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離總裁三米遠,「幾天不見,你拉褲兜里了?」
總裁身形修長,面部輪廓硬朗,他用指尖抵著下顎線,深沉地看著我。
裝什麼逼。
被迫早起的脾氣瞬間點爆,我對著他的臉哐哐就是幾拳。
「你一個人來什麼來?光一個人你知道作者又要浪費多少筆墨來寫你嗎?
「你就不能懂事點,把第六個金主叫來一起寫了?這年頭作者很難的好吧。
「有時候你思考一下自己的原因,為什麼要最後寫你,你心裡得有點兒B數……」
總裁抱頭亂躥。
「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第六個他來不了了。
「他讓我轉告你他不需要耳替了,因為他已經有了新的電風扇。
「上次你耳朵掉進油鍋里炸得酥脆他就了兩碗白米飯,現在他徹底愛上烤全羊了,最後的尾款在他去跳了脫衣舞之後就轉給你。」
總裁名宋煜,鑽石王老五,長相也算得上是天菜級別,但身邊就是沒女人。
不是因為他潔身自好,而是因為——他實在是太!臭!了!
但是他自己聞不到。
三十好幾的男人了,連女人手都沒拉過,常常獨自一人emo。
直到遇見了我。
13
在靠近他的那一瞬間,我帶著林黛玉夢遊愛麗絲仙境,把武松一腳踹飛進魔仙堡的美感,對他進行了一番親切的問候。
後來我才知道,他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全都是因為身邊的保鏢。
「他是總裁,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保鏢覺得自己沒錯,其實他在上班的第一天就發現宋煜體味很重,上任保鏢告訴他,這是有錢人的小癖好,他的任務就是把那些說總裁臭的人都揍服。
之後宋煜聘了我,讓我隔一天就去聞一下他,現在他除了我誰都不信。
所以六個人當中,我最放心的就是他。
沒我,他還得臭。
「昨天,我新交的女朋友和我分手了,她說我臭,可我明明噴了香水!」
我細細品味,「三個月沒處理的大糞的味道,你香水呢?」
宋煜把香水給我。
「果然是香水的問題,你不臭的這幾個月,公司發展不錯,看來是對家急眼了。」
宋煜一拳捶在牆壁上,「好惡毒的商戰。」
他言辭懇切,「你甩了那些金主吧,好好跟著我,沒你我真的活不下去啊,我願意出十倍工資!」
我一咧嘴,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身後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
「好啊,說好的一起拉黑這個女人,你居然敢背著我們找她?」
「秦琛?」
宋煜語氣不自然,「你來幹什麼。」
「呵,我不來能看清你的為人嗎,你這個自私自利的小……嘔……」
秦琛後退兩步,沒忍住當場嘔吐。
他擦擦嘴角,看著我說:「我假髮沒了,你還能給我薅點嗎?」
還怪有禮貌的嘞。
宋煜不幹了,「好啊,你還說我,你不也是來找她的?」
兩個人誰也不服誰,很快就扭打在一起。
14
「你們不許動我的女人!」
陳靳閃亮登場,他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腿瘸著加入戰爭。
我在一邊嗑瓜子,「你們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啦,打這麼輕是打不死人的。」
「陳靳的黑眼圈和腿是被打的。」
俞澤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站在我身邊。
「孟薇新交了一個男朋友,一米九,八塊腹肌,陳靳打不過。」
原來如此,我就說他放著好好的白月光不要來找我,合著是正品沒有了只能要贗品啊。
俞澤嘆了口氣,「這些人好粗魯啊,都嚇到姐姐了,不像我,我連罵人都不會。」
我眯著眼看向他,「你不結巴了?」
「是啊,知道姐姐最喜歡我,我一下子就好了。」
嘶——好茶。
孟薇新教的詞,我覺得用在他身上正正好。
打著打著,宋煜突然大叫:「哎?我好了?嘔!不行,嘔!好臭,我要去洗澡,嘔!!!」
頂著開瓢的頭顱,宋煜一邊嘔吐一邊退出戰場。
陳靳趁秦琛不注意,一把抓住他的假髮,扔飛出去。
「你!」
秦琛氣急,捂著漏風的頭頂,淚奔著也離開了。
陳靳叉腰,「哈哈!爾等鼠輩。」
他驕傲地揚起嘴角,一轉頭,看見正在嗑瓜子的我和剝瓜子的俞澤。
「呔!這裡居然還有一個?居然敢鑽我的空子,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15
陳靳伸出一隻手,靠近俞澤,剛觸碰到俞澤的肩膀,俞澤便柔弱一摔,「哎呀,陳靳你……」
他開始咳嗽,咳出一絲血跡。
陳靳看著自己的手掌,氣得面紅耳赤,「你玩我呢?我根本沒用力!」
我連忙蹲下扶住俞澤,他靠在我的懷裡,臉色蒼白。
「姐姐我沒事的,陳靳應該不是故意的,他可能也沒想到,我不會打架吧。
「畢竟我比他年輕十歲,有代溝很正常,想來他在十八歲的時候經常打架,才會覺得我也會打架吧。」
「你別說話了。」看他喘不上氣,我心疼得不行,要是死了,我上哪兒找這麼乖巧懂事的金主。
頓時對陳靳不滿,我猛踹他的好腿,「這麼大個人了,還欺負小孩子,你好意思嗎?」
陳靳被踹飛幾米,躺在地上痛呼,他嘴唇被咬出血,還倔強著不服輸。
「向安,你以為你身邊那個是個什麼好人嗎?他就是個瘋子!他心比我黑!
