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必然是真千金完整後續

2025-04-2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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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歲時,父母生了二胎妹妹。

去醫院看望時,我親眼看見有人偷換了妹妹和另一個嬰兒。

我沒有聲張,自己偷摸換回來了。

二十年後,一位年輕姑娘灰頭土臉地跑到我父母面前哭訴:

「爸爸媽媽,我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

1

去國外出差一趟回來,家裡的氛圍變得很奇怪。

爸媽神色各異,家裡靜悄悄的。

我拎著給全家人帶的禮物,問了句:「昭昭呢,今天不是周末嗎?她這周沒回來?」

林韻昭是小我五歲的妹妹,今年上大二,就在本地上大學,平時周末沒什麼事都往家裡跑。

剛才在路上,我都能想像到進門後她的反應,必然會一進門就像小狗一樣飛奔過來,接過我手裡的行李箱,再黏黏糊糊地抱著我說:「姐姐,我好想你啊!」

然而我沒看見妹妹,只看見沉默的父母。

我爸沖我招了招手:「月月,你過來,我和你媽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作為家裡的第一個孩子,上大學後我就已經上手家裡的生意。

我們林家是當之無愧的豪門,往上追溯甚至有完整的族譜,也出過響噹噹的人物,我爸媽這一輩,各位親戚也都富貴著。

家裡的產業都等著我和我妹去繼承,家裡確實有皇位。

「你們倆搞什麼,神神秘秘的?」我有點狐疑地走過去,「不會是昭昭在學校被人欺負了吧?」

我妹妹畢竟不可能欺負人。

「不是,」我媽拉我坐下來,神色很是複雜,「比這件事嚴重得多。」



還有比我妹被欺負還嚴重的事?

「咱家破產了?哪個產業啊?」家裡好些行業都有涉獵,我一時間想不到哪些產業已經日落西山。

「也不是。」我爸說。

他滿臉愁容:「月月,你有沒有想過昭昭不是我們家孩子啊?」



我看向我媽:「媽,您年輕的時候干過錯事嗎?」

然後我就被揍了。

「你這孩子,瞎想什麼呢?」我爸聲音大了些,「我是說有沒有可能昭昭不是我的,也不是你媽的孩子?」

「那不可能。」我斬釘截鐵道。

聽了我這句話之後,我媽也跟著心事重重地表態:

「對啊,養了二十年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是我們家的?」

父母的表現實在詭異,我環抱雙臂往後靠,看著他們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誰說昭昭不是我們家孩子?」

2

從父母口中我聽見了自己出差一周以來發生的荒謬事。

就在前幾天,有個 20 歲的姑娘灰頭土臉地出現在我爸媽面前,聲淚俱下地抱著我媽的大腿哭訴:

「爸爸媽媽,我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你們現在的小女兒林韻昭,她是假的,她的親生母親在我們出生時就將我們調換了!」

「不知哪兒來的一個人說是你們的親生女兒,你們就信了?」我有點頭疼,「來,手機給我一下,我看你們有沒有下載反詐 APP?」

「可是她準確說出了你妹出生的日期和時辰,就連醫院和當時負責的醫生是誰都知道。」我媽說。

「那只能說明她是一個準備充分的騙子,」我繼續道,「這些信息也不是什麼機密,有人記得或者正好知道也不出奇。」

「我和你爸本來也不信的,但她拿出了當年你妹出生時,你姥姥送的那塊玉佩。」

我爸也跟著搭腔:「你那會兒還小,不知道有沒有印象,你姥姥專門去給你和你妹都定製了一塊玉佩。你妹現在這塊是後來補的,之前有一塊是她出生那天,你姥就放在她嬰兒床裡頭了,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他們倆的話驀地勾起了我一些久遠的回憶。

