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學神紀淮知為了白月光,甘願放棄了保送的競賽。
上一世,我和他大吵一架後,果斷把這事告訴了繼父。
白月光被迫轉學。
此後紀淮知一路順遂,繼承家產成了a市商圈新神。
而我卻被他送到對家床上凌辱致死。
奄奄一息時,我看到他撫摸我的臉,「她死的時候和你一樣絕望,下去賠罪吧,我親愛的妹妹。」
重來一回,我恨不得離這個癲公十萬八千里。
可後來卻聽說,他以累贅為由,打死了他所謂的白月光。
1
「也不知道他在女朋友面前是不是也這麼高冷。
「你說呢,桑晚?」
陽光下,冉蘇蘇明眸皓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籃球場。
不遠處,穿著衝鋒衣的紀淮知眉眼清冷。
一個轉身,穩穩投進了一個三分球。
「不愧是紀神啊,學習一流,打球也牛逼,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他嗤笑一聲,「菜就練,別在這酸。」
饒是動作如此劇烈,他也沒有一絲凌亂之感。
肆意張揚,撩人無數而不自知。
渾身散發著獨屬於少年的意氣風發。
話落的瞬間,他轉頭看了過來。
冉蘇蘇避開他的眼神,搖了搖我的手,「桑晚,你怎麼不說話?」
與紀淮知對視的瞬間,我平白驚出了一身冷汗。
被200斤油膩男在身上起伏的感覺仍舊痛徹心扉。
哪怕已經是重生的第二天,看到紀淮知我還是忍不住發怵。
我強行扯了扯嘴角,「這麼好奇嗎?不如自己談談看咯?」
「哎呀,你壞死了!」
冉蘇蘇錘了我一下,紅著臉跑遠了。
不經意間,我看見紀淮知那張萬年冷臉掛著一抹淡笑,眼神恨不得沾在冉蘇蘇身上。
我撇了撇嘴,再一次在心裡唾罵自己。
這麼明顯,怎麼就沒發現呢?
上一世,我意外偷聽到為了冉蘇蘇,紀淮知居然想放棄競賽。
要知道,這次競賽一旦拿獎,保送兩大名校不是什麼難事。
我是個暴脾氣,忍不了一點。
於是對於兩人戀情毫不知情的我腦袋一熱,衝出去和紀淮知大吵一架。
無果,只得了他的嘲諷:「怎麼,你媽搶了我爸,你現在又要和冉蘇蘇搶我?」
隱晦的心思被他扒開,還連帶著媽媽也被羞辱。
我氣得渾身發抖,轉頭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繼父。
繼父氣得不比我輕,畢竟這可是他寄予重望的長子。
當即動用關係,把冉蘇蘇調去了別的學校。
自此之後,我和紀淮知分道揚鑣,他不負眾望以華清大學研究生的身份繼承了家產。
只是上位第一天,他便把我送到了對家老總的床上。
眼睜睜看我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後,向他求饒。
「哥哥,求你救救我……」
他厭惡地避開了我的手,嗓音溫柔,「你說冉蘇蘇被人強姦的時候,是不是和你一樣絕望?
