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了紀長生的庇護,校長親自發話。
成績一落千丈,還擾亂校規校紀的二人自然是不能再呆在尖子班了。
我沒了二人的消息,保送的事又已經是板上釘釘。
紀長生知道自己身體不好,所以才會對於紀淮知要求苛刻。
現在發現他是扶不起的阿斗,便想著早點帶我熟悉公司,以免後繼無人。
收拾東西離開班級的那一天,班裡議論聲不絕於耳。
「萬年老二踹掉太子,一躍成了皇太女?」
「早知如此,我當初就不嘲笑她了,搞不好以後我還要去她公司應聘,皇太女饒命啊嗚嗚嗚。」
「冉蘇蘇還是見識短了點,靠男人哪有靠閨蜜有用啊?」
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認真地糾正她,「不管靠誰,都不如靠自己來的有用。
「加油吧,朋友們,我回去繼承家業啦!」
我笑眯眯的揮了揮手,徹底離開了上輩子孽緣開始的地方。
8
高考那天,我忙著和紀長生一起出差談單子。
手機里卻收到了一條莫名其妙的簡訊:你等著吧,我的成績絕對不會比你差。
我不在意的划走,繼續向合作方介紹我的規劃。
我憑藉著上輩子的記憶,順利談下了這個跨國業務。
紀長生高興得合不攏嘴,拉著媽媽不肯撒手。
「還得是你教出來的孩子優秀啊,要是沒有桑晚,我這拼死拼活打下來的基業都不知道會送在誰的手裡。」
我媽更是開心得見眉不見眼。
正當我們回家辦慶功宴時。
學校那邊又出事了。
「紀淮知家長嗎?麻煩來學校一趟吧,紀淮知疑似作弊,已經被停考了。」
飯席上,我正和笑得滿臉褶子的股東們應酬。
紀長生突然摔了筷子,「我們老紀家沒有這樣的兒子!找別人去吧!」
說著便掛了電話。
席間一時鴉雀無聲。
直到老師給我打了個電話,我才無奈地推了推他。
「按照紀淮知的成績來說是不用作弊的,說不定有什麼隱情呢,好歹給警察一個面子嘛爸。」
軟磨硬泡下,紀長生這才鬆了神色。
似是為了讓我放心,他拍了拍我的手。
「那逆子要是有你一半省心,我早都撒手不幹了。以往那些事也就算了,要是他真干出違法違紀的事情,我是絕不會承認紀家有這麼個孩子的。」
我一路哄著他,直到到了現場才發現。
作弊的遠不止一個人。
以前紀長生不是沒有讓紀淮知接手一些業務。
或多或少的,他身邊有了幾個能人異士。
這次作弊就是他聯合幾個人一起,他從場內收集題目,場外給他和冉蘇蘇分發答案。
我一時覺得有些無語,這就是他們口中的成績不比我差?
我搖了搖頭,格局還是小了呀。
作弊被抓了個正著,不僅成績全部取消,記過檔案更是一個不少。
甚至由於場內外合作作弊,情節惡劣,司法機構甚至給了二人停考兩年的處罰。
判決下達的那一刻,紀長生便鐵青著臉走了。
徒留我在原地接受教育。
等我從房間出來後,便被紀淮知拉到了角落裡。
他神色著急,「桑晚,你救救我,我不能被停考,你讓爸幫幫我。」
我歪了歪頭,「明明以你的成績,上個一本不成問題,幹嘛非得作弊呢?」
兩世以來頭一回,紀淮知低下了頭,「憑什麼你可以保送華清?明明當時全校第一的是我,如果去競賽的也是我……」
「哥哥,沒有如果,從來都沒有。」
我打斷了他,輕聲道。
「多往好處想想,以後再也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止你和冉蘇蘇在一起啦。」
聽了我的話,紀淮知面如死灰,眼裡閃過一絲狠厲。
「既然如此,那你就別怪我了。」
可惜他的小刀剛伸出來,就被人狠狠踢飛了出去,「什麼玩意兒?也敢威脅我們大小姐?」
我雙手插兜,頭也不回地走了。
開玩笑,上輩子被折磨成那樣,這次我哪敢和紀淮知獨處一室,夢裡我都得帶個保鏢。
9
暑假班裡組織的同學聚會。
聽說冉蘇蘇不止一次託人拜託我一定要回去一趟,可我實在沒空。
和她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讓找我的同學轉告她。
祝她和我哥百年好合,兒孫滿堂。
儘管又要上課,又要處理公司事情。
忙得像個八爪魚。
可內心卻沒有一絲怨言,反而無比享受如今這樣充實的生活。
上輩子因為插手了他們的事情,紀淮知在私下裡pua了我無數次。
可到如今我才知道,世間美好都堪與我相配。
姐就是女王!
多年後我畢業回家,可車開到門口時,車子前面卻出現了一個血人。
「我嘞個豆,這啥呀這是?」
駕駛位的我被嚇得一個激靈。
「桑晚,求你救救我,求你……」
血人懷裡還抱著個會蠕動的東西。
我反手報了警順便喊來了救護車。
「你這個賤女人,如果不是你,老子早就是紀家說一不二的總裁了。
「現在一個月給你兩千塊,你還敢跟我說不夠花?」
不遠處,一個莫名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仔細辨認,這不是紀淮知嗎?
只是不知怎麼的,看著滄桑了許多,隱見老態。
血人一看到來人,更是不住地往我車上爬。
好在,警察來得快。
紀淮知被人狠狠按在了地上。
「這個月第幾次了?天天打老婆,你還算什麼男人?帶走!」
冉蘇蘇也被隨行的醫護人員帶到了醫院。
只可惜醫生告訴我們,她的頭骨都被打碎了,實在是無力回天。
冉蘇蘇父母重男輕女,哪怕她死到臨頭了,身邊也沒有一個親人。
我嘆息一聲,對著死撐著的冉蘇蘇開口道:「你安心去吧,孩子我爸媽會幫你好好照顧的,到底是紀淮知對不起你。」
聽了我的話,冉蘇蘇的眼角滴下一滴血淚。
嘴唇翕動,我湊近一聽,是微弱至極的一聲謝謝。
看著醫院為她披上白布,我媽捂著嘴難以置信,「這孩子雖然精明了點,但到底罪不至死啊。」
我拍了拍她的肩,「她終於還是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了。」
紀長生年紀大了,身體越發受不了刺激。
紀淮知的事情便全權交給了我來處理。
法庭上,紀淮知看見我來,眼睛都亮了。
「桑晚,快把哥哥撈出去啊,現在那個賤人死了,我們就能重修舊好了。」
我朝他微微一笑,緩緩坐在了原告的位置上。
紀淮知啊紀淮知,你怎麼還會天真到以為,我是來救你的呢?
我不僅是為冉蘇蘇,更是為上輩子的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最終,在我請來的國內律師一把手的操控下,紀淮知斬獲永久牢獄卡一張。
一切塵埃落定。
進去之前,他朝著我我發狂,「當初如果不是你這個賤人不攔著我棄考,如今紀家還有你什麼事?」
我的律師翻了個白眼,「大哥,我的當事人只是你妹妹,又不是你媽,更不是個傻叉,閉上嘴趕緊滾進去吧!」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不愧是律界第一嘴,紀淮知怕是進去了,都得半夜坐起來唾罵一句,你可真該死啊。」
律師得意道:「罵我的人多了去了,他算哪棵蔥?」
我捋了捋剛卷的長髮,抬頭看了眼太陽。
真好啊,新生活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