我們家二胎出生時,我五歲。

那天剛從幼兒園回來,家裡只有阿姨在。

我哭著要爸爸媽媽,得到的回答是他們去醫院生弟弟或妹妹了。

我應該是第二天傍晚去醫院看的妹妹。

那時候林韻昭已經出生十幾個小時了。

二十年前醫院的安保措施如何我不太記得,但我記得那時候人販子不少。

也有不少是直接在醫院偷孩子的。

我爸那時候剛好接了個電話回去處理公司的緊急事件,家裡的親戚原本熱熱鬧鬧地看孩子,但我媽太累了,她需要休息,病房便又安靜下來。

原本應該留有一位阿姨看孩子的,但我不記得她為什麼在那個時間段離開病房了。

我踮腳看著嬰兒床里的妹妹,小小的,軟軟的,好像一碰就哭的易碎品。

但可愛,像我。

我盯著她看太久了,看睏了,室內的光線很暗,我媽和妹妹都要休息。

困意襲來,我不知那時候是怎麼想的,覺得我媽掛在架子上的大衣特別暖和舒服,就扒拉下來蓋身上靠床頭睡了。

然而很快,開門的動靜將我驚醒。

我以為是我爸回來了,但很快發現不是。

一道明顯屬於女人的身影走進了病房,不是家裡的阿姨,也不是親戚或者我爸媽的朋友。

她懷裡抱著什麼,細看才發現是一個嬰兒。

她將那個嬰兒放下,又將我妹抱了起來,躡手躡腳走了出去。

或許是光線暗,我那會兒足夠小,又在角落一動不動,身上有我媽的外套遮擋,那人沒發現病房裡有除了我媽和妹妹以外的人。

我就這麼靜靜看著,睡意朦朧間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結果等細微的關門聲響起,我猛然起來踮腳看嬰兒床,雖然剛出生的嬰兒生得差不多,那嬰兒身上穿的衣服和我妹一模一樣,但我盯著我妹妹看了那麼久,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掉包了!

意識到不對時我立馬去搖我媽,她呼吸均勻,但搖不醒。

我當機立斷開門,剛好看見那個女人拐彎前的身影,立馬就跟了上去。

那個女人進了另一個病房。

裡面傳來她自言自語般的聲音,我沒聽清,但我記下了病房號。

沒多久,有個男人來找她,兩個人在病房裡吵架,他大概搶了什麼走,那個女人追了出去。

就是現在。

我踮腳開門,溜進去,看到妹妹在嬰兒床上。

我很確定那是我的妹妹。

於是我艱難抱起她,就這麼摟回了我媽的病房。

我妹中途嚶了聲,但好在她懂事,沒哭。

將我妹抱回去後,我又將那個陌生的嬰兒抱去了那個病房。

就是阿姨回來看見我抱著我妹折騰時大驚失色,我爸後來聽說後還訓斥了我,說我胡鬧。

至於我媽,她後來睡了幾個小時醒了,沒什麼事,我也就放心了。

這件事在我的記憶里存在痕跡並不深刻,甚至後來想起來,我以為這是我做的一個夢。

3

而現在,有人拿著我姥姥贈予妹妹的玉佩來認親。

回憶結束,我不確定回憶里的細節是否都對。

但假如是夢,我妹妹就沒有被調換過。

若不是夢,那我當年也將妹妹換回來了。

「那個認親的姑娘呢,她在哪兒?」我問。

「我和你爸將她安置在湖東那個房子那兒。」我媽小聲說。

我蹙眉:「你們做過親子鑑定了嗎,就將人安置在我們家房子?」

「我不敢。」我媽垂眸道。

我爸也低下了腦袋。

他們怕真有那麼個萬一。

如果養了二十年的女兒不是自己的,那二十年來培養的親子情如何割捨?

如果親生女兒流落在外二十年,這二十年又如何彌補?

我沒有將印象中的事說出來,儘管我確定妹妹是親妹妹,但五歲時候的記憶畢竟不一定真,唯有親子鑑定是最強有力的證明。

「這樣吧,」我很快就想好了應對措施,「我們儘快約上那個認親的姑娘,和她去做個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之前,這件事沒必要讓昭昭知道。」

沒有誰會希望看到朝夕相處的親人懷疑和自己是否有血緣關係的這一幕。

父母也同意我的這個方案。

他們清楚,就算再猶豫遲疑,這件事也需要解決,而且越快越好。

「如果真測出有血緣關係怎麼辦?」我媽還是很焦慮。

我垂眸看了眼手機上的工作信息,順口回道:

「報警抓人販子,將人接回來,該補償就補償,昭昭跟我出去住,再不濟,昭昭已經具備獨立的能力,她能照顧好自己。」

「不過,」我淡淡補充道,「我還是傾向於這件事是場鬧劇。」

然而意外還是來得比明天快。

我原本以為這件事就我和父母知曉,沒想到就在第二天,有人給我打了個電話:「棲月姐,出事了!」



周日這天,我休息,但沒休成。

一般來說,大學生不會有被喊家長的情況,今天例外。

林韻昭在學校和人動手了。

得知這個消息時,電話那頭通風報信的人是我妹的朋友,說我妹不想讓爸媽知道。

我那個乖巧的妹妹和人動手這件事震驚了我,我趕到警局時,很熱鬧。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看到了紅著眼睛的林韻昭和她的朋友,以及她很年輕的輔導員,看起來也就比我大幾歲。

這會兒正因為學生在校內打架的事一同來警局處理,美好的周末也就跟著泡湯了。

「昭昭。」我喊了聲。

人群中紅著眼睛滿臉不忿的小姑娘扭頭看到我後,立馬就衝過來抱住我:「姐姐,你終於來了!」

我很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妹妹,見她身上沒什麼傷,就是手背紅了點。

「怎麼和人動起手來了?」

她大聲告狀:「姐姐,裴洲背著你勾搭我們學校的女生!」

裴洲。

我的未婚夫。

我這才在人群里看見了已經一周多沒見面的男人。

4

我這樣的出身,如果說光追求純粹的愛情,而不看另一半自身的家庭和個人條件的話,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裴洲是我為自己挑選的未婚夫,家世相當,長相也不錯,雙方父母滿意。

雖然他本人的事業心和能力一般,但我更看重他的家世。

他佛系一點倒沒什麼,我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像我這樣有野心。

「裴洲,這是怎麼回事?」我的目光緩緩落在一旁俊朗卻有些狼狽的男人身上。

他白皙的臉頰上有個格外明顯的巴掌印,衣服有些凌亂,昂貴的襯衣有些皺巴巴。

裴洲旁邊有個陌生的姑娘,是漂亮的,站在裴洲身邊,他們之間的距離明顯小於正常社交距離。

裴洲臉上還帶著慍怒:「棲月,你別聽你妹胡說,我就是送個朋友去學校而已。」

「什麼朋友勾肩搭背還穿你西裝外套的?」林昭昀這會兒又不委屈了,她叉著腰戰鬥力爆棚的模樣,「你幾歲了,她又是你什麼朋友?勾搭女大學生你要不要臉?你敢綠我姐姐,信不信我……」

「……」

我乖巧的妹妹好像被第二人格控制了,她看起來想再度對裴洲動手。

「這位是你的朋友,哪家的千金嗎?我怎麼從來沒見過?」我又看向了裴洲身旁的姑娘。

到目前為止,我的情緒還是很平靜的。

也不怪我慣性思維。

儘管有錢人家的孩子時常會無病呻吟一下,感慨自己只有金錢而沒有愛。

但不可否認,被金錢充斥的人就是好命的,幸不幸福另說。

理所當然地,我們的朋友大多數也是這個圈子裡的人。

然而,裴洲臉上僵硬片刻,才說:「她不是,就是我之前在餐廳認識的一位朋友。」

「朋友」這個詞其實挺有意思的。

只見過一面的人可以是朋友,勾肩搭背的異性也能是朋友。

我沒戳穿別人的意思,但我的妹妹似乎不認可裴洲的說法:

「什麼朋友這麼親密,出軌都不敢認,你是不是男人?」

看得出我妹妹對這門親事的不認可了。

以前剛定下時,她也反對過。

裴洲在和我訂婚前花名在外,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

但精神虛無的有錢人,想要體驗兩性帶來的刺激似乎無可厚非,你情我願的事。

何況訂婚和結婚是不同的,我們兩家有個長達兩年的合作項目,還剩半年左右,有什麼變故之後再談也不遲。

但林韻昭不知道這些,她以為我真心喜歡裴洲。

在場的輔導員和警察知道我們認識後鬆了一口氣。

「既然是私人矛盾,就私底下解決吧,不要再動手了。」

裴洲報警的舉動其實有些意氣用事,他明知道按照兩家的關係,即便鬧大,他家裡也會勸他息事寧人的。

何況這件事,他理虧在先。

在外給他留面子,不代表這件事不需要解決。

「解決?」意料之外,裴洲臉上依舊帶著怒意,他指著林韻昭道,「除非她給我道歉!」

5

裴洲以前不是這麼給臉不要臉的人。

我淡淡地看著他,按捺住想要開口的妹妹,語氣很平靜:

「裴洲,你需要我妹妹為了你出軌這件事動手打你而道歉嗎?」

裴洲還沒開口,他身旁的姑娘便怯怯地看著我:

「姐姐,裴洲哥哥和我不是那種關係,你不要誤會。」

姐姐?