「親愛的妹妹,別怪我,你該親自下去和她道歉的。」
我這才知道,被調去其他學校時。
蘇染被人霸凌後因為反抗,被小混混強姦死在了陰暗的巷子裡。
所以,我才會被他如此折磨。
我渾身一顫,從記憶中掙脫。
他媽的,我上一世一定是腦子有泡。
好好的禁慾系女學霸不當,非要去當青春疼痛文學男女主的炮灰。
這一輩子,他紀淮知愛學不學。
別擋著我上華清的腳步。
2
「這次大家都考得不錯,就是冉蘇蘇同學,還是得再加把勁,別拖了班級後腿。
「老師特意安排桑晚給你做同桌,你不會的地方多和她請教。」
班主任是個不苟言笑的女老師,批評起人來多少有點言辭犀利。
冉蘇蘇咬著唇站起身,「知道了,老師。」
很明顯的哭腔,怪惹人心疼的。
冉蘇蘇成績不算太好,在尖子班學得有些吃力。
但性格恬靜,長相甜美,是很多男生只對視一眼便會臉紅的類型。
紀淮知也不能免俗。
果然,冉蘇蘇話音剛落,紀淮知就站了起來。
「老師,我覺得商桑並沒有過多的能力和精力幫助冉蘇蘇,但是我可以。」
老師眼裡閃過一絲懷疑,「你會這麼好心?」
紀淮知沒有辯解,只是淡淡看著老師,「總不能讓我們被二班比下去吧?」
這人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知道怎麼拿捏別人的痛處。
班主任一默,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你看著辦吧,別影響你物理競賽就好了,這機會難得,可以保送,你自己心裡有點數。」
紀淮知忙著收拾桌子,沒理。
我無意識地翻了個白眼,卻意外地被冉蘇蘇捕捉到了,「桑晚,你哥哥他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可能是怕我傷心……」
明明是說著不好意思,冉蘇蘇的眼裡卻閃過一絲得意。
「你不會怪我吧?」
我有些奇怪,「我幹啥怪你?」
我指了指錯題本,「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忙。」
忙著考華清,躲開你們這對癲公癲婆。
密密麻麻的物理題看得冉蘇蘇眼神迷茫了一瞬。
她隨即淺笑,「那就好了,我還怕你因為知道阿知追我,傷心呢。」
我靠!
宣示主權提前了!
我瞳孔一震,生怕會出現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導致重回上一世的軌跡。
我無比真誠地拉住冉蘇蘇的手。
「冉冉,答應我,你和我哥一定要在一起,要百年好合,要兒孫滿堂,好嗎?」
冉蘇蘇:「啊?」
顧不得和她解釋,我飛快搬開了桌子給紀淮知騰位置。
誓不與癲公有一點交流。
3
「紀大學霸怎麼樣?談起來爽不爽?」
剛上完廁所提起褲子的我,手就這麼僵在原地。
哦莫?
有大瓜?
聽著聲音蠻耳熟,似乎也是我們圈子裡的人。
冉蘇蘇軟軟的聲音響起。
「當然,尤其他還是商桑喜歡的人,談起來就更爽了。
「你都不知道,商桑今天都嫉妒得口不擇言了,居然還祝我們百年好合,笑死人了。」
「也是,你明里暗裡因為她挨了多少罵,可惜你倆也只是一時的,紀淮知這樣的公子哥到底還是要和那個階層的人在一起的。
「說不準,最後還真能讓商桑拿下了。」
我的臉皺成一團。
不是姐妹,你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唄,拱啥火啊。
你倆知不知道你們的假想敵此刻提著褲子在隔間,一動不敢動,生怕被發現啊?
空氣安靜了兩秒,女生像是反應過來,連忙解釋:「冉冉,我沒說你不如她,只是……」
冉蘇蘇冷笑一聲,「一時的?原來商桑打的這個主意?可惜了……紀淮知只會是我的,她擁有的已經夠多了。」
兩人沒再多說,急匆匆地離開了。
我心情有些複雜。
原來這件事原本就是衝著我來的,我只不過是他們play里的一環罷了。
笑死,上輩子的我像個腦癱。
我捋了捋皺巴巴的衣服,決定今晚回去多做幾套題,撫慰一下被創的心靈。
可惜自從知道他們的事情後,我總能撞見他們。
不是在我家樓下,就是在學校消防通道口,還有……晚修後的教室里。