「那天就是他把我們叫去的,什麼結巴,什么小可憐,我看你才是個大傻逼!
「我勸你看清身邊的人,我才是你最好的歸宿,你現在覺得他好,以後會後悔的!」
俞澤在我懷裡瑟瑟發抖,「陳靳怎麼這樣,他好兇,還汙衊我。」
俞澤的眼裡蓄滿了淚水,朱唇微抖,溫熱的氣息撲在我的脖頸、耳後,酥酥麻麻的,弄得我的心痒痒的。
我倒吸一口氣,努力壓下這感覺,「什麼歸宿不歸宿的,姐是你能掌控的女人嗎?受不了你就滾啊。」
陳靳灰溜溜地滾了,他揚言,我總有一天會去求他。
這自信也真是沒誰了。
16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俞澤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
醫生看著俞澤體壯如牛,又看看他各項指標皆正常的檢查報告,沉思了一會兒,得出結論。
「多喝熱水。」
「庸醫!絕對是庸醫!」出了醫院我還憤憤不平,俞澤都吐血了,怎麼可能沒有問題!
俞澤看著我,語氣柔和,「其實,我的身體確實沒有問題,我得的是心病。」
我問他:「什麼心病?」
一個助理模樣的女人拿著一杯水和一盒藥走過來,「少爺,您該吃藥了。」
俞澤默默接過藥,就著溫水咽下去。
「這是什麼藥?」
「是治療抑鬱症的藥,少爺這些天一直睡不好還很焦慮,醫生說少爺要是再這樣下去,恐怕會撐不住……」
「小桃!」俞澤皺眉打斷。
「誰讓你多嘴,別在姐姐面前說這些掃興的話,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可是少爺!您明明就很在乎這位小姐,您夢裡還喊著這位小姐的名字,您為什麼不說呢!」
俞澤苦笑道:「我只不過是一廂情願,姐姐在不在乎我,不重要的,我只要能遠遠地看著姐姐就好。」
他們的對話一來一回,我抓住關鍵點。
「嘶——你怎麼知道他夢裡喊我的名字,你和他睡過?」
兩人一時間卡了殼,小桃大呼冤枉。
「我沒有,我不是,我只是少爺的助理,我不敢染指少爺的,這是管家和我說的,我才剛任職啊……」
「那你是和管家那個老頭子有一腿啊?」
小桃看了一眼俞澤,含淚點頭,「對,我喜歡老頭子,老頭好啊,錢多事少還有低保。」
「行了行了,你先回去吧,放你一天假和老……咳咳,和管家約會去。」
小桃走了。
我坐上副駕,突然開口:「我記得你們家的管家才三十幾吧?」
俞澤的姿勢一頓,「什麼也瞞不過姐姐。」
他給我繫上安全帶,在我耳邊輕聲道:「姐姐生氣了嗎?要罰我?」
我搖搖頭,沒事就好,萬一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我不就少了一份收入嗎?
他只要還繼續給我工資,裝病這點小事,我不在乎。
17
榔頭給我發消息,要我去她家做客。
到了小區門口,俞澤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
「好巧啊姐姐!你要去哪兒?」
「你在這兒幹什麼?」
「姐姐你呢?」
「去看朋友。」
「哦。」
俞澤眨眨眼,「姐姐的朋友一定很帥吧?」
「她是女的,哎不是,你很好奇?」
「姐姐的一切我都想了解,畢竟我除了姐姐,是沒有朋友的。」
看他可憐的樣子,明擺著是想和我上去。
罷了,我帶著他進去。
剛到門口,裡面隱隱約約傳來細微的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