我親妹妹要紅溫了。

我指了一下旁邊氣得像憤怒的小鳥似的林韻昭:「這位同學,我妹妹在這兒呢,你不要亂喊。」

裴洲終於很暢快地開口:

「林棲月,你還要拿這個冒牌貨當妹妹多久?你爸媽難道沒和你說嗎?林韻昭根本不是你親妹妹,她才是!」

他指了身旁那個和他曖昧不清的姑娘。

我一頓,視線落在裴洲和他旁邊的姑娘身上,用全新的目光審視他們,隱約猜到了那位姑娘的身份。

還沒來得及說話,林韻昭先開口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出軌還編故事是吧?我不是我姐親妹妹,她是?」

是吧,溫馨平和的家庭里,沒人會這麼荒謬地想自己不是父母的親生孩子,不是姐姐的親妹妹。

結果那個怯生生的姑娘就這麼哭了,滿含委屈地看著我。

像極了看著原本屬於自己的姐姐此刻在關愛別人的模樣?

我一頓。

裴洲和林韻昭的爭吵還在繼續。

他對我妹妹的怨氣不知是從哪裡來的,指著她道:

「你還不知道吧林韻昭,就是你生母在你和茹茵剛出生時將你們調換了,你根本不是林家人!」

鄭茹茵,我記得父母告知過我關於那個認親的姑娘的名字。

原來是她。

我沒想到那個姑娘和林韻昭上同一所大學。

我垂下眸子,基於這件事思考了一下,裴洲又在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呢?

這會兒還在警局,林韻昭的輔導員和其他警察還在。

最重要的是,有好幾個林韻昭的朋友,都是圈子裡的人。

最初,我甚至沒想過在真相出來之前讓妹妹知道這件事,現在卻同時讓這麼多人知曉。

我的妹妹還覺得裴洲在胡說八道,結果他一句話指向了我:

「你不信就問你姐,你爸媽不可能這麼大的事都不和她說的。」

林韻昭這才看向了我。

但她畢竟是我的妹妹,從小父母沒空的時候她就跟著我,在看我臉色這方面沒人比她更懂。

「姐姐,他說的是真的嗎?」

正如林韻昭了解我一樣,我也了解她。

短短几秒時間,她一定設想了很多情況,現在觀察著我的表情,想從中看出答案。

我短暫的沉默似乎昭示了答案,林韻昭的眼睛又紅了,不是氣紅的,有難以置信和難過以及對命運無常的荒謬感。

讓人無所適從。

6

我冷冷地看著裴洲,還沒來得及說話,他身旁的鄭茹茵再度開口:

「姐姐,你只想要她這個妹妹嗎?」

「我和裴洲哥哥只是偶然間認識,他幫了我,聽說他認識你和爸爸媽媽,我才拜託他幫我見上爸爸媽媽的。」

原來如此,我說我爸媽這麼低調,連我都不一定知道他們日常行程,她是怎麼跑到他們面前的。

鄭茹茵身上充斥著委屈和不甘,我能看出她對林韻昭的不滿,對一個占了自己二十年榮華富貴的人的憎恨。

這種憎恨哪怕掩飾得很好,也難免流露一絲。

「我記得我爸媽應該和你約了明天去做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之前,我沒理由認為你是我的親妹妹。」我開口道。

這句話也就相當於承認了裴洲所說的話。

林韻昭臉上的神情其實很難形容,百感交集之下,甚至不知此刻應該做出什麼反應。

她的朋友們用很驚異的目光看著這一幕。

「裴洲,你多管閒事了。」我陳述了這個事實。

裴洲卻反應很大:「我原本以為你只是性格冷淡點,沒想到你冷血到這種程度,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認,只要一個冒牌貨?」

性格冷淡?