可今天,昏暗的教室里並沒有打啵的聲音。
只有發瘋把書都掃到地上的紀淮知。
我遲疑了一瞬,想走,卻還是被他發現。
看到我時,他有些暴躁,「你和冉蘇蘇說了什麼?」
月光落在他眉眼間,竟然平添了幾分破碎感。
他確實有讓我動心的資本,可惜了,是個蛇蠍美人。
我抱著試卷退到門口,「你知道的,我是個書呆子,沒精力管你們的事。」
這是紀淮知常常拿來嘲諷我的稱呼。
他不理解我為什麼明明長著一張嬌媚的臉,還要往死里學。
上一世,他站在我的床邊曾端詳過我的臉。
後一聲嘆息,「你要是安安分分的,就可以享受我為你安排的聯姻對象,明明是兩全其美的好結局。」
所以我在他眼裡,從來都只是附庸品罷了。
聽了我的話,紀淮知急切地朝我跑來,眸子微紅,「你們關係最好,你沒和她說什麼她怎麼會想和我分手?」
我微微嘆了口氣,拿出了手機,點開了和冉蘇蘇的聊天記錄。
「桑晚,我好怕……
「阿知好優秀,他如果保送了,我們是不是就結束了?」
我:「不會的,我哥是很好很專一的人,他會愛你一輩子。」
「算了吧,我和他差距太大了,到底是我高攀了,我就……不拖累他了。」
我的消息再發過去,就是紅色感嘆號了。
我無奈地攤了攤手,「這次問題的源頭,似乎不是我。」
紀淮知眉頭緊鎖,無意識地一直翻看聊天介面。
上一世,雖然我沒能搶到去參加物理競賽的名額。
卻也在題目出來後反覆吃了個透。
這一世要是他不去。
哪怕是憑藉記憶,我也是能拿下第一的。
所以我相當期待,這一次沒人阻止,他的選擇。
大概是我的星星眼過於明顯。
紀淮知猛地抬頭抓了個正著。
他緊盯著我開口,「冉蘇蘇要甩了我你很高興?」
我被問得一愣。
總不能說,是因為要搶了他的競賽名額才高興吧?
紀淮知似乎也無所謂我的回答。
隨手把手機丟回我懷裡,半帶警告地說道:「不該你的東西,別肖想。」
對著他的背影,我有些急切,「哥哥,你……不會真的想放棄競賽吧?」
紀淮知不耐煩地丟下一句:「與你無關。」
我勾了勾唇。
看來,我親愛的哥哥對於追回女朋友,已經是勢在必得了。
實在是,太好了。
4
紀淮知到底是紀淮知。
第二天上學時,冉蘇蘇就已經眉開眼笑了。
自習課,兩人旁若無人地依偎在教室里。
冉蘇蘇撅著嘴,似乎在撒嬌。
紀淮知則幫她把頭髮別過腦後,滿眼寵溺。
一時間,班裡議論紛紛。
「我還以為紀淮知和商桑會上演偽骨科的劇情呢,看商桑之前對他那護犢子的樣。」
「哈哈別扯了,我可聽說紀淮知不過是看在他爸的面子上才忍著商桑的,不然早把她弄死了。」
「還得是冉蘇蘇手快啊,學霸富二代說拿下就拿下了。」
正刷著物理題的我被吵得一個腦袋兩個大,怒而拍桌。
「吵什麼吵!上課了你們聽不見嗎?」
要吵就吵,非把我和瘟神放一起幹什麼?
大概是我重生後,性格穩定了許多,大家早已經忘記了我的暴脾氣。
突然來一下給周圍嚇得一愣。
但很快便有竊竊私語。
「裝什麼好學生,這麼努力也沒見她考第一啊。」
「吃醋了唄,冉蘇蘇樣樣不如她,還把她哥拐走了。」
「說的也是,換我也嫉妒呢。考又考不過,人又追不到,嘖嘖嘖。」
我把筆往桌上一丟,剛想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新時代藝術家。
紀淮知卻敲了敲桌子。
我一轉頭便看見冉蘇蘇縮在他懷裡,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紀淮知收起了在冉蘇蘇面前的溫柔和耐心,面帶嘲諷地開口。
「好好求求我,第一讓你就讓你了,何必這樣千方百計地引起我的注意。」
我略顯警惕地看向紀淮知。
畢竟上一世他這種語氣說的,可從來沒什麼好話。
可等我寫理科寫壞掉的腦子反應過來後,終於發現。
這人要把第一讓給我啊?
啊?
有這種好事啊?
冉蘇蘇緊張地攥著紀淮知的袖子,獲得了他摸摸腦袋的安撫。
周圍同學看著我,憐憫嘲諷神色各異。
「紀神這回估計是真栽了,不然他哪會下商桑的面子,維護還差不多。」
「笑死,我說什麼來著,做人別太狂,不定誰輝煌呢。」
「沒了紀淮知護著,我看她還有啥可狂的。」
他們說得沒錯,我能這麼狂的原因大半是沾了紀家的光。
但是,他們怎麼會覺得這是羞辱呢?
