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衍衍完整後續

2025-04-2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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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咳嗽了幾聲轉移目光:「不知為何,近日那些老熟客都不來我店裡吃豆腐了。」

「哼。」徐衍之冷哼一聲,手中的力道不自覺加重,「他們哪裡是真心來吃那個豆腐,每次總不是多看你幾眼,順道看看能不能吃點你的豆腐。」

「啊……好痛,輕點兒……」我輕輕出聲。

徐衍之一愣,白玉般的臉上肉眼可見地變得通紅,喉結上下滾動。

「你……你別這樣和我說話。」

看著他這副樣子,實在忍不住想要捉弄。

我彎下腰,歪頭近距離看著徐衍之,眉眼彎彎:

「你趕跑了我的男顧客,我吃什麼?吃你嗎?」

徐衍之聞言抬眸看著我,瞳孔變得深沉暗涌,眼尾因克制而微微發紅。

他的睫毛顫了顫,抬起手托住我後腦勺,聲音暗啞:「試試。或許我不比陸秀才差呢?」

看著他越靠越近的臉,我有些天旋地轉。

最後一刻,我還是推開了他。

他身上太多秘密,我也是。

我們不能就這樣糊塗地在一起。

他滿眼失望,最後出門時回頭深深看了我一眼。

丟下一句不明所以的話:「再等等,我自會證明。」

那晚我沒睡好,起初翻來覆去睡不著,後半夜好容易睡了,夢裡卻總夢見徐衍之。

接下來的日子,我體會到了久違的被照顧的感覺。

天晴時,他帶著我放風箏;

落雨時,他帶著我在廊下聽雨水、喝茶。

我養傷,他養病。

春季萬物恢復生機,就連徐衍之的病,在那晚大雨後,也慢慢好了起來。

他能走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我時時與小廝蹲在灶房裡,一同看著歲月靜好美如畫的徐衍之不自覺露出迷之微笑。

「公子許久沒有這麼笑過了。」

我欣慰地看著不遠處面露微笑的徐衍之。

「你把我的詞說了,那我說什麼?」小廝瞥著眼看我,「說的你好像認識公子多久似得。」

「嘿嘿,情緒共感了嘛,還真感覺好像與你家公子相識多年一般。」

「可能這就是你能讓陸秀才和我家公子都著道的關鍵之處,你見誰都似曾相識。」小廝恍然大悟,然後又皺眉看著我,「你現在想好沒有,到底選誰?」

「什麼選誰?你怎麼也知道陸秀才?」

「……我路過你攤子看見了。陸秀才一看就文縐縐的,沒勁,不像我家公子……」

「不像你家公子陰晴不定、喜怒無常、還愛監視人,多帶勁兒。」

「就是就是,我家公子平常愛看的話本就和別人不一樣,竟是些囚禁啊,強制啊……呸呸呸,你瞎說什麼呢?」

「我說什麼了,倒是你說的我可聽得一清二楚哦!」

惱羞成怒的小廝與嬉皮笑臉的我從灶房打鬧到前院。

上一秒如沐春風,和顏悅色的徐衍之,這一秒就變臉,讓小廝單手劈了一整天的柴。

還將我拉進屋裡,禁閉了三五日,吃也在屋裡,說是扭傷需靜養。

「那些話本子你還是少看些。」我氣不過,悶聲反抗。

徐衍之卻變本加厲,俯身壓著我,將我困在方寸之地,然後用勾人攝魄的嗓音問我:「哪些話本子?」

我們的距離近到能夠感受他的鼻息和身上松香氣息。

我看著他右眼下小小的那顆妖冶的紅痣,愣神問:「怎麼感覺你的病像是裝的?」

徐衍之笑容僵在原地,然後慢慢收回身子,重新坐在木輪椅上,嘲諷地看著我:「我倒也希望是裝的。那樣,我就……」

我看著他的笑容只覺後背一陣發涼,不禁縮著脖子:「你就?」

但他沒理我,此後幾日,我乖巧如鵪鶉。

傷快好時,我看著窗外的重巒疊嶂,又看看對面的徐衍之:

「冬日來時,外面那些山,就會落雪。那時,我們會不會在一起溫酒,烤橘子?」

徐衍之放下手中的書卷,看著我,輕笑出聲:「這可是你主動下的約。」

7

我準備回家時,怎麼也找不到陸秀才給我的那枚玉佩了。

我問徐衍之有沒有看見一枚玉佩,他送至嘴邊的茶盞頓了頓,輕聲開口:「不曾。」

難道那日掉水溝里了嗎?