或許吧。

對待這個未婚夫,我自然不可能像他過往的女人那樣體貼的。

我這麼走運投胎在一個富貴家庭,不是為了當一個男人的賢妻良母的。

對比裴家小輩各種明爭暗鬥,林家的產業只有我和林韻昭。

我們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掌握絕對的話語權。

「裴洲,」我驀地開口,「你放著自己的妹妹不關心,來關心我的妹妹?」

他一時失語,想再說句什麼時,我已經扭頭對林韻昭道:「昭昭,我們回家。」

回去路上,我打電話和爸媽說了今天的事,順便提醒了他們明天記得帶人去做鑑定。

我的妹妹像蔫了的花,也不活潑了,沉默得像回到她初中的愛豆塌房時。

爸媽都在家,看到我帶著妹妹回來時,努力假裝像平時那樣關心孩子,招呼孩子吃飯。

但林韻昭確實沉默了很多,不愛說話了。

真是急死家長。

晚上,我準備睡覺前,臥室外響起敲門聲。

「請進。」

門被推開,我 20 歲的妹妹抱著自己的陪睡玩偶站在外面。

那是我十幾歲時送給她的一個小禮物,後來就被她一直抱著睡覺。

我抬眼望過去,又仿佛回到了她小學時,小小的人兒也是這麼抱著玩偶跑來說要和我睡。

「姐姐,我今晚能和你睡嗎?」

儘管已經有好幾年沒睡在一起,但我還是說:「進來吧。」

林韻昭臉上閃過一絲不明顯的雀躍,很快就躺在了我的床上。

她沒說什麼話,仿佛只是單純過來找姐姐睡覺。

我記憶力其實很不錯,記得妹妹小時候的模樣。

她從小就吱吱喳喳,性格開朗,和我一起睡時也會念叨好多話,最後迷糊著睡著。

但今晚她很安靜。

不過好像也睡不著,關燈後雖然不怎麼動彈,但我了解她,睡相沒這麼老實。

好久過後,我昏昏欲睡時,忽然聽見聲音響起:「姐姐。」

「嗯?」

「萬一我真的不是爸爸媽媽的孩子怎麼辦?」

「你是。」我說。

「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我很確定。

7

約定好去做親子鑑定,我和父母去接鄭茹茵,看到了正在房子裡和她拉拉扯扯的裴洲。

見有人進來,兩人神色和動作都慌亂了一瞬。

「小洲,你怎麼在這兒?」我爸臉色並不好。

昨天我和他提過裴洲,但並沒有提及這一層。

裴洲在我爸媽面前倒還是個晚輩的姿態:

「伯父,伯母,茹茵說她有點害怕,我就過來看看,順便一起去檢測中心,反正大家日後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

我扯了一下嘴角,不知道這個小姑娘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讓裴洲相信,她就是那個流落在外的林家么女。

裴洲的舉動在我家看來過界了。

畢竟他依舊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夫,即便要陪同,也不是獨自來到鄭茹茵的住處。

何況這住處還是我爸媽的房子。

今日的行程很私人,裴洲既然要陪同,那就他來當這個司機。

鄭茹茵在后座小聲說著這些年的遭遇。

她說她的養母對她很差,小學就奴役她干各種家務活,動輒打罵,養父酗酒,同樣拿她當出氣筒,隨著她年紀增長,還想過將她嫁了換彩禮,她很努力學習才考出來。

乍一聽是個很可憐的姑娘.

我的性格讓我無法完全聽信一面之詞。

人性很普遍的一點就是,所有人都會選擇性說對自己有利的事。

「那你怎麼知道自己身世的?」我驀地問。

鄭茹茵並不意外有人問起這個,或許在這之前,她已經向別人傾訴過。

「去年我回家時無意看到我媽……養母的手機,裡面有她偷拍的林韻昭的照片,還有一些別的照片,那個相冊她備註成『乖女兒』,我看到她照片的脖子上有塊玉佩,和我的一模一樣,再後面她喝醉了,一邊罵人一邊說她的女兒在有錢人家享福,有錢人的女兒在伺候她。」

說著,鄭茹茵又補充道:

「我問過我養父了,他說我出生時本來還有幾天預產期的,是她非要那天分娩……」

這個故事聽起來太真了,鄭茹茵脖子上的玉佩並不作假,我父母都不由自主代入,一想到自己的親生女兒遭受過這一切,他們的心都要揪起來了。

「你來找我父母之前,沒打算和你爸媽做個親子鑑定先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親生的嗎?」我又問。

鄭茹茵一僵,有些結巴:「我、我一時沒想到……」

也對,一邊是成為千金小姐的可能,一邊是爹不疼娘不愛的普通家庭,誰都會下意識逃避後者。

「棲月,夠了,」開著車的裴洲開口,「你一直在質問你妹妹什麼?認不認她是血緣決定的,你不能因為和林韻昭關係好就針對她吧?」

我笑了笑:「沒錯,是由血緣關係決定的。」

那就讓親子鑑定的結果說話。

8

親子鑑定的結果需要等待三天。

第二天有個宴會需要參加。

江家的小公主 18 歲生日,邀請了我們全家。

我們兩家也是有些交情的,這個面子當然得給。

我妹妹和壽星的交情更好些,她們只差兩歲。

父母在和江家的長輩社交,我只是簡單打個招呼後,就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喝酒。

林韻昭剛才就被壽星拉去講悄悄話了。

她這兩天大概情緒很不好,自己躲著不知道哭了幾次,每次張口問她又說自己沒事。

「林棲月。」身後忽然有人喊了我一聲。

轉頭看見來人,我又波瀾不驚轉回去:「江大少爺,好久不見。」

江硯嶠身上穿著黑色襯衣,解開的兩顆紐扣讓他的鎖骨若隱若現,脖子上有條銀色項鍊,很晃眼。

他緩緩走過來,甚至很不知分寸地從身後靠過來,雙手撐在我跟前的欄杆處,隔著很小的距離環住了我。

「江硯嶠。」我警告般喊了他一聲。

身後的人沒有鬆開,而是用很親昵的口吻道:

「我看見你的未婚夫帶著一個姑娘進來了,好像還想欺負你妹妹。」

「和你有什麼關係?」我冷聲道。

「我還看見裴洲牽別的女人的手了,」他輕笑了聲,「以前我被別人多看兩眼你都不高興,現在占有欲喝中藥調理好了?」

合格的前任應該像死了一般安靜。

我和江硯嶠在大學時候談過一段,那會兒剛成年不久,第一段戀情,投入的感情不少,占有欲別說我,他也不遑多讓。

後來因為一些事吵架分了,他出國深造,我也沒聯繫他。

我們是一類人,野心勃勃,不願意低頭,也不會讓兒女情長攔住事業的腳步,所以他出國我沒攔著。

不過去年我和裴洲訂婚那天晚上,他打了個電話回來。

我接了,沒說話,他也沉默。

好半晌蹦出一句:「你喜歡他嗎?」

我說:「和你沒關係。」

江硯嶠於是又很篤定地說:「他不是你喜歡的,你們好不了多久。」

我掛了電話,最討厭男人比我還自信了。

現在看來,真讓他烏鴉嘴說對了。

這婚約連兩年都撐不過。

「什麼時候回國的?」我問了一句。

「早上剛落地。」江硯嶠說。

看來為了參加妹妹成人禮,他確實很上心。

「鬆開,我下去看看情況。」在我的位置,能看到下面有些騷亂。

江硯嶠沒走開,他說:「不用擔心,我和江慕年交代過了,有人欺負林韻昭,她也不用給面子,動手打了就算我的,沒人能欺負你妹妹。」

我轉過身來,和他面對面:「江硯嶠,你什麼意思,想當小三嗎?」

他低頭抵住我額頭:「嗯,裴洲配不上你,裴家繼承人的位置不可能給他,他的能力甚至比不過他親妹妹,更別提他那個堂哥,和你聯姻不過是想給自己增加籌碼,你何必選擇這種不忠誠的合作夥伴?」

「我不一樣,於公,我是個講誠信的生意人,於私,我只給你玩過,比他乾淨多了。」

「……」

出去一趟,學壞了。

口無遮攔。

9

我還是推開江硯嶠下去查看了一下情況,但來遲了,方才的爭端似乎已經暫告一段落了。

但旁人看向我的目光很驚奇,欲言又止,似乎想從我這裡問出些什麼,又不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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