這他爹的是上天的饋贈啊。
為了壓下翹起的嘴角。
我垂下了眼眸,悶悶地開口:「知道了。」
5
月考和競賽離的很近。
我哪怕把題目都已經驗算了一遍也還是有些緊張。
偶爾連發獃時眼前都會有公式飄過。
可相反地,紀淮知卻顯得遊刃有餘。
甚至為了給冉蘇蘇過生日,最後一場考試,他時間一到便交了卷。
這可是學校里數學鬼手出的題,難得我火燒眉毛。
筆在演算紙上差點擦出火花,才堪堪在交卷前寫完。
為了避免紀淮知臨時改變主意,考完試後,我馬不停蹄地出發去競賽了。
考試前一天,我看見冉蘇蘇的朋友圈。
「煙花消散之時,我們剛剛開始。」
配圖裡,漫天煙花下,冉蘇蘇滿眼幸福地大笑,紀淮知抱著她眼神專注。
兩個人的粉色泡泡都要溢出螢幕了。
我心如止水地關上了手機,最後一次在腦海中復盤題目。
6
考試很順利,沒有癲公癲婆的生活是我上輩子求而不得的平淡如水。
回程的車上,我眷戀地窩在椅子裡,享受著最後一段安靜的時光。
這一次,沒有任何人插手他們的愛情。
正當我感嘆保下小命的時候,車子猛地一頓。
「我辛辛苦苦在外面賺錢,你就在學校這麼回報我?」
繼父紀長生的聲音在耳邊炸響,嚇得我垂死病中驚坐起。
不同於其他霸總,紀長生的家產是自己一步一個腳印打拚起來的。
所以他的氣質並非十分高雅,反而一看就是純樸的實誠人。
這也是他當時會選擇我媽再婚的原因。
我至今記得,他接我們回家的那天,略顯滄桑的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
「從今往後啊,你們娘倆就當這裡是自己的家。」
他也言出必行,我打心底覺得他們一家是個好人。
是以我上輩子才會對紀淮知毫無防備,蠢得毫無心機。
校門口,紀淮知把冉蘇蘇拉到身後,神色譏諷。
「你懂什麼?你什麼時候在乎過我?我唯一的價值就是讓你臉上有光吧。」
「你!」
紀長生氣得臉色發白,這次沒有我的提前告知作為緩衝。
被紀淮知所有的不堪和惡意正面衝擊,紀長生捂著脖子大口呼吸卻喘不上氣。
在倒地的前一刻,我扶住了他。
我目光譴責,「哥你幹嘛?爸有哮喘你不知道嗎?非要刺激他?」
紀淮知頓了頓,沒再說話。
可緊緊攥著冉蘇蘇的手早已經昭示了他的態度。
我熟練地掏出哮喘藥給紀長生喂了下去,「爸你別太生氣,哥他心裡有數的。」
話雖如此,這樣大的陣仗早已經吸引了大家的關注。
周圍的竊竊私語聲不絕於耳。
「真不知道紀總有什麼好生氣的,紀神數學可是空了一整頁沒寫,就這都拿到了全校第十。」
「紀總那麼忙,哪來的時間去關心這些事情?肯定是哪個不長眼的告的狀。」
「還能是誰?商桑唄,被紀神羞辱了拉不下臉,就用這種噁心人的法子。」
聽了他們的話,冉蘇蘇眸光一閃,猛地站了出來。
「桑晚,我把你當最好的朋友什麼事都和你說,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和阿知好嗎?」
聽這意思,話里話外怪我去告了狀。
紀淮知雖然沒說話,但眼神要是能殺人,估計我早都死透了。
但我既然沒幹,自然也不心虛。
我扶著紀長生坐下,這才翻了個白眼,「大姐,你和我哥成天在教室卿卿我我,是個人都能看見吧?
「再說了,爸可就哥哥一個親兒子,能不關心嗎?」
一語雙關,紀長生看紀淮知的眼神是肉眼可見的失望。
畢竟我一個外人都能看透的事情,他培養了十多年的兒子視而不見,滿心滿眼只有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