是受了萬蟲噬心之痛。

果然,蕭懷遠玩味地嗤笑一聲:

「貌丑無鹽?」

我也在蕭懷遠的眼裡看見了自己的樣子。

杏眼桃腮,雙眸微紅,泫然欲泣,就像一朵亟待摧殘的嬌花。

我羞澀地垂下頭,剛好露出一截雪白的側頸。

蕭懷遠的呼吸變得有些沉重。

但他並不是色慾薰心之人,分得清輕重。

我的身份,能出現在御花園,定然不會簡單。

說不定是某個重臣的妻妾呢。

於是蕭懷遠大手輕輕隔著衣料摩擦著我的肌膚,聲音溫和道:

「你是哪家的小夫人?可是迷路了?」

我聞言身子輕輕一抖,如實相告:

「妾身是兵部尚書裴清池的新婚妻子。」

「原是裴卿的夫人,難怪如此絕色。」

蕭懷遠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我抬頭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這時,有一襲青衫的男人匆匆而來,他一把扯過我藏到身後,然後才恭敬地向帝王行禮。

正是裴清池。

蕭懷遠沒有怪罪我衝撞了聖駕,反而賜了我許多綾羅綢緞:

「小夫人今日這身太過素雅,還是艷色更襯夫人。」

蕭懷遠這話說得極曖昧。

我有些吃驚他竟囂張到了這個地步。

裴清池慌亂地跪下謝恩,要帶我離開。

蕭懷遠並沒有阻止,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仿佛一頭擇人而噬的惡狼,稍有不慎,就要將人拆吃入腹。

注意到身後的目光,我從裴清池懷裡探出頭去看蕭懷遠,沖他揚起一抹笑。

年輕的帝王愣了一下,隨後唇邊也勾起一抹笑。

那是獵人看見獵物的笑。

我知道,他已經上鉤了。

2

直到出了宮門很遠,我的神色才完全冷了下來。

臉上那副小女兒的嬌羞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徹骨的恨意。

裴清池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嘆聲道:

「你不該這麼衝動的。」

我揚眉同他對視:

「你既已如約入了朝堂,我也不能落後才行。」

裴清池還想說什麼,我卻已經閉上了眼不再看他。

思緒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

那時嫂嫂剛懷上身孕,她不忍阿兄一人在外操勞,便做了些帕子去街上叫賣。

沒想到正遇上微服出訪的蕭懷遠。

嫂子其實並不算貌美,穿的也是普通山野村婦的打扮,素釵羅裙。

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被蕭懷遠盯上了。

許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她的胸脯越發飽滿,襯得腰身纖細。

她忙了一上午,臉頰紅撲撲的,整個人就像一個熟透的蜜桃。

蕭懷遠直直地盯著嫂嫂,良久才意味深長地道了一句:

「想不到塞外還有如此佳人。」

在場的都是人精,蕭懷遠身邊的大太監只一眼,就看出了帝王心中所想。

但是畢竟微服出訪,動靜不宜鬧得太大。

隨行太監便拿了五十兩銀子給嫂嫂,說是貴人邀她作陪。

嫂嫂雖是農婦,卻並不蠢笨,自然讀懂了太監的話外之意。

於是她冷著臉推拒,收了攤子便要離開。

可是帝王哪裡能容忍被一個村婦拒絕。

幾乎不用他說話,身邊的侍衛便抓著嫂嫂塞進了皇上的馬車。

沒多時,嫂嫂便被丟了出來。

蕭懷遠捂著被他咬傷的手臂冷漠開口:

「這賤婦賞你們了。」

幾個士兵面面相覷,最後獰笑著把嫂嫂拖進了旁邊的巷子。

慘叫聲、怒罵聲整整持續了一個時辰。

沒人知道那一個時辰里嫂嫂都經歷了什麼。

只有血跡順著巷口緩緩滲出,染紅了地面。

她被丟出來的時候衣不蔽體,露出白嫩嫩的胸脯,上面滿是啃咬青紫的痕跡。

渾身血污,讓人不忍直視。

我那平素里最溫柔善良的嫂嫂被這群畜生活活凌虐致死了。

阿兄趕來的時候,正看見侍衛抬著嫂嫂的屍體。

還有人趁機在她白嫩的胸脯上又重重捏了一把。

阿兄目眥欲裂,扛著斧頭沖了上去。

天子的威嚴哪裡容得人再三挑釁。

侍衛們直接拔刀將阿兄亂刀砍死。

皇上還嫌不解氣,吩咐人一劍砍下他的頭顱,一腳踢出了好遠。

頭顱咕嚕嚕的,正好停在了我的腳邊,血污弄髒了嫂嫂昨夜剛給我納的新鞋。

我幾乎一低頭,就能對上阿兄死不瞑目的眼睛。

一個侍衛跑過來,語氣天真地說:

「小孩,嚇到了吧?」

說著他抽出劍,一下插進阿兄的頭顱里,我仿佛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他用劍挑著阿兄的頭,隨意丟給了一旁的野狗。

我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阿兄被野狗啃食得面目全非。

年輕的侍衛們好像對生死早就習以為常了。

他們表情嬉鬧著,時不時還要暗罵兩聲晦氣。

這就是我所處的時代。

昏君當道,眾生如螻蟻。

可是縱使卑微如螻蟻,也有血濺五步、天下縞素的決心。

蕭懷遠,你曾經看不上的螻蟻,來找你索命了!

3

這其實並不是我和蕭懷遠的第一次見面。

一年前,他帶兵從祁安縣路過遭人埋伏,是我救下的他。

當然,我一介孤女自然沒有這樣的本事,其中少不了裴清池的幫助。

我本以為救命之恩、孤男寡女會讓蕭懷遠心動。

最起碼他會帶我入宮。

可他並沒有。

他只是冷漠地看著我為他忙前忙後。

傷好後連只言詞組都沒留下就離開了。

我那時本以為是我的容色不夠艷麗。

後來重金買通他身邊的太監才知道。

蕭懷遠竟好人妻!

真是個變態的喜好。

幾天後,裴清池被一道旨意調離了京城。

他的眉頭皺了皺,最後還是不放心地想帶我一起走。

我笑著搖搖頭,我當然知道留下來面對的是什麼。

可是我既然選了這條路,就註定不能回頭了。

裴清池離京後的第三天,我再次見到了蕭懷遠。

他一襲黑衣,幾乎要同夜色融為一體了。

我佯裝嚇了一跳的模樣,等看清來人後連忙恭敬地俯身行禮。

蕭懷遠一把攬過我的腰肢,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他語氣帶著幾分玩味:

「裴卿也太過不解風情了,這般漂亮的夫人,竟捨得讓她獨守空房?」

我雙手無助地推搡著蕭懷遠,急得險些都要哭出聲來:

「陛下……自重……」

蕭懷遠聞言唇瓣輕輕湊到我的耳邊,重重咬了一下。

我不由得吃痛出聲。

他卻仿佛像是來了興味。

直接將我打橫抱起,放在院子裡的石桌上。

冰涼的石桌讓我忍不住渾身戰慄。

同時心裡也忍不住暗罵一聲,蕭懷遠真是個變態。

他欺身而上,唇在我身前游離。

我按住他的頭,眼眶含淚,嬌呼出聲:

「陛下這是在做什麼?」

他聞言低低一笑。

聲音蠱惑道:

「做個侍郎妻,哪有做朕的妃子來得快活?」

我聞言驚恐起身,猛地推開蕭懷遠。

跌跌撞撞地往屋內跑。

這在他看來或許是無用功,可又何嘗不是我的欲拒懷迎?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這大概就是蕭懷遠喜好人妻的原因吧?

他沒再追上來,只是懶懶地伸腰離開。

但我知道,他一定不會罷休。

果然,第二天,就有聖旨傳我入宮。

到了他的地盤,我便跑不掉了,而我……本也沒想再跑。

釣了那麼久的魚,該收網了……

4

我進宮那日,依舊裝作膽小怯懦的模樣,由嬤嬤領著。

卻不是去見蕭懷遠,而且被帶到了皇后寢宮。

想來蕭懷遠也不好明目張胆地宣我一個臣妻入宮。

自然是以皇后的名義。

那我便順理成章地去見見皇后。

畢竟若想在後宮站穩腳跟,少不了皇后的助力。

皇后的寢宮位置有些偏僻,說是寢宮,其實被裝扮得更像一座佛堂。

皇后素釵羅裙,白嫩的手腕上纏著一串佛珠。

她見我來了,眼眸微抬。

該怎麼形容那雙眼睛呢?

就像是一潭死水,泛不起一點波瀾,就那麼無悲無喜地看著我。

早就聽聞皇后形同虛設。

如今看來,傳言似是有誤。

我們這位皇后娘娘,怕是不簡單呢。

「你便是裴侍郎的夫人?」

「回娘娘的話,臣婦正是。」

「倒是個可人兒。」

皇后說著輕輕咳了兩聲:

「裴侍郎為國事遠赴千里,倒是苦了你了。」

「能為陛下分憂,是裴郎的福氣。」

「也罷!想來你在府中也煩悶,這幾日,便留在宮中陪陪本宮。」

還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遞枕頭。

我聞言盈盈一拜,謝過了皇后。

皇后留我,卻不打算同我多說話,她眼眸輕闔,就有宮人帶我出去。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皇后。

她正閉眼不住轉著手中佛珠。

只是不知這位滿臉慈悲相的皇后念佛,是為向善,還是為了贖罪?