這麼重要的物件丟了,著實是一件麻煩事。

當初就是怕放至家中,毛賊趁我出去做買賣摸進來偷了,所以日日帶著。

徐衍之看著我懊惱不已的樣子,抬了抬眼皮:「怎麼,很重要?」

「嗯,很重要,要是之後你如果瞧見了,務必還給我,拜託了。」

徐衍之放下茶盞,滿臉笑意看著我:「好啊。」

可這笑意,又讓我感受到背脊一陣涼意。

第二日,我推著做好的豆腐準備出攤。

剛出門就見徐衍之在門外等著我。

「閒著也是閒著,今日起,我同你一起去。」

我本想拒絕,可是人一旦嘗到了被照顧的甜頭,就會不自覺產生依賴。

這些日子的相處,我能看出來,他的病根多半來自心情鬱結。

多出去走走,對他也有好處。

今日托他的福,許多少婦爭先恐後的來我攤子買豆腐。

儘管我們中午才趕到集市,但不消一會,便賣空了。

我齜著大牙直樂:「好好好,好好好。」

「誰好,有多好?」徐衍之起身準備幫我收拾東西。

哪能讓財神爺爺給我收拾東西啊,我忙拉著他重新坐下。

「徐衍之好,很好,特別好,剩下來的我做就好。」

「當真?」

「當真!」

夕陽將我們的影子拉的老長,狹窄的青石板路上迴蕩著木輪吱吱呀呀的小曲。

路過那條水溝時,我看看天色還早,便對徐衍之眨眨眼:「你等等我。」

在徐衍之不明所以的眼光中,我拖鞋下了水溝,一寸寸的開始摸。

太陽徹底下山,周圍的一切開始變成深青色,可我始終沒摸到那塊玉佩。

「久等啦,我們回去吧。」

徐衍之坐在木輪椅子上,指節分明的手緊緊握著扶手:「你在找那枚玉佩?」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回答,他就轉身轉著輪軸走了。

消瘦筆挺的背影在夜幕里顯得那樣孤單。

我一言不發推著車跟在他身後。

我知道他可能誤會了我對陸秀才的感情,但我話到嘴邊,卻還是咽了回去。

他誤會就誤會吧。

我和徐衍之,註定不是一路人。

儘管他住在我隔壁,但他的衣裳,每一件都是上好的綾羅和綢緞;

他喝得每一杯茶都是新摘的嫩尖兒。

虎落平陽,只要不死就還是虎,樂安村他住不久,他總要回去的。

我不是看不出來,他或許對我有一兩分喜歡。

但就憑他這非富即貴的身份,就註定與他我斷不可能有再進一步的交集。

城門高大,內院深深,我只想要一畝良田,兩間瓦屋,一個一輩子知冷暖的夫君,哪怕他沒什麼本事。

達官貴族新歡舊愛,一輩子知冷暖,最是給不了我。

而他那一兩分的喜歡,又能支撐多久?