宮人雖說是領我四處閒逛,卻是有意無意地往我把一個方向領。

我看出了他的意圖,卻並不急著戳破,反而有些好奇他到底想幹什麼。

沒一會兒,我就被領到一處偏僻的院子。

院前堆滿了落葉,看起來像是許久都沒人打掃過了。

裡面隱隱約約傳出女人的聲音,像是在哼著一首童謠。

我湊近了去聽,卻聽不到了。

一轉身,剛剛那個宮人也不見了。

皇后這是想給我個下馬威?

可自從親眼看著兄嫂慘死後,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能讓我害怕的了。

於是我壯著膽子直接走了進去,同時右手輕輕抬起,握住了頭上的一根發簪。

那根簪子我日夜打磨,尾部鋒利無比。

握緊簪子,我徑直走了進去。

我倒要看看,皇后究竟在搞什麼鬼。

門虛掩著,幾乎一下就推開了。

裡面並沒有外面那樣破敗,反而打掃得很乾凈。

這時我才注意到床上竟躺著一個女人。

她好像睡著了,眉頭輕輕皺起,像是做了個噩夢。

女人生得很美,可惜左半邊臉上縱橫的刀疤生生破壞了那份美感。

更讓我吃驚的是女人的右半張臉。

她竟和裴清池書房裡掛著的畫像長得一模一樣。

尤其是眼尾那顆紅痣。

就在我準備叫醒女人,想要問個明白的時候。

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

是之前的宮人去而復返了。

她見我出來,連忙鬆了口氣。

拉著我便要回去。

邊走還邊埋怨我亂跑。

我只是怯怯地低著頭,思緒卻亂成了一團。

我能找到這裡絕不是偶然,皇后故意引我來此的目的是什麼?

破院裡住著的女人是誰?

她和裴清池又有什麼關係?

這般想著,我又回到了皇后寢宮。

皇后似是剛剛誦完經,正跪在佛像前,虔誠地叩拜。

我直接在她旁邊的蒲團上跪下,衝著那慈眉善目的佛祖叩首。

似是感應到我來,皇后並沒有睜眼,只是平靜了問了我一句:

「都看到了?」

她果然是故意的。

我聞言故作疑惑:

「娘娘說什麼呢?臣婦聽不懂。」

皇后唇邊勾起一抹笑,讓人看不出喜怒:

「不想問點什麼?」

我知道再裝下去就沒意思了,索性直接開口:

「娘娘故意讓人引我去那破院有什麼目的?」

皇后聞言輕輕嘆了口氣:

「那院子裡住的人,是我妹妹……」

怎麼會?

許是料到了我的反應,皇后繼續道:

「這宮裡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本宮護不住任何人。

「但你若想出宮,本宮可以幫你。」

我終於聽明白了。

皇后是想救我。

看來她對皇上的所作所為並非一無所知。

可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許是見我久不答話,皇后終於睜開了眼,轉頭看我。

她的眼神依舊如一潭死水。

看我的時候仿佛在看一個物件。

這樣的人,我實在不相信她會突發什麼善心。

於是我笑著站起身:

「多謝娘娘好意了,可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臣婦就是躲,又能躲到哪裡去呢?」

皇后看我的眼神終於變了。

這次卻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可我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如今的我,可是從地獄爬回來的厲鬼。

皇后輕輕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隨後不再看我。

只說了一句,好自為之。

而到了晚上,我終於懂了皇后眼中的悲憫從何而來。

5

暮色四合,我待在皇后為我準備的偏殿里。

外面時不時傳來幾聲蟬鳴,吵得人心慌。

見天色尚早,我想出門走走,又意識到這裡是宮裡,比不得外面。

我索性打暈了守在外面的宮女,又換上了她的衣服。

衣服偏大,但好在並不礙事。

我儘量走在暗處,低著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夜裡巡邏的人不多,也沒人會在意我一個宮女打扮的人。

按著白日裡的記憶,我找到了那個破院。

可還沒等我走近,就聽見裡面傳來動靜。

這次我聽清了,是那個女人在慘叫。

我心下一緊,借著樹影藏身,探頭看去時,卻看到了令我渾身戰慄的一幕。

女人四肢呈大字型被捆綁吊起。

她後背的衣服像是被人粗暴地撕開,露出了血跡斑斑的後背。

一個男人正用匕首在她背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好像是在刻著什麼字。

女人嘴裡被塞了棉布,但還是不可抑制地發出痛苦的低吼。

而借著月色,我終於看清了男人的臉。

那是一張興奮到扭曲的臉。

更讓我震驚的是,這人竟是蕭懷遠!

我終於弄懂了皇后為什麼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了。

蕭懷遠他……就是一個變態。

他興奮的趴在女人的背上,用舌尖舔舐她背上的血。

很快,他的臉上也沾了血。

在月光下,他整個人如同地獄裡走來的羅剎。

我嚇得轉身想走,卻不小心刮到了一旁的樹枝。

衣服被撕裂的聲音陡然在寂靜的夜色里響起。

「什麼人!」

蕭懷遠目光冰冷地看來。

我此時應該慶幸,蕭懷遠行這等隱秘的時候身邊並沒有安排人。

所以我幾乎是拔腿就跑。

可我到底還是低估了男女體力的懸殊。

眼看蕭懷遠就要追上了我。

就在這時,一雙手突然出現,一把將我拽到一旁。

那人死死捂住了我的嘴巴。

與此同時,一個穿著宮女衣服的人代替了我往另一條路跑去。

蕭懷遠果然追著她離開了。

身後那人這才鬆開我。

來人竟是皇后!

她眼神冰冷地注視著我。

我想開口,卻被她制止: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走。」

我眼下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

只能乖乖跟著皇后來到她的寢宮。

寢宮門剛關上,我就聽見一道女子悽厲的叫聲劃破夜空,但很快又歸於平靜。

皇后轉過身冷冷地看著我:

「因為你的莽撞,今夜有人替你送了命。」

我心中也是一陣後怕:

「為什麼救我?」

皇后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寢宮正中央的佛像。

半晌才啞聲道:

「本宮何嘗不是在救自己.……」

從皇后口中,我得知了隱藏在這個皇宮深處,早已腐朽不堪、骯髒齷齪的秘辛……

6

當今皇上並不是嫡子。

聽說他的生母只是一個浣衣局的宮女。

而據一位老嬤嬤所說,那宮女爬上龍床後被先皇厭棄。

先皇連個封號都沒給她。

為了自保,宮女帶著孩子投奔了一個太監。

可以說,蕭懷遠是被一個太監撫養長大的。

而太監自身不全,心理都難免變態,據說撫養蕭懷遠的那位……喜歡孌童。

蕭懷遠從小經歷了什麼可想而知。

聽說他登基後第一件事,就是將那太監凌遲三千,烈火烹油。

若蕭懷遠是個明君還好,這也算個勵志故事。

可他偏偏將所有的不幸千百倍地報復在無辜的人身上。

那麼,他便不再無辜。

皇后說到這裡,輕輕抿了一口茶:

「蕭懷遠並不像他表現的那般好色暴戾。

「那只是他表現給外人看的,畢竟只有一件腌臢事浮於表面,才能掩蓋住內里真正的腌臢。」

皇后說到這裡,似是想到了什麼,眼中浮現出了幾分厭惡:

「蕭懷遠他……最喜歡折辱女子……

「不僅用利刃在她們身上刻字,還發明了種種不堪的刑罰,看她們血盡而死。

「你不是他盯上的第一個獵物,但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但因著你的身份,蕭懷遠想動你,也要斟酌幾分。

「本宮可以幫你出宮。」

原來,皇后之所以設計讓我看到今夜的一切,都是為了勸我儘早逃離這裡。

可是以身入局之人,怎麼可能那樣輕易逃離呢?

阿兄死前那雙無法瞑目的眼睛正盯著我。

我要給他報仇的呀。

於是我笑著看向皇后,伸手奪過她手腕上的佛珠:

「娘娘,想不想換一種活法?」

7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收拾東西故作慌張地想要出宮。

果然在宮門處被人攔了下來。

我回頭去看,一身明黃色龍袍的帝王坐在轎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明晃晃的日頭刺得人眼疼,我卻感到遍體生寒。

男人陰惻惻的聲音傳來:

「小夫人,這麼著急是要去哪啊?」

我的腳步僵在原地,只能由著蕭懷遠一步步走來。

他將我打橫抱起,扔到了轎攆上。

雖然有軟墊,但是堅硬的木頭還是咯得我生疼。

我故作驚恐地看著蕭懷遠,大聲呵斥:

「陛下這是做什麼?