好好珍惜這短暫相伴的時光,就好。

8

天氣越來越炎熱,徐衍之的那張帥臉也不好使了。

上午賣不完,下午我的豆腐就開始嗖了,我只能少做些,收入銳減。

可今日還是沒能賣完。

我趴在桌上哀聲嘆氣:「我的財神爺爺,您好久沒來了。」

「誰?」

「我的豆腐攤支了八年了,從第一年起,每年夏季都有個富商每日找我定許多豆腐說賞給自家下人們吃。」

「……只有夏季才來,你還記得那人?」

「那麼豪氣,當然記得。可他今年卻沒來,可能是死了吧。」

「……或許他只是家中變故沒落了,倒也不必咒他死了。」徐衍之低聲咳嗽了幾聲,「那……你喜歡他嗎?」

我搖搖頭:「他每次都在馬車上不露面,我猜想這麼有錢還不喜歡露面,應該年紀不小了,少說也是妻妾成群的年紀了。」

「……那如果他尚未娶妻呢且還貌若潘安呢?」

「那也不喜歡。」

「為何?」

「因為他有錢。」

徐衍之明顯沒想到我會這樣說,他歪歪頭:「有錢不是優勢嗎?」

「我不一樣,我就喜歡窮的。」我十分嚴肅地搖搖頭。

「?」

接下來幾日,徐衍之罕見地穿上了棉麻的薄布,如墨的長髮也只用一隻竹釵鬆鬆的綰著。

真該死啊,好看的人穿麻袋都是好看的,更襯得他有種清水芙蓉之感。

同時,也襯得我更蠟黃憔悴了。

顯然,不是我一人如此這樣覺得,少女少婦們頂著烈日也要來我攤前吃碗豆腐然後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她們在吃豆腐時,也聊些家常,今日聽他們說殿試已經結束了,今年鎮里共有十位秀才赴考,不知可有中榜的。

我手中的動作不自覺慢了下來。

陸秀才快回來了,可他給我的玉佩還沒找到。

是夜,我將錢盒子裡的碎銀子和銅板數了又數,剛好購買一塊玉料的錢。

我掏出紙,將陸秀才那塊玉佩的形狀畫了下來。

第二日,我比以往更早的時間出了門,獨自去了鎮里的玉器鋪子。

匠人說料子有多,還可免費給我做一件別的小東西。

我想了想,就說那幫我做一個蛇形的玉簪吧。

蛇形玉簪,像徐衍之,顏色溫潤,可又有些窒息冰涼之感。

我回到家時,徐衍之正面無表情放風箏。

「你說,風箏想跑的時候,我該怎麼辦呢?」

「再做一個不就完啦!我今天鎮里給你買禮物啦!七日後不是你生辰嗎?」

徐衍之一頓,手中的風箏線緊了緊:「當真?」

「是啊!」

接下來幾日,徐衍之每日都笑意盈盈。

在他生辰的那日,匠人將東西送了過來。

而陸秀才也回來了,紅袍高馬,新科狀元,他在百姓的圍觀中春風得意。

路過豆腐攤時,他隔著人群看著我,我對他回應微笑。

「該回去給我過生辰了。」徐衍之從椅子上起身,擋在我的身前,言語微微發顫。

「好。」我笑了笑,爽快地將東西收拾好便和徐衍之回村了。

今日陸秀才榮歸故里,肯定繁忙,我過幾日再與他說清楚。

9

當我拿出那枚蛇形玉簪時,徐衍之很開心。

「你竟送我發簪?」

「嗯,感謝你這些日子以來對我的照顧,玉石最是襯你,你帶上一定很好看。」

徐衍之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好,我想過不了多久他就會離開這個破落的小村子了,這枚簪子就當是我對他這段時日以來幫襯的謝禮。

「謝謝,你幫我簪可好?」

簪發多少有點曖昧了,我還未來得及拒絕,陸秀才卻突然出現在門外:「酒兒。」

沒想到他來的這樣快。

我進屋拿了裝著玉佩的盒子向陸秀才走去:「我們出去說吧。」

「別去。」路過徐衍之時,他伸手拉住了我的袖口。

「等我回來。」

當我打開盒子,陸秀才錯愕的看著盒子裡那枚九成相似的玉佩。

「我娘剛剛與我說在我沒離開幾日,她就收到了你退回的玉佩。我這才急著問你,是否對我不相信?這枚玉佩又是?」

如今看來,肯定是徐衍之拿了玉佩還偷偷給我退了。

我有些肉疼,手裡這枚玉佩花光了我半年的積蓄。

「你無可挑剔,我並非良配。這一塊玉佩,是我給你的賀禮,謝謝你這些年的幫襯,往後山高水長,一路順利。」

「你我相識多年,我的秉性你該知曉,你想要什麼,我都願意給你的。」陸秀才握著拳,向我跨出一大步。

「我想要兩人四季三餐粗茶淡飯。」我抬頭定定看著面前壯志凌雲的少年郎,「我想要遠離王權富貴,隱匿於山水之間。你能給嗎?」

我也向前跨了一步,與陸秀才的距離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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