「妾可是朝廷命婦!」

蕭懷遠聞言似是輕笑了一下,冰涼的手指攀上我的脖頸,然後猛地收緊。

我呼吸一窒,驚懼地看著他。

這次是真的怕了。

這個瘋子保不齊一個不高興就把我弄死了。

我可賭不起蕭懷遠這傢伙會突發善心。

眼下唯有自救。

我用力按住蕭懷遠的手,喉嚨掙扎著用力出聲:

「臣婦……咳咳……要告發……」

脖頸處的陡然力道一松……

8

明華殿內,蕭懷遠端坐高位。

我跪在他腳下不足半米的地方。

他的聲音慵懶地自上方傳來:

「你先前說,要告發……什麼?」

我聞言重重叩首,再抬頭時,眼眶已經通紅:

「求皇上為臣婦做主!

「裴郎同我婚後一直不肯圓房,妾身本以為他是麵皮薄。

「卻不想他……他竟不能人道!」

蕭懷遠像是來了興趣,他上前幾步,俯身抬手勾起了我的下巴:

「那倒是委屈小夫人了。」

說著,他的手指輕輕纏上我的發尾,隨後用力一扯。

我吃痛一聲,被迫向蕭懷遠靠近,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他表情微妙,黑色的髮絲纏在他指尖,透出幾分曖昧。

連帶著他的聲音都染上了些許蠱惑的意味:

「那小夫人……想讓朕……怎麼為你做主?」

9

我被冊封為妃的消息幾乎是迅速傳遍整個後宮。

皇后氣沖沖地找來時,我正在梳妝。

推門聲讓我一驚,髮絲被扯下一縷。

這是我第一次見皇后失態。

原來她也做不到真正的一心向佛啊。

人一旦有了愛恨痴怨,那麼便有了軟肋。

即使高貴如皇后,陰狠如帝王也都不能例外。

皇后開口便是質問:

「為什麼不聽本宮的話!

「你這是在往火坑裡跳!」

我聞言滿不在乎地理了理雲鬢:

「娘娘自己不爭氣,抓不住帝王的心,就別怪他人惦記。」

皇后聞言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只留下一句好自為之,便拂袖而去。

我看著銅鏡中那張美人面,吃吃地笑了起來。

是我、皇后、裴清池乃至蕭懷遠,我們四個人的命運卻是徹底改變了。

白日裡我同皇后的爭吵很快傳到了蕭懷遠的耳中。

晚上他來我寢宮的時候,狀似不經意地提起這事。

我立馬哭著向他告狀。

他這樣的人,要的便是女人的攀附,那我便滿足他。

皇后低不下的頭顱,便讓我來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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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撫摸著我的頭髮,像是在逗弄一隻溫順的貓咪。

可是他不知道,貓咪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何況,我本就不是貓。

蕭懷遠把頭埋在我的頸側,不輕不重地啃咬著。

我感覺似乎有血流了出來。

可是面上我卻依舊保持著嬌笑的模樣。

蕭懷遠,我的血,喝多了可是會要命的。

10

我是十歲那年被阿兄撿回去的。

在此之前,我還有一個身份——苗疆藥人。

苗疆聖女是個瘋子,她最喜歡用童子煉藥,而我是她最喜歡的藥人。

可是我逃了出來。

躺在路邊奄奄一息的時候,被阿兄撿了回去。

一開始我不愛說話,喜歡玩弄一些毒蟲。

村裡的孩子說我是怪胎,還用石子打我。

阿兄看見了,就拿著棍子把他們全都趕跑。

然後他會溫柔的俯身,輕聲哄我:

「雲娘有阿兄就夠了,阿兄會護住雲娘一輩子。」

他還告訴我,沒有人生來就是為了別人而活的。

我首先是自己,其次才被賦予了別的身份。

阿兄教我明事理,送我上學堂。

我被他養成了一個正常的小姑娘。

會哭會鬧會撒嬌。

後來阿兄有了喜歡的姑娘。

她和阿兄一樣溫柔。

會給我紮好看的辮子,還會給我做漂亮衣服。

阿兄就在一旁酸溜溜地說:

「雲娘有了嫂嫂,不要阿兄了。」

我這時就會抱著阿兄和嫂嫂,大聲喊:

「雲娘阿兄和嫂嫂兩個都要!」

阿兄就捏著我的鼻頭說我是個貪心鬼。

我十三歲那年生辰。

阿兄說,希望我一輩子做個快樂的小女娘。

能尋到真心疼我愛我的夫婿。

嫂嫂掐著阿兄的耳朵,說他不正經。

她摸著我的頭說:

「我們雲娘只管按自己的心意,平安喜樂地活著。」

可是我那樣好的阿兄和嫂嫂……卻因為蕭懷遠的一己私慾,連屍身都無法保全。

為阿兄和嫂嫂送葬那日,我重回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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